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
半个月的时间,说起来很短,过起来却很漫长。
到了半个月的时候,黎峰没回,看样子是要延期,余下几天的等待,更是长得可怕。
陆柳忙过一阵子,回神看看时辰,发现一天都没过完。
他每每感觉时日太长的时候,心里就有浓郁的委屈上涌,一股股的逼出眼泪,把他眼皮子都泡出裂痕,轻轻一碰就疼。
这天,陈桂枝空出手,叫他到屋里说话。
陆柳乖乖跟过来,见面先认错。
“娘,我错了,我不哭了。”
陈桂枝让他坐,陆柳听话坐到凳子上。
陆柳真是不想哭的,村里把他这种遇事就掉眼泪的人叫做哭丧、丧门星,是不吉利的。
但是他一下子忍不住,他也难受。
陈桂枝跟他说:“再等个两三天就好了,他们三个都是有经验的猎人,开春以后,很多动物都出窝了,寨子里还有别的猎人上山,喊一嗓子,能传出好远。我们背靠的这座大山,早都分好了猎区,说个位置,找人也方便。你记挂他是好心,把自己身子亏了怎么办?”
陆柳没挨骂,还懵了下,心中感动,差点又哭了。
他这性子,陈桂枝早摸透了,还是得让他忙一忙,多跟人打交道才好。
她这儿又收了很多山菌和笋子,上回没送山菌,这次要捎带到县里。
合伙炒酱的人家,每天稳当出三锅,半个月的时间,攒了一百八十多斤,可以再送到县里。
家里骡子被二田借去犁地了,还没还回来。她要去姚夫郎那儿借骡子使。
地里忙起来后,山寨里也没多少牲畜空闲,都要赶到地里忙。
黎峰早跟三苗交代好了,半个月要去一趟县里送货,三苗会帮忙。
两辆车,有些吃力,陈桂枝想着,一次来不及忙完,就以山货为主,酱料少拿一些也行。
她隔天再跑一趟县城,刚好找铺面谈一谈卖酱的事。
之前陆柳说过,想跟她一起去。
赶巧,黎峰拿回来了雕版和纸墨,这事顺哥儿干不来,这回就不带陆柳,让他留家里看店、收山货,有空再印书、装册。
家里只留他一个,后院还有兔子和鸡要看顾,前院再来人买东西,他就没空想别的了。
陈桂枝如此这般交代一番,跟他说:“顺哥儿太嫩,别人一讲价说关系,他就不好意思,脸皮太薄了。小铺子里还是
你守着我比较放心。”
陆柳听出夸赞之意感觉自己是个有用的人顿时忘了娘叫他进屋说话的忐忑满口应下。
送货之后陈桂枝还要连着几天跑县城争取早点把合作的铺面谈下来
算着日子没几天就到清明。家中无大事琐碎的活多重活累活没几样。陈桂枝跟他说:“要是忙不过来等我回来你跟我讲我把顺哥儿留下帮你。”
陆柳也是应下暂时没说要人帮。
姚夫郎常来找他玩可以帮他看店。他吃饭上茅房有人替换。
吩咐妥当陈桂枝就让他去帮忙收拾东西主要是把山菌装袋。
前几次送山货都是用的竹筐。竹筐防压山菌的品相好一些送货的数量却不多。
他们离县城远一次次的少下来就要多跑好几趟。这回用麻袋试试。
山菌不压秤往上叠两包就差不多。
她多年没赶车载货这次出门先拿山菌熟悉山路下回再带少量的酱料上路。
他们家晒好的菌子暂时是放在小铺子里用竹筐装着的一筐叠一筐有个十三筐。装了十二袋后余下的山菌就不拿了。
忙过这里到了午饭时辰陆柳洗洗手去灶屋弄饭。
家里男人不在伙食上没亏待。他之前还说省点儿吃陈桂枝让他割肉打蛋吃。
他们家条件还不错肉蛋米面都有菜也不缺。
大家都没闲着吃饭就不用太省。
陆柳的抠门毛病都改了不少。陆杨给他送的炸肉丸和炸豆腐吃完以后他们家还炸了一次。很少的一次约莫半斤油丸子豆腐都浮不起来半炸半煎的吸足了油水味道很让人痴迷。
中午做了一锅炖菜菌菇炖白菜滋味鲜甜。
他们家人少之前就陆柳和黎峰两口子陆柳饭量少白菜消耗就看黎峰一个人那时还有萝卜搭着吃萝卜吃完了白菜还有很多。
春季有新鲜菜吃地窖里的白菜就要抓紧吃完。
再炒个下饭菜。下饭菜就是咸菜炒肉丁了。
他们三个饭量都不大炖菜多再有盘咸菜就够了。
午饭后陈桂枝先去姚夫郎家里借车把山菌拉走到三苗家里放着也跟他商定去县里的时辰。
起早出门山路不好走她明早空车下山到新村再拉货。
他家三两怀了狗崽跟二黄
配的。
陆柳记挂着,给三两拿了一些鸡肉干给她捎带过去。
目送她走远,陆柳深思忧伤。
三两都怀上狗崽了,他还没怀上。哎。
午后不久,陈夫郎来家里找他玩。
陆柳跟陈夫郎的熟悉度忽高忽低,好的时候还不错,两人能叽叽咕咕聊好久。差的时候,通常是他不知道说了什么,又惹人生气了。
王猛分家了,爹娘跟兄弟在新村种地,他在山下住着当猎户,跟黎峰一样的情况。不过黎峰分家晚,这又把娘和弟弟接过来住,家里热闹一些。
王猛上山以后,就是陈酒一个人在家。他不怕生,知道寨子里没多少人喜欢他,也常到外头说话聊天,还有个朋友嫁到寨子里,平时不寂寞。
这阵子因为炒酱的事,他跟陆柳走得近。
又恰好,王猛是跟黎峰一起上山的,他俩的男人一起走了,两人好说话。
陈酒看他眼睛又是红的,皱眉问:“你这样子,我姑姑没骂你?”
陈桂枝是他亲姑姑。
陆柳摇头:“娘没骂我,还说我能干,让我好好看家。”
陈酒撇撇嘴,看样子不以为然,话到嘴边,却没说出来。
春季的太阳和煦,山下微凉,坐屋里不如坐外头晒太阳舒坦。
他熟门熟路,搬个小凳子坐。他带了绣箩来,做些针线活。
陆柳也有针线活做。
黎峰去县里买了纸墨和雕版,裁纸的事交给顺哥儿来办,印刷的事,是他跟陈桂枝抽空干,有空就印一些,印完了晾着墨迹,再去忙,忙完再印。
晾干了墨迹,就把它们成册收拢,交叉叠好,拿算盘压着。陆柳有空,就会拿几册缝。
他们家没人装过书,倒是会糊鞋垫,怕书页散了白忙一场,想着第一批书不多,就拿麻线缝上算了。缝制的牢固,耐看。
陈酒看他缝书,就哼哼个没完。
寨子里藏不住事,尤其还有个大嘴巴姚夫郎看过画册,如今怀上孩子,更是得意,跟娘家嫂子说了,又跟朋友说了,这事满寨子藏不住,大家都知道陆夫郎这里有那种画册。
再说说,发现苗小禾也跟着他们一起看过,交换了好多本,具体有几本也不清楚。
再聊聊,才知道还有别的人也借书看过。
陈酒没看过。
他家王猛也没看过。
他不高兴。
他问陆柳:“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陆柳点头:“怎么了?”
他竟然点头。
陈酒噎住当无事发生。
又过一会儿陈酒问他:“你很惦记我表哥吗?”
他表哥是黎峰。
陆柳一听眼圈就红了。
陈酒放下针线往大山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也惦记王猛。”
陆柳就抬头看他。
陈酒有些烦躁把绣箩丢一边也不想干活了。
“这些臭男人真烦。”
陆柳目光又看向绣箩绣箩落地上敞口的箩筐里有什么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
里面是件褂子做一半了。看大小和样式应该是给王猛做的衣裳。
陆柳对他很好奇他看陈酒是不会好好说话的。有这样一张嘴平时不得跟王猛吵翻天啊?
他问:“你跟王猛吵架吗?”
陈酒嗤笑:“他敢跟我吵?”
陆柳眼睛睁圆:“啊?那他就让你骂啊?”
陈酒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发红沉默半晌才说:“我骂他他都不还嘴。我之前还以为他是给我表哥面子我有娘家撑腰不用怕他。现在发现可能不是。毕竟我表哥对我并不亲热。”
陆柳没法说他也不知黎峰对陈酒这个弟弟亲热不亲热。
他只好拿出万能夸夸词句跟他说:“王猛心里有你。”
他以前对姚夫郎说“大强心里有你”姚夫郎都很爱听的。
陈酒应该也是爱听的下巴都抬起了“还用你说?”
陆柳就软软笑起来不与他置气。
两人聊一阵姚夫郎也带着绣箩来玩了。
他嫂子给他拿了一些布料来都是些碎布头没多少大块的好料子他裁剪成差不多的大小拿来做百家衣等孩子出生就能穿上了。
布料金贵他裁剪之前比划半天留出的布条都是细长条这些他打算留出来做扣子。竖条对折往里收紧把脱线的边缘锁线封口再团吧团吧打结。
他们会的扣子样式不多平时最常见的是打结的扣子。扣眼大打两个结扣眼小打一个结。
一开始都是小眼穿的时间久了会扯成大眼。
也有不做扣子的时候缝好以后当衣带用两头自己系起来。
姚夫郎知道陆柳在缝什么书到地方不客气拿一本缝好的翻看问陆柳:“你这些都是一样的图画是要卖钱的吗?”
陆柳点头:“嗯嗯
大峰说,等他回来,就把书拿出去卖了。
姚夫郎问他价钱。陆柳如实说了,他们这书才十页,卖二钱银子,比书斋便宜许多,也方便看。
姚夫郎掏钱买了两本。
陆柳还疑惑:“你不是看过了吗?还买它做什么?
姚夫郎望着他直摇头:“陆夫郎,你真是不会做生意。我是看过了,我嫂子和我朋友又没看过。我还能借你的东西继续往外借啊?有卖的,就让他们买。他们买书都不好意思,借书更不方便,留一本在自己屋里正好。
陆柳捧着铜板,眼里终于有发自内心的喜悦。
挣钱了,他把书卖出去了,开门红!
陈酒听他俩聊天,眼睛看向陆柳的绣箩——这些书都是要卖的。
是卖钱的,他就不提为什么不借给他跟王猛看了。
他暂时没拿钱,等院里再聚些人,更不好拿。
顺哥儿还探头探脑的往这里瞄。他对那些书很好奇,娘不让他看,说是成亲的人该看的,让他等两年看。现在看,就不是好孩子。
他都半知不解的,看这几个夫郎嘀嘀咕咕好有意思,急得跺脚。
陈酒一回头,正好看见他皱眉跺脚,不知跟谁置气,问他:“你做什么?
顺哥儿被抓着了,脸上红红的,他说:“我看你们聊得好,想问问你们喝不喝茶!
姚夫郎直接臊他:“你肯定是想当夫郎,也来凑一桌聊天!
院子里别的人也都笑起来,打趣着他。
顺哥儿可以寻摸着相看了,亲事可以晚两年,寻摸要个半年、一年的,同寨子的人,哪几家有意,也能先接触接触。
年底的时候随是定亲还是成亲,都是喜事。
他原地跺脚好几次,说不过这些人,跑回屋里躲着了。
陆柳说姚夫郎:“你欺负他。
姚夫郎不承认:“我跟你说,就他这个年纪的小哥儿最好玩了,半懂不懂的,又不是小孩子,逗个两年,他就要成亲了。这又没过去多久,等他成亲了,还是脸皮薄的,还能继续逗一逗。
陆柳不由想到他刚嫁来那阵子,姚夫郎也来逗他了,就说:“你真坏。
姚夫郎哈哈哈,看他俩跟个小怨夫似的,一句话打趣两个人:“你们是不是想男人了?
陈酒否认很快:“谁说谁想男人。
陆柳承认但问他:“你不想大强吗?
姚夫郎哎呀哎呀的叫:
“成亲久了就是左手摸右手我想他做什么?他不在家我就不用伺候老爷们高兴着呢!”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陆柳有些羡慕他。
想念真的很难熬上一刻还在笑下一刻不知因哪句话就勾起相思脸色堪比六月的雨说变就变晴得快雨得急转换莫测。
他说哭就哭了姚夫郎放下针线跟他交了句实话:“哪能真的不惦记啊?左手右手不都是手?少了哪只都会不习惯。”
陆柳擦擦眼睛问他:“你怀孩子有什么感觉?吃得好吗?”
姚夫郎暂时没感觉吃好喝好睡好肚子也没反应大强出门一趟他过日子没细数也犯糊涂有时一睁眼还跟以前一样想着等怀上孩子就怎么怎么主要是扬眉吐气。成亲两年多转眼进入第三年再不怀上他都抬不起头了。出去跟人吵架都没底气。
等他开始忙活新一天的家务他才慢慢找回记忆发现他已经怀上孩子了。
“感觉会变笨。”姚夫郎很认真地说。
陈酒都盯着他看了陆柳更是问:“怎么笨?”
姚夫郎说着变笨的一二三事说着还看陆柳:“说起来我这阵子也掉眼泪多。”
陈酒又看陆柳:“你也怀了?”
陆柳摸肚子:“没有啊这事要怪大峰。”
他还是先把责任推出去了。
陈酒无语:“你看谁家夫郎怀不上孩子是怪男人的?”
陆柳是有道理的他哥哥教过他!
他跟陈酒说种地播种如此这般说完抬手点点自己的眉心孕痣让陈酒看:“你看我我孕痣都红了我这块地是肥的是良田。长不出苗苗就是大峰不好好翻地播种的原因。不能赖我。”
陈酒性格使然
这大白天的陆柳这样那样的说听起来是种地实际都是炕上的事他不想听脸红得能摊煎饼了。
他想要走但又想要孩子明明陆柳也没怀上他愣是坐这儿听完了。
听完了他跟陆柳一起看向姚夫郎让怀上孩子的、有经验的过来人说句明白话。
“是不是这个理?”
姚夫郎摊手:
“不知道啊,我这才第一次怀上,不懂。
陆柳坚定拥护哥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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