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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国宴打脸使臣》

13. 盒中物、天子盛怒

那是一个大概一尺见方的木盒,通体漆黑,并无装饰。

它是那么的黑。

仿佛要将周遭空间的所有色彩全都吸入、困住,再发酵成恶臭的存在。

苏晓瓷的心中蓦然升起不祥的预感。

她看着陈永忠胳膊使劲往前抻、身子使劲往后仰,仿佛只为让这木盒多远离自己哪怕一毫一厘的抗拒模样;

再瞧着他那几个面如菜色的内侍下属;

最后,凭着她对和瀛这一民族的了解……

苏晓瓷的眼睛一点一点睁大,就如有些微的血腥味正一丝一丝弥散在空中。

她的五感优异,第六感也向来很准。

……不会吧。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一阵突而其来的恶寒当中,苏晓瓷咬住开始发寒的齿根,自嘲地自己哄自己。

呵,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他们不会这么疯……的吧?

与若有所思的苏晓瓷相比,李驰则是不疑有他。

毫不夸张地说,虽然李驰富有天下,然而就知识面的广博和深刻程度来说,他并不如苏晓瓷。

而且,远远不如。

苏晓瓷毕竟曾生活在信息和技术爆炸的世界,她曾真切地站在时代的肩膀上,读过的书、行过的路,皆能以一抵百,自然强过李驰。

就比如李驰对和瀛国的了解,其实只来自两国偶尔互通的国书,来自使团们每回送来的特产,来自爱妃添油加醋的描述……片面而浅薄,还经过了大量的美化。

李驰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民族真面目,也就想不到——他们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所以,此时的李驰只愉快地注视着那黑色木盒。

“哦?藤原少将军送的?快呈上来吧。”

谁知,话音落,陈永忠先“扑通”一声跪下。

“陛下恕罪!这样的东西本来、本来绝不该呈到您的面前。奴……”

他言辞切切,又急又气,且惊且忧,几乎要落下泪来。心想陛下还在用午膳呢,这算什么事儿啊?!

“实在是奴不敢违背祖训,这才冒犯天颜,请陛下恕罪,请陛下恕罪!”

这么一出,实在令李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一件礼物就冒犯天颜了?

他还是皇子的时候,陈永忠便随侍左右,见惯风浪,享尽荣华,李驰还未见过他如此冒失惊慌。

也许是和瀛国又送了不值钱的土布和海带?

也许是陈永忠不小心损毁了礼物?

都是小事而已,怎么被吓成这样……

李驰摇头而笑,准陈永忠起来回话。

然而,陈永忠执意不起。

如雨一般瀑流而下的汗滴,更将他的身形坠低,整个人贴在地上似的。

“奴不敢呈进回礼。”

陈永忠的声音像是一截燃尽的枯柴。

“昨夜的宫宴之上,大喊菜品有毒的那一个和瀛随从,名叫铁之助。”

“这盒中盛装的……是、是他的头颅。”

李驰愣住。

而苏晓瓷沉沉闭上眼睛。

他爹的,居然确实被她猜中了。

真是他们会干出来的事。

陈永忠已经破罐破摔了。

那个可怕的词一旦说出口,接下来,便仿佛简单了许多。

“陛下,据藤原少将军所说,此子失礼于天可汗陛下御前,羞愧难当,因此切腹自尽。”

“少将军亲自割下其头颅奉上,以平息您的怒火。”

头、头颅?!

离内侍们最近的几位女官堪堪反应过来,顿时花容失色,急步后撤。

苏晓瓷身边的小宫娥中,更有那被尖叫声噎在嗓子眼儿的,悄无声息地晕了,又被同伴们七手八脚扶下去。

至于李驰,也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平息怒火?

可是……他也没有那么大的怒火啊?

李驰几乎有些茫然地想着。

那看起来只是一个还未弱冠的少年,见识有限,因不曾吃过辣椒才闹出笑话。

况且铁之助反应激烈,正是因为护主心切,以致忘了场合尊卑。

事后扪心自问,李驰并未真的怪罪于他。

就至于因此自杀?还被族人将头颅割下,落了个身首异处、埋骨他乡的下场。对于一个远渡重洋的少年人来说,这未免太悲惨了些。

李驰或许有千百个缺点,但他在无风无雨的金銮中生长出的宽宏之心,却是千真万确的。

想他即位之时,四海已定,国中耄耋老人,生而未闻兵戈。

于李驰本人,别说是战场了,就连练兵的校场他都未踏足,龙袍不染血色。

而现在,一颗头颅——还是一颗据说是因他而被割下来的头颅,就在十步之外,透过那漆黑的木盒,静静看着他。

这还用什么膳啊?!

李驰差点吐出来。

他可算知道陈永忠为何会是那般反应了。也是为难他。

世人常说“烫手山芋”,可这一颗头颅拿在手里,那才是真烫手。

李驰的思绪翻滚,亦如胃中的食物,只怕此时开口就要吐出来。

他也确实不知该如何反应。

饭香飘飘的华美膳厅,仿佛顷刻之间就阴风阵阵,众人噤若寒蝉。

“如此甚好。”

唯有藤原纯子的声音,忽地轻柔响起。

“铁之助能作为一个武士死去,这是一件好事呀。”

李驰怔怔看向自己的宠妃。

看她年轻的粉颊和纤长的细眉,看她甜蜜的微笑和温婉的眼睛——所有这些他喜爱的部分,已经被这句话尽数扭曲。

然而,藤原纯子似是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正说着多么可怕的话,她的笑容甚至愈发欣慰。

“阿竹,我记得铁之助是你堂弟的儿子。还好还好,他没有给你们家族蒙羞。”

“是的,娘娘。”

阿竹立时上前深深鞠躬,眼中已然盈满泪水。

“多谢少将军成全。”

“铁之助自十岁陪在少将军身边,可这孩子愚钝,寸功未立。昨日还犯下大错,幸亏少将军大度,准许他剖腹而去。”

“居然还是由少将军做了铁之助的介错人,亲自斩下其头颅。啊,天啊,这是怎样的荣耀啊!”(1)

阿竹泪水涟涟,却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庆幸的激动。

她五体投地跪下,遥遥朝着藤原义下榻的官驿方向不停叩首。

“真的是非常感谢!真的是非常感谢!”

天娘咧!疯子!

陈永忠在心里惊骂,连滚带爬地远离殿门。

他本来还跪在那儿,这一不小心,就被迫和阿竹对拜了。

晦气啊!

他不是怕受了阿竹的磕头会折福折寿,只是觉得会被铁之助的冤魂缠上吧!

自己的死亡,竟被亲人当做值得感谢的事情……

他要是铁之助的话,今晚就把阿竹一起带走!

带血的嘴角、惊恐圆睁的眼睛、额头诡异的血瘀……只一眼,就永生难忘,那颗可怖的头颅仍不时回闪在陈永忠的脑海。

这是死不瞑目啊,他想。

藤原义说铁之助是自愿赴死,但那真实情况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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