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年》
第二十一章
周烟没大碍,脸上的口子不深,耳朵流血是外力导致的耳膜耳骨破裂,肩膀有重力压迫过的瘀青,于她常伤之身倒也不值一提。
她醒来已是第二天,睁眼便看到熟悉的环境——
司闻的房间。
门外有动静,应该是司闻,她翻了个身,背朝门口,不想面对他。
司闻走进来,将手机放在周烟枕边,又出去了。周烟知道,但没回头,强迫自己闭眼,对司闻的一切不闻不问,重新睡去。
门外,司闻两小时内吃了几次药,心速过快、出汗、干呕等症状仍未得到缓解。
他想冲到周烟跟前,用她缓解自己的症状,可他怕,怕那个不堪一击的身体变得冰冷。
她要是死了,他怎么办呢?
他试图用冷水澡让自己清醒,但无论冲多久,他都无法清除忐忑。
他攥紧拳头,全力捶向镜墙,墙面本就脆弱,他又毫不留情,瞬间碎成玻璃雨,而他的拳背上玻璃碴跟碎肉掺在一起,隐约可见到骨头。
他浑身湿漉漉地往外走,手上的血不断滴落,症状终于有所缓解。
这时电话响起,他望向茶几上毫无动静的手机,皱起眉,转身走进卧室,拿起不常用的那支手机接通。
“司闻你故意的吧?惹恼了赵尤今,整个把咱们进入歧州的渠道封死了!
“你个吊人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尼玛熨斗熨了?敢这么得罪她?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不是单打独斗!
“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要说你不干了!老子跟你玩那么久,可跟你开不了这玩笑!”
电话那头劈头盖脸地指责,司闻却无多余反应,关好周烟房间门才说话,“是你找我合作,不是我找你。
“赵尤今这条线是我提供的,不是你。
“你制毒窝点也在我手里。”
对方气焰消了,过会儿,声音软下来,说:“现在赵尤今这条线断了,要把货铺进歧州得找别的渠道。可谁比她更合适?”
司闻道:“她下周有批货要通过索马里,找了以色列的雇佣兵押镖,要是被劫,她会损失四千万。”
“四千万?你的意思是让我过去劫了?”
“嗯。”
“然后呢?”
“她会找我补货,损失至少降低一半。”
那头人阴转晴,放声大笑起来:“到时候她找你补,你再跟她开条件!还得是你这种做生意的脑袋,比我这种傻大胆要周密得多。”
司闻倒杯水给自己,淡淡道:“跟我合作,得听我的,记住了。”
对方一怔,顿时语结。
司闻说话语气平常,声音不大,却格外瘆人,他不自觉地吞一口口水。
“不懂规矩,我可以送你回炉重新学。
“我这里有很多死法,你可以挑来试。”司闻说完挂断,扬手将手机摔在墙上,完好的手机瞬间破碎,零件四散。
无论是谁,都应该是被他找到,而不是打来。
*
黢黑的空间里,薛鹏往烟灰缸里啐一口唾沫,眉头紧锁,周围满是冷气流。
上次与禁毒局交锋后,他损失惨重,销售渠道尽断,有货却无处可去,一露面必死无疑。
情急之下听说歧州那位司闻先生在金新月有份额,但从不与人结盟,他开始持怀疑态度,毕竟司闻在歧州有一个帝国,何必沾毒品的买卖?
后来被逼得走投无路,还是心一横,通过多方关系联系到司闻。
随后两人长达半年的互相试探,他又对其让利颇多,司闻才终于松口——
歧州有位医药专家,关系网盘根错节,覆盖整个华南地区。
他派人调查后锁定赵尤今,兴冲冲地跟司闻确认并制定计划,司闻却一口回绝,称要按自己的方式行事。
司闻的方式确实有效,一根权杖就让赵尤今为之倾倒。
他不明白的是,明明那么顺利,为什么又以无可挽回的方式跟她撕破了脸?
他气得大脑充血,把司闻的规矩抛出脑后,擅自打去电话,便有了不久前那番对话。
他摩挲着手腕的疤,思索片刻后决定听指挥。
他如今的处境,确实没资格谈条件——
警方对他发起A级通缉令,他寸步难行,只能在这个狭窄的“下水道”暂避风头。而他一出事,他的势力不免动荡,被对家撬走了不少人,他不能再坐以待毙。
*
周烟醒来时天黑了,她摸到枕边手机开机,屏幕先跳出一条转账信息,点开一看,是司闻转的一百万。
她面无表情放下手机,下床喝水。意外的是司闻在客厅,她一出来,司闻的眼神就紧紧黏在她身上。
她对司闻视而不见,喝完又回去了。
司闻不爽,几步走到她跟前,攥住她手腕,问:“你看不见我?”
周烟不想看,便没回头,也不说话。
司闻怕她这副样子,从身后搂住她,歪头吻向她的眼睛,以及那道细长伤口,道:“我给你钱,一百万不够就两百万,两百万不够就五百万,你不是要五百万?我可以给你很多个五百万。”
有钱真好。
周烟心中苦笑,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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