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谋财,他图命》
三人到了丞相府。
这里的情况同陆苕玉想的不同。原本她以为抚州城百姓都如此富庶,他一个丞相会更加堆金叠玉,却没想到入眼一看这里这般简陋。
府邸矮而窄,屋顶的瓦片深灰泛黑老旧,穿过拱门往里,后院一目了然,只有几根墨竹还有一大片荷花长得还算繁盛。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大而馥郁,分明不是荷花盛开的季节,池子里的荷花却满园芬芳,其上灵雾渺茫,想来定然是在塘底铺了大片的灵石才有此效果。
郁喧洲走在前面,陆苕玉跟着进了宓元齐的院落。门外,宓元齐的母亲正一脸担忧地守着。
她年岁已高,头发花白,听说也是体弱多病,但面容看着却很显年轻,也非常健康。
陆苕玉有些奇怪,悄悄问道:“不是说宓元齐母亲重病吗?”
“前不久她罹患重疾,如今已经好了。”
常卢回答道:“我也奇怪,那日探脉时她气若游丝,脉搏虚浮无力,今日再探时她的身体竟毫无异样。”
对比前些日子的脉象来看,她的恢复速度有些太快了。
常卢压低声音道:“我怀疑她体内有妖丹。”
陆苕玉想起那日他说的被发现时花妖体内的妖丹都少了半颗。想来是花妖将妖丹寄在了她的体内。
凡人与修士不同。经脉不通,灵气无法在体内盈蕴,所以即便有神品仙草,对他们来讲无法吸收也不过是一株杂草。
但妖丹不同。
妖本就经脉细弱,体内分支繁多,不易修炼。经万年衍变,形成了妖丹这一独特的修炼器皿。经脉存不住灵力,他们就先凭借天灵地宝修炼出妖丹,再将灵力汇聚其中,如此一来,便能保证存续充盈的灵力。
妖丹可以说相当于妖的心脏了。
陆苕玉若有所思,往前走的脚步忽然一顿。
不对。
怎么又来了半颗妖丹?
慕容郃昨日探查时发现那花妖体内有两颗大小不一的妖丹。
如今又有半颗。
加起来相当于这妖差不多快修出三颗妖丹了。
她妖界慕容郃啊。
-
锁妖塔风平浪静。
慕容郃同虞瑶急急赶到,两人检查了外侧封印并无异常后才松了口气。
但既然锁妖塔无异,为何又会出现一只妖来。
虞瑶猜道:“大师兄,难道是那黑猩妖又回来了?”
她想起寻踪术。手掌摊开,一面古朴缩小的青铜镜豁然出现在掌心。指间灵光咒诀划动,那青铜镜旋转着飞出变大。
一只身形宛如巍峨山峰的巨妖在其中出现,浑身肌肉如磐石般坚硬,外形似猩,身体上却又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鳞甲,闪烁着黑金色光芒,在无望山幽林里疾奔,地动天摇。
虞瑶收起铜镜,看这地形似在无望山脉深处,不是它。
慕容郃的脸色有些凝重。
看来如他所说,王城内隐藏着第三只妖。
……
郁喧洲察看宓元齐胸前的伤口,皮肉翻卷,渗着暗红色的血,尺度精准划得很深,几乎要伤到了心脏,但仿佛又刻意留了一线。
伤口周围也没有任何灵力痕迹。看起来就像是简单的锐器所伤,但常人动手又很难把握如此精准。
郁喧洲站直起身。
常卢跟着往宓元齐口中放了块参片,替他重新更换包扎好伤口。
“郁…师兄,”陆苕玉差点直呼其名,想到常卢在身边立马改了口。
她道:“你说这会不会是渡业宗之人所为?”
这伤口的样子不像是妖怪,更像是用利器所伤,那群逃走的人也不知道逃到了哪里。
会不会被宓元齐误打误撞正好碰上?
郁喧洲没开口,倒是常卢先摇了摇头:“不可能,师妹。你有所不知,渡业宗杀手冷血无情,出手从不留活口。”
“…也总会有失手的时候吧。”陆苕玉视线移走,心虚道。
常卢十分笃定:“绝无可能。”
郁喧洲微抬眼皮淡淡看了陆苕玉一眼,道:“也不一定。我曾遇到过一个比较无能的杀手。”
“…”陆苕玉装没听见,蹲在荷花池前面看荷花。
昨日慕容郃原本打算要来府上看望,今日突遭此事,也不能排除这对夫妇的问题。来之前他特意嘱托郁喧洲要寻机打探消息。
郁喧洲去府上问人去了。
陆苕玉蹲在荷花池子旁看荷花。
宓老夫人见她一人,便走过来,对她道:“元齐向来喜爱荷花,每日都精心养着,从不假借他人之手。”
宓元齐养的。陆苕玉诧异。
原本她以为这些花都是同为花妖的兰芷养的。
“如宓丞相这般喜爱荷花的倒是不多见。”陆苕玉道。
宓老夫人听此言却忽然有些感伤,道:“这孩子,就是太执拗。”
陆苕玉直觉有事,她正想再问,忽然脑海里一阵刺痛。
系统刺耳的一声滴后道:“主人,主人!慕容郃有危险!”
通天监外,薄光穿过云层,透过树枝的缝隙洒落在地,犹如点点碎银。
原本锁妖塔无事之后,慕容郃和虞瑶两人到了通天监,准备再去询问花妖。慕容郃回忆着昨日花妖的表情,总觉得她定知道些什么。但又不明白,若那妖真是花妖同伙的话,昨夜为何没有将那花妖劫走,反而去伤了宓元齐。
通天监和锁妖塔一个城东一个城西,两人乘马车到的时候才意识到这里出事了。
宗门弟子横七竖八地被药昏了头躺在原地。
他们正要上前,忽然砰的一声。
强大骇人的灵力威压以通天监为圆心向周围炸开。
慕容郃反应很快,立刻用灵力护住了虞瑶,道:“师妹,你先回去。”
传送符的灵光燃起,往虞瑶身上一扔,慕容郃一人持剑进入通天监。
这灵力威压如此强大,境界在他之上。
囚狱昏暗,越接近关押花妖的地方,灵力威势便更加强大。
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声音,忽然慕容郃看到面前有一人倒在地上,他搭手摸了下脉搏,一道灵力猛然破空袭来。
陆苕玉脑海里警报声更大了:“主人,主人!任务即将失败。”
她按了按额角。
虞瑶被慕容郃用传送符闪了过来,她匆忙道了句:“大师兄出事了。”
一急,作势又要冲回去。
陆苕玉连忙把她拦住。
虽然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连慕容郃都受伤了,想必对手境界远超他们,去了也是送死。
“师妹莫要拦我!”虞瑶挣扎着让她松手。
远远的,郁喧洲走过来,看了陆苕玉一眼,问道:“这是做什么?”
“大师兄出事了。”虞瑶看见他立刻道,“你快去通知掌门。”
“出事?”郁喧洲眼眸漆黑,道:“好,我去通知师尊,你们二人留在此处。”
临走前他眼神扫了陆苕玉一眼。示意让她将虞瑶看住,不要去找帮手。
说完传送符灵光闪过,郁喧洲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让他去那慕容郃马上就得死。
陆苕玉不放心,作势就要跟上:“师姐我也去看看。”
结果一把被虞瑶拽了回去。
她冷静了下来:“那里危险,连大师兄对付都有压力,我们去岂不是送死,不要去给大师兄添乱了。”
虞瑶拉着她:“先去问问宓元齐到底怎么回事。”
陆苕玉心里着急,抽出手:“好师姐,我先去如厕。”
……
等陆苕玉赶到的时候,整个通天监的上空都是黑压一片。
灵力威势强到骇人。
隐约可见其中慕容郃正同一人缠斗,情况不怎么好。
郁喧洲双手抱胸立于一旁,坐上壁观。
“谁要救她我便杀了谁。”同慕容郃交手的那女子,声音清甜道。
陆苕玉只听到了这句话尾,隐隐约约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看见她过来,郁喧洲眉头皱了下,道:“你为何会来?”
陆苕玉自然道:“我们两人夹击,动手更快些。放心,虞瑶在审问宓元齐。”
郁喧洲冷眸微眯,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陆苕玉装的淡定。
里面具体什么情况她看不分明,但系统尖锐的提示音,想来慕容郃的情况正在越来越糟。
想了想,陆苕玉状似无意道:“这人看起来是灵虚境强者?”
郁喧洲没有出声。
“……灵虚境强者。”陆苕玉黑眸澄澈,继续道:“那慕容郃这么打下去,会不会突破了?昨天他才吃了株仙草。”
这话一下戳着郁喧洲了。
他动了。
声音冷道:“我先去,你寻机放箭。”
两人偷偷溜进了通天监内。
漫天的黑气比外面看起来更加骇人。
也更加直观地看出那人是只妖。
长得格外漂亮,凛风撩起她的三千墨丝,眉眼清冷,骨子里透出冷寂。
慕容郃单膝跪地,以剑撑着,身后护着那花妖。
这是陆苕玉第一次见她。
脆弱破碎,弱柳扶风。
“我无意同你作对。”那人扯了下唇角,声音清柔又带着几分冷:“你们关入锁妖塔,不也是想杀了她吗?我替你们动手。”
慕容郃不言。
风声猎猎,那女子被他纠缠如此久也带了点怒气。
灵虚威压倾覆下去,她的声音变得有些苦恼。
道:“我只是有事想问问她,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要护着她。为什么?”
灵力瞬间凝结成一把飞剑,快到让人根本反应不及,直接将那花妖的心脏贯穿。
花妖的表情更加痛苦,鲜血从唇角落下,她瘫伏在地,破碎柔弱,一颗闪闪发亮的粉色妖丹莹莹而出。
一旁还有一颗更小一点的,光芒暗淡。察觉到那女子的存在,迷茫地旋转。
那人用灵力将那妖丹缓缓托起。
“真脏。”她声音冷道。
兰芷似乎还有一口气,看着这一切,都明白了。
她艰难开口,声音很慢道:“你…你便是慕蕖。”
慕蕖很介意从她的口中听到她的名字。
当下又是一道灵光,即便是妖的身体天生强韧,也抵不住这般猛烈的灵气。兰芷又吐了一口鲜血。
慕容郃出剑阻拦但又被凌空挡住。
他额涨青筋,周身忽然萦绕着淡色的银光。那颗粉色妖丹在空中摇摇欲坠,似乎想要朝他飞过去。
郁喧洲马上动了。
他道:“挡住慕容郃。”
便直冲慕容郃飞去。
陆苕玉一惊还以为他说的杀了慕容郃。
立刻也跟着飞身过去阻拦。
灵虚境九窍灵通,早就察觉到了两人。
见他们忽然飞身过来,慕蕖嗤笑一声,顿时两道灵光又打向慕容郃。
慕容郃此时闭目,正在突破。
陆苕玉心里觉得要完。
忽然,周身金色的光华再现。
神秘古朴的阵法灵光将那道飞向慕容郃的灵力压住。
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又恍然大悟。
合着她这些阵法都是为了慕容郃服务的。
陆苕玉想起上次慕容郃被藤蔓困住时,也是阵法突然出现,救了慕容郃。这次也是一样。
但这阵法哪来的?原身不知道系统也不知道。
她走神一瞬。
没注意那金色阵法不停。灵力直接化作一道重剑,直直地向慕容郃砍了过去。
“?”
慕容郃闷哼一声,周身灵力忽然四散。
陆苕玉一惊,发现这滔天的灵气猛然涌入他旁边的郁喧洲。
郁喧洲手里捏着兰芷的妖丹,在想她是花妖,所以她本质上也算是株仙草。
但没有任何文献记载过修士服了妖丹会如何。
郁喧洲将那妖丹咬了一口。
陌生的灵力迸开在经脉里撕裂,恍然间,郁喧洲忽然理解了近墨者黑这个词。
他以前不是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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