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
腊八节,吃腊八粥。
陆杨从铺子里拿了些核桃、花生,到街上买了点芸豆、莲子和栗子,再加上煮粥的糯米、粳米,一起有七样。
到这个时节,一般五味食材就够。凑足了七样,就想往里加一味。
陆杨算来算去,决定加点糖。吃个甜味粥。
初七晚上就剥核桃花生和栗子,提前把米泡上,等睡前,把食材都放进瓦罐里,加水,一起放灶里煨着。
灶里只剩余火,煨不熟腊八粥。到清早,陆杨再生炉子,把瓦罐拿到炉子上,小火慢炖,熬出米香。
熬粥时,他看看家里食材,揉面做了萝卜丝馅饼。
他做的素馅也好吃,萝卜丝过水,会再加点木耳丁一起调馅儿。家里有醒发好的面团,揪一团下来,反复揉几下,擀成长条,剁出小面团,再把皮子擀薄拉长。
陆杨做素馅馅饼,喜欢用薄面皮裹馅儿。和做包子的手法不一样,饼子还是那么大一个,拉长条的薄面皮裹住一团素馅,然后层层包裹,哪里露馅儿裹哪里,把它包成一个团团的圆子,再用手掌轻轻压扁,成为一个个巴掌大的厚饼子。
素馅便宜,可以多包一些馅料,少用一些面粉,厚饼子不够大,大口大口地咬,一个饼子四五口就吃完了,满足了食欲和口感。
哪天有钱了,他也要这样做肉馅饼。大口吃肉才是香。
萝卜都是地里种的,也是村民们送来的,有好几筐。家里这点菜,他不拿出去卖,就留着自家吃。
过了腊八,还要降雪。家里再吃菜就难了。但萝卜是真的多,面粉家里也有,陆杨就多做了些饼子。等会儿给陆林送几个尝尝。
算着时辰,他猛一回头,把刚来灶屋探头探脑的谢岩抓个正着,还把人吓得一激灵。他
又哈哈笑起来:“你怎么总偷偷摸摸的?”
偷偷摸摸这个词,已经跟前天夜里的景象产生联系。谢岩总忘不了村民在拐角、在院墙上,在门窗后探头探脑的样子。
他小声辩解:“我跟他们不一样。”
问哪里不一样。
他就说:“他们跟你没关系,是偷看你。你是我夫郎,我怎么看你都是光明正大的。”
“这就是你探头探脑的原因?”陆杨还是想笑。
谢岩想了想,说:“我怕吓到你。”
陆杨才不会被吓到!
“明明是你怕我跑了!”
对。
就是这样。
谢岩也笑了,笑容很腼腆。
跟他把话说开,陆杨的生活没有明显变化,他家状元郎还是黏人,早上依然起不来,要先躺着背个《千字文》才能醒神,跟来灶屋以后,不会大咧咧进来找他,更不会开场吼一嗓子,总会安静站在那里,似怕惊扰,又似乎只看着他就满足了。
陆杨对这种状态很满意,变化太多,他就不自在了。
热饼子出锅,他用盘子装了五个,又盛了一大碗腊八粥,让谢岩出去串门。
“给林哥哥送去。
谢岩会串门,他之前还请陆林帮忙炖了鸡汤。
他拿了小篮子过来,把碗和盘子都放里面,拎着篮子稳当出门。
腊八节,铺子还得开张。
陆杨说了,开店最忌讳开一天歇一天,一旦开门,除了年节休市,否则再难的日子,天要塌了,铺面都得开张。
只有稳定开业,才会让周边百姓感到踏实。这种踏实,会让他们有需要的时候直接过来,而不是有需要的时候犹豫要不要来,怕没开门,白来一趟。
铺子要开门,陆林也起得早。
他也煮了腊八粥,加的食材少一些。是用的花生、红枣、芸豆还有粳米煮的。收了谢岩送来的粥和饼子,他让谢岩等等,替出碗和盘子后,也装了一碗自家熬的腊八粥。
“馒头还没蒸熟,我等下给你送去。陆林说。
谢岩愣了愣,粥他能拿回去,不知道馒头该不该要。
他学着陆杨的话,与他客气:“不用,我家夫郎烙了好多饼子,都吃不完。
陆林:“……
那样伶俐的夫郎,嫁个木头。
谢岩回家,陆杨问他都怎么说的。
他记性好,一句句转述了。
陆杨:?
“你就这样学我说话的?
谢岩这样说话,是有理论基础的。
先客气说不用,再表达自家有吃的,然后让人留着自家吃。这就是个套话。
陆杨:“……
都学了什么东西。
谢岩拉他手:“杨哥儿,你再教教我。
陆杨低头看。
真是的,撒娇越来越自然了。
陆杨说:“如果是我,我会这样说。不用不用,我家里烙了好多饼子,得趁热吃了,家里就三张嘴,再多也吃不了!你这馒头我闻着就香,下次,下次拿两个我尝尝!今天就算了。
他要学套
话,陆杨就跟他讲套话。
“你客气,你不能说一句‘不用’,一句太冷,三句显得很真,两句就差不多。你说你家有饼子,那得加一点真事,你只说一句多得吃不完,别人听了当你是炫耀,显摆家里阔气。你要说家里就三张嘴巴,那再多的饼子,也就这个数了。
“然后馒头,他都蒸上了,也要给你送,你得夸他呀。没吃着,不知道味儿,就说香。怎么香呢?你说下次要吃。说要吃,也要实际一点。数量很多,你不能乱说。随它什么,两个都是最合适的,这就是个虚话。不多不少凑合凑合。
“再是收尾,你就说算了。算了又冷了,得今天算了。人家下次蒸馒头不一定记得,这事儿就过去了。今天不是过节吗?再随口说两句吉利话就聊完了。
谢岩犹如在听天书,他自小被人夸聪明,头一次感觉自己是个大笨蛋。
“这都是什么……
陆杨拍拍他的手:“这是生活的智慧!
好话都爱听,摆阔让人心情舒爽,要是碰上一个啥也不懂的愣头青,你跟他摆阔,他连锅端走,两家就结仇了。
生活的智慧在生活里学,真用到实处,没这样细细拆解的。
陆杨叫他来吃饭,让他别钻牛角尖。
“灵活一些,没人说话是固定不变的,你看那些书,字都那个字,每个圣人留下的篇章都不一样。别把自己困住了。
谢岩若有所思,吃饭时心不在焉,不知他想了什么。
陆杨没心事,吃得香喷喷的。
自家煮粥,他用料大方,夜里煨炖着,已经把食材都炖得半熟,今早熬一熬,每样食材都软烂化开。
糯米黏,熬出浓郁的米汤,将它们完整包裹,每一口都是多种食材在嘴里爆香。
陆杨不爱吃硬硬的东西,可是核桃、花生经过两顿炖煮,都变得跟栗子一样软糯。糖没加多,没有掩盖它们的原滋原味。这个粥炖得好。
陆林的腊八粥材料少一些,炖的时间久,大颗的花生都软软糯糯,里头没有加糖,是红枣撕成条,把红枣的甜都熬进了粥里。
陆杨吃得直点头,下次,下次他要在腊八粥里加红枣!
喝着粥,再啃一口萝卜丝馅饼。馅饼用猪油烙的,外皮焦香,干吃面皮都够味儿,馅料热乎,萝卜的口感适中,木耳余留了嚼劲。大口吃着很香。
他家状元郎真是没口福,吃饭的时辰瞎想什么
?
这么好吃的饭他没尝出味儿。不如喂猪。
哼。
家中事务都是赵佩兰照料白天事多陆杨跟她说好了让她早上多睡会儿给她留饭不用起早熬着。
夫夫俩吃完早饭结伴出门去铺子里。
陆林看他们出门就从自家院子里出来跟他们同行。
谢岩悄悄看了看陆林的手。是空手果然没有馒头。
谢岩:“……”
过日子真难没有夫郎他可怎么活啊。
照例三人坐傻柱的驴车去县里。
吵架事件后傻柱家的战斗力飙升咬着孙二喜家不放。
两家吵架攀咬了许多的小村民小村民经不起闹相继承认没有债务跟谢家是互不相欠的邻里关系。
谢家困难是因为跟大部分人站到了对立面。
大村民少小村民多。小村民望风倒他们家就不再孤立无援。
大村民需要强压这不是耍嘴皮子能撼动的。
看看傻柱怕陆杨怕成这样傻柱娘见面也客客气气的对于债务还是只字不提只要陆杨不开口否认他们家就想混过去。
那都是银子。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东西。
陆杨盯着傻柱的背影看了一阵收回视线跟谢岩说:“过了腊八就是年我再跟你说点东西。人情关系要维系不能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我们已经有求于人更要主动一些。
“今天我就不出去卖货了我们琢磨一份礼单。这阵子生意都不错束脩攒得齐我们手缝里要漏一些出来。多的不提你那好朋友家我们一定要过去送年礼。你们这样好的关系他父亲还在世礼轻礼重的是你的心意。你婚酒都没请他也得好好赔礼。罗大哥和罗二哥也是他们照顾我我不能依着这点就只索取不知感恩礼轻礼重是我记着他们的好不让人寒了心。”
维系人情看远近、地位像他们跟陆林这样亲戚关系近住得也近平常有什么吃喝互相换一碗就是人情往来了。
罗家兄弟对陆杨来说与亲戚无异。但离得远平常往来不便过年过节还有寿辰一定不能忘。
常说三节两寿照着这个来
具体定礼单又是一门学问。
陆杨其实也不会多少从前家里这些事是陈老爹来定他搭着学。陈老爹太抠门他很多东西都学歪了
,后来跟别人聊天,听他们说这个讲那个,才知道许多不合礼数的地方。
礼数是要花钱的,陆杨缺实践。等下还是照着市井常见的礼来备,吃喝是好的选择,谁家都喜欢吃的。
他俩叽叽咕咕,陆林也搭着听。
心说这柳哥儿真是不一样了,从前没跟他玩,不知道他闷在家里憋出这一身好本事。
可是憋家里,哪能学来本事?奇了怪了。
陆杨是背对着傻柱,面对着官道,能看见后面的路况。
他远远看见一辆骡子车驶来,很面熟。是陈老爹。
陆杨再不说话,脱了棉衣,屈身躺到谢岩腿上,棉衣把他上身盖得严实,他还把手套摘了,不嫌脏,两只手套遮住他整张脸,就露出一道缝隙,让鼻子能呼吸。
他说:“累了,我睡会儿,到铺子里再叫我。”
谢岩没多想,怕他着凉,给他把棉衣掖严实。
陆林看呆了,叫他起来:“路上风大,这四处都透风,你这样眯会儿,到铺子里指定生病!”
陆杨知道,他开口催傻柱:“走快点,我冻病了,就找你拿医药费!”
谢岩觉着陆林说得有道理,也不让陆杨睡了,让他再熬一会儿,等到了铺子里再睡。
陆杨两眼一闭,话也不说了。
谢岩:“……”
他想脱棉衣给陆杨搭身上,陆杨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陆林看看狭窄的车板,就跟谢岩一前一后的,给他挡挡风。
骡子车走得比驴车快,远远吊在后边的陈老爹,不一会儿就追了出来。
今天陈老爹多做了些豆腐,带上了老大,父子俩去县里卖豆腐。
每次去集市卖豆腐,都要交摊位费领牌子,挣的钱要在这里耗一笔,陈老爹心疼,最近几次,卖完豆腐都在附近溜达,想找个地方摆摊。
街边摊贩也是有摊位费的,不然哪能随便摆?也就是一些巷子没人管,没人管的地方,也没几个客人。
陈老爹让陈老大挑担子,走街串巷地卖。
陈老大犯倔,不去。
“你早点把作坊开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陈老爹能不知道?他们一家四口人,睁眼就在花钱,他心里能不急吗?
回村时买的几百斤豆子,现在都要用完了,今天去县里,还要买豆子,得花一大笔钱。
他就是在等。
“杨哥儿要回来给我送年礼,我再从他那儿要一
点。”
陈老大不想听:“你给他找的好男人,拿他一文钱,他能把我们豆腐都砸了,你惦记做什么?先开作坊啊,你有了作坊,杨哥儿就有求你的时候,到时候再要钱。”
陈老爹说着要等等,心里也盘算着去找个牙子问问铺面情况。
摊位不行,寒冬腊月的,他受不了这个冻。天气热起来,他也经不住晒。
问完情况,知道要多少钱,杂七杂八的算一算,才好找陆杨开口要。
要得到,算白给。
要不到,他再看看从哪里省。
这些想法,他是不会告诉老大的。
老大被陆杨骗了,满心满眼都是开豆腐坊,分一半利,根本不会考虑为家里省钱。
他们父子很快赶超傻柱,走去了前头。
结果傻柱这个二楞,突然有了胜负欲,跟人攀比起来,挨着陈老爹的骡子车,跟他争前争后。
陈老爹看了傻柱一眼,低骂道:“傻子。”
傻柱两眼一瞪:“老东西,你骂谁呢!”
陈老大在黎峰面前怂得像只蔫鸡,面对傻柱的叫骂却格外有胆气:“你小子,骂谁呢!”
傻柱怕陆杨,被陆杨教训之前,也是村里大名鼎鼎的混混,他才不怕这俩怂货。
根据他欺软怕硬的经验来看,这俩一看就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他说:“骂的就是你们,再不给我让道,我把你们打到阴沟里去!”
旁观吵架的陆林很想劝一劝,但傻柱不会听他的话。
陆杨睡了,他就想让谢岩劝一劝。谢岩却把骂架看得认真。
他还没听陆杨说起从前往事,不知陆杨以前的经历,但他刚才听见陈老爹说要找杨哥儿拿钱了。
这个杨哥儿,可能是他的夫郎,也可能是别的什么杨哥儿。他听了不舒服,正好让傻柱骂骂。
陈家父子不跟傻柱继续嚷嚷,他们车上有豆腐,经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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