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她也不想修罗场(清穿)》
小冬瓜艰难抬起脸,起初是一脸不可置信,他死缠烂打把曹寅请来主持公道,不成想对方一上来扔他两枚铜丸,为什么啊!他方才痛中迷惑,此刻总算明白,曹大人原来想试试铜丸威力,于是他忍下怨气,附和说:“没错!她们用这凶器伤的奴才!”
曹寅手执折扇,哗一下打开,一边轻扇着,一边语气柔和说:“冬瓜小兄弟,查案讲究实证,我若不试,或在旁人身上试,均无法验证你言语是否夸大,是以,还请体谅。”他迅捷收扇,拱手作揖。
对方这么客气,小冬瓜一点也不生气了,只催道:“曹大人,奴才体谅,您快为奴才做主!将她二人绳之以法!”
曹寅负手微笑,“不着急,须得审问后定夺。”
“还要审?这不明摆着的事吗!”
曹寅不悦,皱眉道:“眼见未必为实,表象往往非真相,你若只想有人为你撑腰,那我是来错地方了。”他说罢撩袍欲走。
小冬瓜歪着脖子急吼吼追出去,“曹大人!曹大人您怎么就走了?是奴才说错话!审!该审!曹大人您来审!”
脚步声顿止,曹寅勉为其难,“行,那审审吧。”
卫素瑶在帐中听了特想笑,想来因沫兰一案,宫里人都赞曹寅办案谨慎清明,小冬瓜不知道哪听了来,巧遇曹寅,便央他主持公道。可惜他不了解曹寅多爱装腔作势,十句话里有一句正经就不错了,她甚至有个奇特想法——也许小冬瓜遇上曹寅并非偶然。
卫素瑶懒洋洋趴在枕上,觉得账外一切比相声还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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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叫小冬瓜给他搬了张椅子,又搬了个茶几,沏上一壶凉茶。因屋中俱是女眷且有人卧床,他为避嫌便背门而坐,手肘轻松搭在太师椅扶手上,手腕弯曲,修长指节把玩扇子,一只脚横搁在大腿上,整个人闲逸斜倚,惬意自在,像是来享福的。
秋风吹动青衫,扇面竹叶隐隐,院中银杏染金,在他眼珠里映出星闪点点。
他一坐就坐了半天,也问了半天。
起初内容尚靠谱,围绕弹弓与铜丸,比如哪来的凶器、为何起意玩弹弓等等。到后来逐渐离谱,问贺凌霜打弹弓手法从何学来,又问入宫前的经历,接着怀疑秋兴秋鸿也参与此事,调查起二人的户口。
卫素瑶本以为他拗不过小冬瓜来应付一下,但现在竟真的审问。可要说审问么,又不像,东拉西扯,一副老油条摸鱼工作的架势,不是他之前利落的办事风格。
虽然很怪,但她知道曹寅一定别有用意,于是她猜测他是借小冬瓜的由头过来办正事,可究竟目的何在?她只能静静地往下听。
小冬瓜在廊下焦躁地搓手踱步转圈,忍不住开口:“大人,有必要问这么细?”
曹寅神情认真,“有必要。”
“欺负奴才的就是贺姑姑和卫素瑶,不关秋兴和秋鸿,您不用审她们。”
曹寅侧头,仰脸,迷惑看去,“你办案还是我办案?”
小冬瓜焦躁,但只能顺从说:“您办案,您办案。”
扇尖一顿,敲在茶几上,曹寅挑眉,“你不服?我审秋兴秋鸿了解线索,哪不对?说说看。”
“您对。是奴才不对。”小冬瓜鼻中重重呼出一口气,闷声不吭在台阶上一坐,他拿曹寅无可奈何,突然就后悔请了他来。看来太公正不是好事,搞这么麻烦,换主儿来处理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小冬瓜都觉得不对劲,更别说屋中其余人。贺凌霜、秋兴和秋鸿被车轮式问得七荤八素,秋兴秋鸿比较配合,贺凌霜拒绝回答很多问题,比如出身自苏州哪里的贺氏?被卞玉京收留前是否另有收养经历?她在吴伟业府上时府上常客都有谁?吴伟业把她送给安亲王岳乐她可有怨言?吴伟业死后她可回去祭奠过?
贺凌霜都说不记得、没注意,之后勃然变色,叫曹寅去地下问吴伟业去。
曹寅敲着扇子,耸肩咯咯直笑,没同贺凌霜计较,立刻换秋兴和秋鸿问。
秋鸿忍不住说:“曹大人,不过弹弓打人一桩小事,怎么还要刨根问底呢?”
“小事?不,冬瓜小兄弟兢兢业业却无端遭罪,绝不是小事,须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小事摆平方不至引发大矛盾,皇上最恶宫人挟权倾轧,正是这个缘由。”
秋鸿听得没了耐心。小冬瓜却浑身舒泰,附和声响亮如广播员,“对,不是小事儿!”
秋鸿纳闷极,走到门外,面问曹寅:“那也不用把祖宗十八代都问清楚吧?”
曹寅语速又快又平,仿佛念经:“一是得弄明白你们中哪几人会用弹弓,二是通过生活经历与你们的反应可揣测性格和作案动机。”
秋鸿被唬得一愣一愣,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回头想看看其他人是什么态度,忽见贺凌霜黑着个脸,眼里如淬寒冰,她心里打了下鼓,虽然被问私事有感冒犯,但也犯不着这么恨吧。
曹寅睨见秋鸿有些不对劲,便站起,笑嘻嘻地摇动扇子,朝屋中目光一扫,锐利盯住贺凌霜,脸上呈现皮笑肉不笑的诡异感,“果真没有白审,贺姑姑经历丰富,反应最凶,是你用弹弓打的小冬瓜,错不了。”
贺凌霜嘴角勾起嘲讽意,“是又怎样,我看不惯他颐指气使,教训一顿不可以?”
曹寅不答话,垂眸琢磨什么,过了片刻,向身后喊一声,立时汹汹走来两个汉子,曹寅目光重新落在贺凌霜身上,礼貌道:“可以教训,但我也要请姑姑去慎刑司坐坐。”
贺凌霜看着两名高壮侍卫,哂道:“原来你们是这么用人的,大好青年不去守护疆土,习武练箭押我一个弱女子?”
曹寅握着扇柄的手紧了紧。
贺凌霜越发不饶人,语气充满挑衅:“哦,曹大人也是,十载寒窗,宵旰苦练,如今允文允武,正可大展宏图,结果不为百姓做实事,甘做这皇城鹰犬,可惜啊可惜。”
众人屏息凝神,都为贺凌霜捏了把汗,他们知道曹寅一向笑脸示人,但亦知道他一旦决定要做什么,势难拉住。
扇子“哗”一声打开,曹寅轻摇折扇,清风里扯开个惨淡的笑,“既为鹰犬,是比不得贺姑姑自在,我认命。”
他往旁使了个颜色,两侧侍卫立刻上前。贺凌霜后退一步,“你要用强?”
曹寅皱眉叹气,柔声道:“说得多难听,在下是请姑姑去慎刑司品茗一叙。”
贺凌霜将弹弓忿忿砸在门上,昂首挺胸往外去,不理睬任何人。
曹寅面上闪过凶光,厉声说:“押走她!”
两名侍卫上前扣住贺凌霜,他们训练有素,贺凌霜连挣扎的机会的都没有。
秋兴秋鸿吓得噤声,她们终于感觉到事情不寻常。
那是贺姑姑啊,有免死金牌的人,谁敢动她?当年连鳌拜都拿不下她,曹大人虽得宠之至,何必犯这个事呢,岂不是叫皇上和太皇太后为难?
唯独小冬瓜惊喜而兴奋地摩拳擦掌,围着曹寅不停地说:“曹大人刚正不阿!英明果决!太英明!”
曹寅对恭维恍若未闻,待贺凌霜被羁押出去后,屋中只剩静。他拧紧的眉心不松,眼光如鹰隼在屋中扫荡,而后盯向秋兴,秋兴一怔。
“你过来。”他朝秋兴招手。
两人远离旁人,在屋中角落驻足。
曹寅声音冷冽,“你刚才说,你出身南浔,后因家逢变故,被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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