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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阴狠大佬先婚后爱》

14.正版在

寒风呼啸着卷起雪花,打在常年在厨房里沾染一层黄黑色油渍的窗上。

来不及消散的酒味争先恐后往鼻孔里钻,呛得忍不住咳嗽。

背上是他的手,轻轻地拍:“很疼吗?”

等何幸捂着心口再次抬头,眼中已是通红一片。

“你为什么要这样?”

盛斯遇把玻璃碎渣扔到一边,指腹摩挲沾染的血迹,不多时便消失。

先握住他的手腕带他来到水龙头下,让清水冲洗伤口。

“长痛不如短痛。”他说。

何幸却皱眉,猛地抽回手:“我不疼!”

“不疼哭什么?”

“我才没哭。”

只是眼圈红了而已。

盛斯遇倾身,连带着气息一起压了过来,直接将他圈洗手池与自己之间,无奈地笑:“何幸,你不觉得你现在太别扭了吗?”

何幸推开他的手,躲开他的眼神,却还是没舍得跟他拉开距离。

“才不别扭,我一直是个做什么都坦坦荡荡的人,一切变故都是因为你。遇见你之后我一点也不坦荡,有话不会说,有苦不能言!”

盛斯遇说:“大多数时间里,你是在自讨苦吃。”

被他牵着手走出厨房,何永福的鼾声传进耳中,吴超蜷缩在沙发里背对着他们。

一定没睡着,刚刚那些话肯定都被他给听去了。

何幸皱了皱眉,主动关上房间门。

本想把情急之中拖出来的桌子送回去,却被他握住手腕带到床上,攥住他的食指问:“有创可贴吗?”

有。

但他摇头。

果不其然,吴超被吩咐下楼买创可贴。

最好永远别回来。

倚靠在床头,被子盖到腹部,搁置已久的霉味淡淡的,何幸揉了揉鼻子:“你嫌不嫌弃?”

盛斯遇的手臂从他身后环过来搭在腰间:“我要说嫌弃,你一定会哭出来。”

何幸垂眸:“才不会呢。”

他以为他是嫌弃这个脏乱差的房子,和一身灰尘的自己,刚想从他怀里离开,没想到却被搂得更紧,伤了手指的那只手也从他胸膛滑到皮带上方。

何幸的心跳缓了些,窝在他怀里,问:“张肆呢?”

“在家。”

“你本来在和他吃饭。”

“嗯。”

“为什么?”

“你更重要。”

他再次洞悉了他心中所想,毫不迟疑地回答了他。

何幸圈住他的腰,半个身子趴过去,听他强有力的心跳,感受他的体温,闭着眼睛说:“他是你远方弟弟?”

问完了又不由得感慨,甭管是表亲还是同胞,如果自己也有这样一位亲戚,再远也要肝脑涂地。

跟在人家身后随便捡点就能过上酒足饭饱的人生,总比暴风雪天也要雷打不动上班赚窝囊费要好。

“他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盛斯遇微笑,近一步说,“阿肆是一位故人之子,他父亲死得早,他又满腔抱负,我就把他带在身边养着。”

何幸猛地抬头:“没有血缘关系?那不就是跟我和你的关系一样?!”

盛斯遇微诧,还是点头:“理论上可以这样说,但我把他当亲弟弟看待。”

他稍稍放心了些:“就是……和吴超一样?”

盛斯遇微笑:“他可比小超稳重很多,学习又好,从不惹事生非。逢年过节早早就有电话问候,学习金融还能帮我管理生意,让我省心多了。”

早知就不问这些事,何幸不喜欢听他夸奖任何一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只能期盼他能够分清弟弟和其他人的区别。

心中堪堪回温,蓦地听他说:“你的发根长出来了。”

何幸下颌前倾,向上吹了下刘海:“是该去剪头了。”

盛斯遇的手穿梭在他发丝之中,头皮有些麻,陡然回想起,他曾经也和父亲有过屈指可数的温馨时刻。

“发质不太好,理发师没有劝你不要频繁漂染?”

“他巴不得我每天一个颜色换着给他送钱呢,”何幸说,“其实我也不爱漂,在那一坐就是五六个小时,但我头发偏黄,不想当黄毛。”

“营养不良?”

“应该是。”

盛斯遇淡淡地说:“这些年你过得不好。”

何幸快要睡着了,声音轻飘飘的:“不好,我都怀疑我小时候得过抑郁症,那段时间总是想死,后来就学会苦中作乐了,老头子打我我也不生气,找机会往他的酒桶里吐口水。”

“经常挨打?”盛斯遇皱眉。

“他喝酒就打我,天天喝酒。”何幸回忆,“后来我倒是盼望他喝酒,因为每一口都有我的口水,他一喝我就笑。”

可惜讨厌的吴超回来了,扔下一盒创可贴,打破温馨时光。

睡意被赶跑,何幸问:“保险柜那件事,你为什么不报警?”

盛斯遇垂眸,将创可贴按严实又小心翼翼不叫他痛。

“毕竟是你的朋友,我以为应该大事化小。”

“……”

何幸瞠目结舌。

恨不得现在就和那俩人撇清关系,话到嘴边又因盛斯遇的思维而感到甜蜜。

他想,一定是前半生吃的苦太多,所以现在掉进了蜜罐子里。

又问:“你为什么不生气?”

“因为是你的朋友啊。”

“不是……他们不是我的朋友,我要问的也不是这个!”何幸试图用手比划,“我和周考潍一起玩,你为什么不生气?”

盛斯遇思忖一阵,认真道:“我觉得,刚刚的回答放在这里也不是不行。”

这样一比较,就显得自己很小心眼了。

连他称赞张肆,他都觉得烦躁。

盛斯遇的烦恼应该很多吧,生活中和工作中,每天肯定有处理不完的事情。

再加上包括自己在内投靠他的人,他是不是一颗参天大树,为别人遮风避雨,雨过天晴时又无人问津。

黑天白夜算着时间,孤独比热闹更多。

“如何才能像你这样风轻云淡呢?”他呆呆地问。

盛斯遇握着他的手:“经历够多就可以。你就会发现能活着已经很幸福了,除却生死,一切都是鸡毛蒜皮。”

他心一紧:“也包括我吗?”

盛斯遇又笑:“你还说你不别扭?”

何幸一头埋进他心窝,抿着嘴笑,不让他看见。

一双手紧紧缠绕他的脖颈,汲取他身上的味道。

皓齿洁白,相貌英俊,平易近人……

上帝啊,我好喜欢这个人,就让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吧。

没钱没吃的也好,破房子没作为的父亲也罢,只要有这个人在眼前,一切都可以。

天刚蒙蒙亮时,何幸被耳畔温柔的声音唤醒。

“我要出去一趟。”

何幸睁开惺忪的双眼,点头。

他却没离开,一手撑着身体,侧躺着俯身看他。

何幸懵懵地凑过去,他的唇就贴上来。

等人走后,再也睡不着了。

明明没睡几个小时,起床气竟也烟消云散,连给何永福上药都觉得心情愉悦。

一夜过去,患处痛感更加明显,何永福咿咿呀呀地问:“为什么不给老子住院?”

“住院不要花钱吗?”何幸说,“你钱都被人家抢走,只剩下十五块零两毛了,买药都不够。”

何永福轻蔑地哼了一声:“你不是很有钱吗,给你爹花点还委屈你了?白养你这么大了?”

“我哪里有钱?”

“就凭你个小崽子还想骗我?”何永福皱眉,眸间投射出难得的精明,“来的你那俩朋友,一个穿着西装过来的,他是不是很有钱啊?”

何幸翻找药的手颤抖一下,故作镇定道:“他是我老板,老板当然有钱,怎么的?你想让我预支薪水啊?”

“什么老板?”

“超市兼职的老板啊,”何幸把药扔到他手心,“你见哪个老板跟你一样,穿得破破烂烂满脸流油啊?”

吃了药,何永福又察觉出不对劲:“老板还专门跑到你家来?你小子升职了?”

“全世界只有你看不起我,不喜欢我。”何幸一字一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人。”

何永福虽然不敢动,但还是能倾身甩过去一巴掌的。

他甩了甩手,懊恼因为腰疼,只有手指尖堪堪划过何幸的脸:“老子从小没教育好你,敢这么跟老子说话!别以为让你照顾几天你就能爬到老子头上,说到底我还是你爹。你瞪什么眼睛?还反了天想要打我啊?”

何幸把捂着脸的手放下来,舌尖抵了抵面颊:“那我就不伺候了!”

他夺门而出,何永福的骂声在身后响起:“你特么去哪?!你不伺候我谁伺候?”

“等周考潍伺候你!”他咬着牙说。

“你给我滚回来!”

走出楼道就是一阵凛冽的寒风,何永福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扯着嗓子喊:“别让姓周的过来,我看见他就烦!”

何幸紧了紧外套,脚步加快。

草草和周考潍说了这事后,就给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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