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
年前别无它事,陆杨和谢岩择日请乌平之吃饭,好好谢他。
他俩去乌家大院下帖子,带了些肉包子,又拿一盒糕点。
乌平之还没娶亲,单独住个小院子,看他俩来了,就在小院摆酒,省得往外跑了。
商户家的院子,各处低调质朴,瞧着大,却没有高门大户的样子,门房都矮一头。谢岩进门要略略躬身。
屋里烧了炕和炭盆,掀开靛青绣花棉门帘,就到了里间堂屋。
中堂挂着字画,下方有香案,点着香炉,没请神佛。
稍侧一点的位置,放着一张小圆桌,配了圆凳,能坐四个人。
院里伺候的人只有三个,一个门童,一个传话的小厮,一个看门洒扫的。
一声吩咐下去,传话小厮就往外去,不一会儿,酒菜就上桌了。
“你们来得巧,我正准备去找你们,上回匆忙,没有备礼,你们来都来了,待会儿别空手,一起捎带回去。”乌平之笑呵呵说。
陆杨听着,知道这位乌少爷也是伶俐人,与他推辞数句,两人说辞差不多。
“都是自家东西,不值几个钱。”
乌平之的自家东西,是给他们各拿了两身棉衣、靴帽。
家里开着布庄、养着裁缝,这对他来说真不值几个钱。
谢岩以夫郎为主,陆杨不松口,他就不要。
陆杨也不知该不该要,他觉着乌平之好过头了。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他们家这个样子,没什么值得惦记的。还真是好朋友、好兄弟啊?
他说:“这多不好意思?说是我们请你吃饭,上门一趟,连吃带拿的,我都脸红。”
乌平之给他俩倒酒,还配了茶水,两种水都满上,随他们喝哪种。
“你不知道,我跟谢岩是老交情了,认识得有十年了,他一直这德行,我都是热脸贴冷屁股。你还别说,人嘛,就好这一口,上赶着的不要。这叫缘分。”
陆杨来了兴趣:“那你俩怎么聊到一块儿的?”
谢岩抢答:“他喜欢读书。”
乌平之都笑了:“弟夫,我们聊我们的。”
谢岩不高兴:“你跟我夫郎聊什么?”
乌平之拿捏他:“你不是说下次见面就要跟你夫郎聊吗?是这回吧?”
谢岩认了。
陆杨举杯喝茶,虚敬乌平之:“我们聊。”
他俩是聪明人,前情往事不提。
什
么这样好的关系,以前却不帮谢岩脱离苦海,都是虚的。这话陆杨不可能说。
以他的经历来讲,罗家兄弟待他再好,也没法子把他从陈老爹手里捞出来。还得陈老爹自己放人。
陆杨嫁出来,才海阔天空了。
谢岩也一样,旁人千帮万帮,也要他自己肯立起来。
乌平之说:“进县学之前,我们都是在私塾读书,那会儿谢岩他爹还是教书先生,打我的板子比我爹骂我的话都多。我爹急得上火,跑私塾都跑了不知多少遍,见了人,又屁话不敢说,只骂我。
“我一天天的,不是挨骂就是挨打,就看谢岩不顺眼。他学问好,爱看书,还有个爹当夫子,私塾的小书生都不跟他玩,我去找他,说是捉弄他一下,但你瞧他这样,没劲。
“后来我发现他什么文章都看,那么些个稀烂玩意儿都捡回去当个宝,他还装订起来了。我那时小,没别的想法,就觉着我可以多写点烂文章,膈应他,把他带歪。没想到他是个傻的,他看我写文章好勤快,但写得好烂,心疼我读书辛苦,常常来找我,教我怎么写。
这些东西陆杨爱听,谢岩自己说起来没劲,听别人说才有趣。
陆杨给他满上:“再说说。
再往后也没什么有趣的东西了,乌平之说:“你家夫君这性子,一辈子能有几件趣事?这还是在我身上找的乐子。
乌平之把酒喝了,又道:“那讲个丢人的吧。他刚开始来教我,我别扭,不听。我想装一装,我凭什么听他的?我不听,我写得烂,那就是我不想学。等我想学的时候,努力了一把,谢岩说我那文章跟从前写得一样烂。我是想着装傻的,结果是真傻。
陆杨笑坏了。
谢岩给他拍背顺气,说乌平之不好。
“你不要逗他笑,他笑厉害了肚子疼。
乌平之:“……我给你当笑话也错了?
这些都是垫话,乌平之说:“我们商户家,钱是小事,生意上,我照顾你们。来年一起上学读书,谢岩照顾我。
他考出功名,对他们家来说,是千金不换的大喜事。
话说得敞亮,陆杨再没疑虑,拿起旁边的酒,敬他:“我家阿岩就拜托你了。
这事聊完,说说编写书册的事。
谢岩有想法,他跟乌平之讲完,乌平之皱眉想了好久。
他是生意人,又是秀才,懂生意,也懂科举的门路
。
走上科举这条路的读书人,大多功利、心急。他们要个速成之法。那就给他们。他把谢岩的主意进一步完善。
“你不要一次写完,一次写完,你们要穷很久。好东西慢慢来,你第一本书,做个提纲。以前先生们教过的,科举总体有哪些类型的题?把这个列出来。列完后,你以某一题型摘录例题,随便是谁的文章,写上夹批,再做总体分析。最后留几个题目,让买书的人照着例题写作文去。作文最好有参考。你下本书就拿这几个题目的文章写夹批、做分析。接着才讲一个题型。重复第一本的过程。读书人年年有,你的银子年年挣。”
他笑起来很不像书生,奸商本质毕露:“你这样弄,没几个人能抢你生意。别人加印挣钱,不妨碍你出下一本书。满县城的书斋都要求着跟你合作。你可不能再上当了。”
他看陆杨一眼,笑道:“把你夫郎带上,谈价讲条件,不能含糊。”
陆杨表示学到了。
大商人跟市井小民果然不同,他以后也要当大商人。
谢岩看陆杨点头,也点头说好。
这样慢慢写,一次只写一个题型,他年前就能完工,正月里就能送去刻印,二月正好售卖。
乌平之又跟陆杨提了一次空手套白狼的事。
陆杨听得懂,笑道:“这不是没有门路吗?”
他能懂,乌平之又不细说了。
“行,你们先做小册子,一件件来。”
谢岩今天被陆杨教过,临走前,问乌平之:“伯父在家吗?我来几次了,去拜访一下。”
乌平之挑眉,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他稍作思考,先问他:“我爹要是问你家中事务、学业,你怎么说?”
谢岩会如实说。
乌平之就问他们家中事务解决了没有。
没有解决。
还在休学。
乌平之说:“那正月里再来拜年吧。”
他知道谢岩性子,话说得直,到陆杨这里,就有一句解释:“我爹这两年身子不大好,他才从府城回来,不宜忧心。他也记挂着谢岩,早前打点过衙门,他撤了状纸,我爹气得不轻。这会儿不方便见。”
陆杨明白,不强求,和谢岩再跟他道谢,乌平之只说他客气,送他们到大门外,准备的衣帽靴子都拿上了。
谢岩还问乌平之:“你不说亲吗?成亲挺好的。”
乌平之野心大:“好饭不怕晚。
考上举人再说。”
谢岩自有道理:“晚了就被别人吃了。”
乌平之懒得理他对陆杨却有嘱托:“他这性子家里劳你操心苦了你。正月里等他写完稿子刻印的银子我出你俩把日子过顺我也放下一件心事。”
这哪能要?陆杨说什么都不答应。
“多的不说你们这样好的交情我说多了不要显得我没有道理。但这日子嘛我们都走到这份上了你帮扶一把把我们扶上了道这就够了。路总要自己走一遭谢岩愿意尝试我们都松松手。”
乌平之沉默半晌突地笑道:“上次见你你很稚嫩怕生
门前寒暄数句陆杨跟谢岩就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铺子里。
他们今天没赶马车县里路窄马车实在大他们改天配个小的板车才好在路上行走。
拜访结束年尾这几天就是普通的忙碌。
越到年节包子越不好卖。各家都买了肉和面粉可以做顿好吃的犯不着出来花这个银子。
但这个时节的馒头和花卷好卖没有肉和各种调料在里头抬价馒头花卷和自家做的价钱大差不离。有人是拿这些当主食过年会多储备一些。
这两天傻柱都在后面帮忙揉面张铁都到县里帮忙陆林可劲儿蒸馒头和花卷。陆杨则在前门后院来回走动。
谢岩忙着写写画画书好写那些东西都在他脑子里写完仔细梳理一番就有了定式。
文章要细想他一时没有主意趁着商铺还没关门他跑了一趟俗话书斋找王掌柜借书看看的都是程文闱墨。找了几篇切题的文章多看几遍心中有数就急忙忙告辞回来默写再拿朱笔写夹批。
第一本书写完用了五天他还想画门神给他急的叫他吃饭他还舍不得放下笔。
隔壁丁老板过来串门跟陆杨说:“好几天没见你家秀才相公了他不跟你一起看店了?”
陆杨得意着呢!
他领着丁老板去看谢岩的大作。
门神画像有两幅谢岩都以起草结束上色麻烦要等要晾。
他不跟乌平之客气要了些颜料来。今年画彩色门神。
丁老板一看立即喜欢上了。
“陆老板嗯陆夫郎我们这交情你给个价这门
神我一看就喜欢你割爱让给我?”
陆杨笑呵呵不让!
“丁老板来年赶早你要门神我一准给您备好今年实在没辙我俩今年成亲的家外小鬼多就指着门神驱邪镇鬼来年得个好兆头!”
这也是谢岩提笔作画的动机陆杨可不能为着银子把谢岩的一片心意给卖了。
丁老板连道可惜:“会写字的书生多会画画的少画得好的更是少。来年一定说好了可别忘了!”
他不提要买门神画像了可怎么着都舍不得走围着桌子看好久
陆杨:?
“啊?”
他过来看打眼一瞧其实不像。
门神的身材体型都更加魁梧壮实脸型方阔浓眉大眼跟陆杨没一点像。
可眉眼间那股劲儿熟悉的人一看就认出来了。
谢岩还怪得意的。
他又认得什么门神不知威武为何物照着夫郎的样子来准没错。
陆杨不大高兴:“我在你心里很凶吗?”
谢岩说:“很威武!”
陆杨就笑了。
他俩说笑起来把丁老板晾一边忘了问。
丁老板看他俩年轻恩爱摇摇头走了。
过了小年罗大勇跟罗二武两兄弟来了一趟铺子里。也看了这门神。
他俩现在对谢岩看顺眼了“我们听说有钱人家的老爷请画师画一副像都是几两银子的开价。你俩以后饿不着了。”
只可惜没那么多有钱老爷天天画画像。
他们过来有事说人已经找好了事也谈定了只等陆杨说个日子就能把人叫到上溪村把谢四财家砸了。
陆杨挑了个好日子:“除夕夜。”
流氓混混没钱不过年拿了钱才叫好年。
他只要田契余下财物全看他们本事。
罗家兄弟记下互相道个早年今天一别来年再见。
除夕这天他们铺子没开门。
一清早的家中就烧水洗澡洗头发。
陆杨现在喜欢小房间了小房间暖和炕烧着再放个炭盆那热气直冲脑门他能热出汗!
他跟谢岩前阵子没空祭拜用的元宝纸钱都是赵佩兰一个人叠的晾着头发夫夫俩也叠元宝多多少少的算个心意。
晾干头发日头已过中午
。
中午他们随便应付一顿下午收拾年夜饭。
谢岩打下手陆杨收拾荤菜料理好了一只鸡交给赵佩兰拿到炉子上炖着。
年夜饭丰盛鱼肉都有四荤一素一汤总共六个菜。来年六六大顺。
备了酒高价买的状元红。四十五文钱一斤丁老板给他们两斤算八十文钱。
这头准备利落饭菜都在锅里蒸着保温。
他们洗洗手把裹在外头穿了好久的棉衣换下穿上乌平之给的新棉衣。
棉衣料子不张扬靛青的素布用料厚实上身就感到暖和。
靴子也是布面塞了棉花。都是新棉刚把脚踩进去会感觉紧实、挤脚。新鞋都要多穿两天才好。
陆杨好久没穿过新衣新鞋了落地踩两脚跟谢岩说:“也是沾了你的光我新年穿上新衣了。”
谢岩迟钝地感到心疼。他之前竟然会笑怎么笑得出来?这并不是值得得意的事。
他说:“以后我给你买衣裳鞋子穿不要他送。”
陆杨信他。
他家状元郎是个宝贝有一身本事只等着施展。
一家三口换好新衣新鞋出来一起摆香案。
这年头的祭品很简单照着人吃的东西来先让亲人的魂儿吃饱他们再吃。
赵佩兰熬好了浆糊问他们:“什么时候贴门神和对联?”
陆杨说:“拿了田契再贴。”
赵佩兰听见这话心潮彭拜起来还是怕却有更多的激动与兴奋上涌她现在就感到痛快眼睛一眨就有大颗的泪珠滴落。
她擦擦眼睛自顾给谢岩爹上香嘀嘀咕咕说着什么陆杨跟谢岩都听不清也没空听了。拿田契的人来了。
外头来了八个人这些人高矮胖瘦都有甚至有男有女有夫郎。
共同点是他们都吊儿郎当站没站相神色里就透着凶狠与流气。
陆杨带谢岩出来关上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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