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
八月十六,黎峰一清早就带上几样礼,去寨主家拜访,谈搭伙做菌子生意的事。
靠山吃山的名号已经打出去了,用的就是坟头山的名号,对外是西山。
今年先是菌子,他会再采药,把这个生意也拿下。这样寨子里的人,凡是勤快的,就能有口饭吃。能少冒险。
晒场的地方,他们看了又看,寨主也知道是哪里,就等黎峰过来,把这个事说定。
黎峰给出了诚意,菌子生意没法子多分,药材生意谈下来,他会多分些给寨主家。
寨主今年五十五岁了,年纪了大了,年轻时是习武的好汉,现在人瞧着很精神。
寨子里也有些厉害的老猎人,寨主就是其中之一。
他向黎峰问了许多事。从他们这儿,去府城那边,关税是多少,收几次。
他们现在还没改户籍,农家做点小买卖,营收低可以算副业,这部分有没有交商税。
到了码头,有没有额外的关税、商税,两地税务怎样算。
在府城租铺面、仓库,再有住宿吃喝等杂项开支,又怎样算。
凡是能挣钱的地方,少不了地头蛇,这儿的保护费又是怎样算。
黎峰没瞒着,都说了。
像他们这种,是把货物拖到府城去卖的,关税给县城,商税给府城。
如果他们在县里开铺面,就要再交一个商税,这个税是铺面开门就有的。再看账本收入定。
铺面和仓库暂时没有,吃喝住宿等开支自然要从挣的钱里面扣,这些全部扣除了,才是他们的分红。
地头蛇还好,他们是正经收租子的,只要不动心思买铺面,可以安生做小买卖。
黎峰说:“要小心的是码头附近的销金窟,暗门子太多了,数不尽。我们挣这点银子,就是些小钱,招的都是小毛贼,不碍事。但这些暗门子每天开着,里头的人每天喊着,时间长了,保不准的事。”
寨主听得明白。共患难时,能互相交命。挣到钱,就很难说了。
黎峰又讲了水匪上岸的事,“我估摸着今年要打几场,我们肯定不会去水上的,可能沿路会遇见些山匪。”
寨主听得嗤笑一声,“他们要是上岸,就捉了去领赏。”
黎峰正有此意,下半年送货的间隔会长一些,每次多带些人手。
这样说来,寨主就有数了。
今年的摊子已经起来了,盖晒场还要
出些银两。
从晒场这里入伙晒场他也出一笔银子。
入伙的人数定下再不会改。
余下来帮忙的都是请人干活不会分红了。
这条路还没走踏实寨主让他挑些年长的猎户一起去。
年长的猎户有孩子出了意外家里能担得起。
这头谈定晒场就能开工了。
黎峰打算把王猛留下看着各处都搭把手。
陈酒这胎不稳要养一阵这次去府城就不带王猛了。
今天陈老爹跟陈老幺要来寨子里吃酒。
他到王猛家跟王猛说定看晒场的事还让王猛晚点去他家找他。
他要把陈家父子送到山上扔到大强的猎区待三天。
好歹是两口人命他积积德让王猛跟他一起去也看着点。
回头大强上山就把他替下来。
王猛听着很迷惑:“啊?那不是你老丈人吗?”
黎峰点头:“老丈人不识好歹我教他做人。”
王猛压低声音问:“你夫郎……?他可还怀着孩子。”
黎峰让他放心:“我夫郎只有高兴的。”
王猛只是看起来憨厚人并不傻。
这阵子他两个岳丈都在他家住着对酒哥儿嘘寒问暖吃喝都要端到炕上一日三餐的照料把人当坐月子似的养。
陆柳虽然胎像稳妥可这么久了就是哥哥和哥夫过来看过。由此可见岳丈并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好人教训就教训了。拖久了就跟二田一样。
还不是得教训一顿家里才有安生日子?
他问:“怎么带去山上?别人嚷嚷两嗓子你家名声还要不要了?”
黎峰说:“舍本了摆酒给他俩灌倒。”
扛着人不好走王猛想了想说:“我去把二骏叫来晚点一起去。”
黎峰随便他从这儿出去他回家转道去大强家里跟大强说要去他猎区办点事。
“不打猎就借个安全屋住几天。”
大强答应了:“破屋子爱住就住吧。别把我做的蜂窝捣了就行。”
黎峰觉着陈家父子不敢捣蜂窝吓死他们。
各处打点妥当他回到家里
五兄弟合伙大头在黎峰这儿他手里的银子多一些来他这儿卖菌子的人也就多了。
称重计数算好账陆柳点数银子和铜板给人结清后
人在新村的,就让他们把菌子拉到三苗家或者二骏家。
他在县里住了一阵子,说是每天吃喝玩乐,可他哥哥是什么人?他跟着他哥哥,本事学了不少。
算账更快了,记账更有条理了。每天都会拿笔写字,或是启蒙字,或是写信,他手上的字迹不说多好,书写速度上来了。
这一阵,他一手拨算盘,一手写字,放笔就数钱,钱货两清就喊下一个,看着真像个掌柜的。
黎峰回来,就把顺哥儿替下。
称重是个体力活,家里还是要个人手。
酒哥儿不方便来做帮工了,王猛在家可以搭把手,却不能天天来。
他想着,把大强叫来帮忙。
大强家住着近,入伙饭都吃了,还没进过深山猎区,先干点活,拿点工钱顶顶。
算算日子,约莫十月中下旬,姚夫郎就要生孩子了,现在是个挣钱的活,大强都会干。
他这儿不是天天忙,大强空出手,能到山里割蜂蜜,等姚夫郎孩子落地,两口子能分工。
炒酱的事继续干着,兔子养着,家里日子能过。
他接手称重,这些来卖货的人,就找他打听顺哥儿的亲事。
眼看着又一年年底到了,再忙两个月,就要猫冬。村里的媒人们都开始走动了,各家打听打听,谁家要嫁娶,都明明白白的,还没到农闲,年轻人就相看起来,等着好日子,各家都要办喜酒的。
黎峰都回绝了。
寨子里不比城里,没什么体面话说。
要是说娘舍不得顺哥儿,他们都会当是推辞,还会追着问。
追着没问出结果,就要说他们家嫌贫爱富,眼看着日子过起来了,就瞧不起人了。
黎峰拉陆杨扯事,说:“我夫郎他哥哥帮着介绍,年底就要去看了,等定下了,大家都来吃酒。
陆柳有个县里哥哥,生意做得老大了,这谁不知道啊?
这菌子生意,还是人家起头的。县里的菌子都断货了。
以前他们去县里卖货,那些商人挑挑拣拣的只顾压价,如今都是商人们追到山寨里收货了,他们还能拿乔讲价。
贵价菌子就算了,他们只肯出品相差一些的。普通的菌子,有多少要多少,价钱嘛,自然跟以往不同。
他们对陆杨很感激,也很佩服。
怎么他就有脑子,能把菌子卖这么好呢?
黎峰这话说着,他们就知道顺哥儿以后也要飞上枝头
做只金凤凰了来说亲的人顿时少了。
忙过早上这一阵黎峰到小铺子里拿小酒坛子装了五坛酒这有十斤够他灌的。
陆柳把最后几笔账结算回身问他:“请他们吃这么好你真舍得啊?”
黎峰说:“打晕了带上去也行不过他俩看着很脆万一失手打死了我亏大了。”
陆柳一听都想帮他把这一缸酒都搬过去喝了也不用全喝把人泡进去算了!肯定会醉的!
他说着黎峰笑着外头大强喊话。
“大峰你老丈人来了!”
黎峰对陈家父子不热情没到村口去迎人进了山寨就这一条山路可以走问一次路就够了他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跟黎峰是亲戚愣是一路走一路问过来了。
大强正好闲着就把人领来了。
黎峰出来看陈老爹还算懂礼数没空手上门说来看孩子车上带了些东西。
他学着陆柳回门时的样子车上装了四个竹筐都加了盖子。猛一看去拿了挺多货的实际不知道有什么。
黎峰不拆穿娘家亲戚上门是给陆柳脸上争光的事他笑呵呵把人请进屋里喝茶。
中午的酒席就在小铺子里吃。这里桌子大也省得陈老幺满屋子乱转。
四箩筐的货黎峰自己拿进来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儿他一次就搬一筐。大强还说帮忙黎峰让他赶紧回去。
“我不留你吃饭了。”
大强撇撇嘴“我稀罕你的饭。”
他走了没有看客黎峰一手拎一筐到了小铺子里把四个箩筐的盖子都打开看。
一筐里是豆皮约莫三斤。一筐是老豆腐也是三斤。再是豆渣三斤豆腐乳三斤。
陈老爹自认为够了比那几斤年糕多。
算价钱两边抵了。
他俩进屋陆柳张张口喊不出爹了就说:“来啦快坐饭菜马上好知道你们要来吃酒大峰还杀了一只兔子等会儿吃干锅兔!”
山里能有什么好菜?陈老爹到陆杨的铺子外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陆杨那儿收的山货多山珍野味都有。他来一趟山珍野味都要吃到兔子不算什么。
陈老幺就开始点菜了
早听说过鹿肉不知是什么滋味。他问黎峰有没有鹿肉吃。
黎峰:“……”
想挺美。
“鹿不好猎猎到了都拿去卖了寨子里哪舍得留鹿肉吃?”
陈老幺看陆柳还在柜台后站着面前又是账本又是算盘笔墨纸砚都摆着瞧着挺像样他又说陆柳:“你真能显摆我们铺子里都没这些你看看你这在山里还当起小老板了。也没见你孝敬爹。”
陆柳对陈家兄弟的印象很坏这俩人都不让他上茅房把他骂得。
陆柳说:“我没找爹要银子花就是最大的孝敬了哪像你。”
他已经会吵架了!
陈老幺当即抬手指着陆柳一个字都还没说出来就嗷嗷叫唤上了。
黎峰把他手握着伸出的手指硬折回去把他痛得连声喊叫。陈老爹赶忙过来劝说。
“哎哎大峰大峰你松开他他没说什么这不是闹着玩吗?他们兄弟俩以前常这样的。”
黎峰松了手跟他俩说:“这是我家只有我夫郎指着他骂的没他还嘴的。”
陈老爹心中万般不爽迫于黎峰的威压笑呵呵说行。
陈老幺一直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发脾气。
黎峰把陆柳从柜台后牵出来让他去灶屋帮忙。
陆柳当即走了。
这顿饭陆柳不陪着吃。
灶屋里早早忙上了荤菜就三样干锅兔蛇羹碗蒸腊肉。
余下就是菌子菌子炒青菜菌子炒蛋杂菌汤。
他们各留一碗母子三人在灶屋吃让黎峰在小铺子里招待陈家父子。
陈老爹还疑惑:“亲家不来吃饭?”
陈桂枝今天就没出面。
黎峰给他们倒酒:“我夫郎肚子大了娇气要娘照顾着吃喝。我们这儿喝酒不用她来。”
陈老爹摸不透黎峰的意思酒过三巡他看黎峰态度挺好的没说什么硬话就跟他试探着说银子的事。
黎峰再跟他倒酒说:“我看你那儿生意挺好的一天天都有客人买豆腐。前阵子是天热天热生意不好做这不冷了吗?你马上就能发大财了。”
陈老爹叫苦他是真苦。
铺面是年间盘下来的家伙都没配齐就先开门做生意想着一件件慢慢添置。
年间到现在才过去多久?
头几个月
四月里攒攒钱老大就心思活了想要说亲。
陈
老爹想着说就说吧,一般说亲,聘礼少一些的,三五两银子也能说上。他就打算六月给老大成亲。
四月、五月,攒了点银子,家里再省省口粮。结果父子两人意见不合,老大想要俊俏的,他想要个踏实能干的。这处没说合,被老幺钻了空子,老幺把媳妇领进门了,媳妇还大着肚子。
亲家闹着,不给钱就不让他们做生意。孩子都怀上了,就当说亲了事。
家底空了,老幺和媳妇都不干活。
老大媳妇没说上,眼看着家底没了,老幺还这样。老幺都这样了,还能天天抱着媳妇睡,等明年,孩子呱呱落地,都能当爹了。老大简直气得发疯。
这阵子闹不停,陈老爹一直想去找陆杨接济接济,不管怎样,先把老大安抚了,给他说个亲,家里就消停了。
他一天天舍不得生意,忙过中秋,他也累得发昏了,正好出来喘口气。
他叨叨说着,黎峰一碗碗的酒倒着。
陈老幺听到亲事时,与他顶嘴反驳。
“你偏心,你就记着大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想把豆腐坊挣的银子分一半给大哥,凭什么?我不是你儿子?我要是不争,我就是家里的驴!你不给我找媳妇,我自己找!”
黎峰也不拦着,转头跟陈老幺说:“我懂你,我知道你心里苦。”
然后给陈老幺也连着倒好几碗酒。
他俩好久没这样畅快的喝酒,越说越来劲,都拉着黎峰诉苦,说来说去,全是银子。
陈老幺成亲了,黎峰还没随份子,实在不该。不如今天就把银子掏了。
家里老大还没说亲,闹成这样,黎峰怎能忍心?他生意都做到府城去了,这点银子不算什么,不如一起给了。
两个儿子都成亲了,还怎么住在作坊后院?人非得睡畜棚不可,他们想租个小院住,问黎峰有没有什么想法。
陈老爹还说他干不动活了,他这辈子没请过帮工。他说着醉话,一点都不藏着,直说陆杨那点铺面都请了四个人,他也要请个伙计。
他视线摇晃着,看黎峰好像点头了,又改口:“请两个……请三个……请四个!”
陈老幺喝多了,摇摇晃晃起身,要去上茅房。
黎峰领路,带他去后院上茅房。
后院搭着窝,有狗有骡子,有兔子有鸡。
陈老幺进茅房之前,看见了后三样,他跟黎峰说:“家里养这么多,你们也吃不完,待
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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