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别逼我了》
越栖葵上辈子加这辈子,叫她十足十动了杀心的两个人,都在这里了。
她心里清楚,覃玥恒凭她现在的能力还杀不了,但落茵……
然而覃玥恒显然还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没等她动,覃玥恒的手便轻轻按在了她的肩上。
这是她头一次真实的感受到修为差距的可怕,覃玥恒就这样轻轻按着她的肩,几乎没用力,整个人看起来也是那般轻巧,可偏偏,她连动一下的力量都没有,只能维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势。
一派掌门,越目慈口中的“当世无敌”。
越栖葵心里忽的生出一股巨大的无力感。
但……她的任务,并不是杀了什么人啊,她只要活下去,助傅承明成神,这些恶人,自有旁人去杀!
她想起系统说过的覃玥恒的结局。
这个人不是死在他的克星越孤山手里,是死在了傅承星的手里。
只这须臾间,她的心情又平复许多。
何必代入那么多,这个世界,好人坏人,关她什么事?无论经历了什么,至少现在看来,活着,又不难。
门无端的合上了,没有发出什么响声,也不算合得很慢,只是这么合上了,隔开了寝殿中的她和寝殿外的落茵。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你在南境,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越栖葵想了想,抬起头,“傅承明来南境找我,掌门知道吗?”
覃玥恒未置可否,走到香炉前,打开镂空的炉盖,取了旁边的长耳针,将燃了一半的香搅了搅,香未尽而灭。
越栖葵继续说道:“莹魄峰自是不敢放他独自来南境,莹魄峰仙使若桃与之同行,二人到了南境,傅承明先与我碰了面,回去知会若桃时,被人掳走了。”
她故意挑了些不要紧的事,却又讲的细致,意图把覃玥恒的注意力从姐姐的事上移开。
“嗯,你接着说。”
“那人当着若桃的面将修真界天命之子掳走,还留了话,要我,亲自去领人。”
覃玥恒自然猜到了,他能把落茵捉来,自然知道这一切与魔族有关,且落茵一人成不了事,必要派人把越栖葵引开,才好栽赃陷害,可他也清楚,越栖葵现在,在避重就轻。
“这之前呢?傅承明与你碰面之前的事,你怎么不说?”
“我以为,这件事更重要。掌门可知道掳走傅承明的人是谁?”
覃玥恒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了水镜。
石台上的水镜还在放着,若无收法,这血淋淋的场景就会一遍一遍的放。
越栖葵也看向了水镜,那上面正好出现了隐在暗处的司昭棠与傅承明。
“看来掌门已经知道了,司昭棠,是魔族中人,且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月华派,我认为,月华派需要彻查一番。”
“我问你的,是之前的事。”
越栖葵转头看了一眼大门,“之前……我回南境,本是为了祭拜师父——南境大祭司,但却不见越家人,也不见师父灵堂,寻找之时,遇见落茵,后……被落茵欺瞒,将她带进了越家祖祠,越氏族人,是为她所杀!”
覃玥恒点点头,“原来如此。还有呢?”
“我与傅承星被困在坍塌的祖祠山洞许久,后来好不容易出来,却……遇见了浮木。”
越栖葵这番绕来绕去,总算绕到这件事上了。
覃玥恒没说话。
越栖葵顿了顿,接着道:“他临死之时才说出,是掌门部署,但这一切我实在不知,那时杀他……也是为了自保,他不知着了什么魔怔,一心要取我双目,还向我泼了不知什么毒,险些毁了我的眼睛,说什么供奉尸神……”
她演的投入,捂着脸,挣扎又痛苦,一心要覃玥恒以为,她是担心这件事,所以支支吾吾。
覃玥恒沉吟片刻,“你脸上的伤无碍,我会让人给你医治,浮木……杀了就杀了吧。然后呢?你没有遇见什么人?比如,你姐姐?”
终于还是问了。
越栖葵沉默片刻,“我没见到活着的姐姐,只见到了越家宫城地牢中,姐姐的尸身。那时,越家祖祠中没有姐姐,越家人又都在祖祠洞中,我想不到姐姐能藏身在何处,我也想不到,为什么这水镜中……”
谎言要想说的真,七分真三分假最佳,而她说的这段,九分真,假的,只一句没见到活着的姐姐而已。
覃玥恒定定的看着她,看了许久,一言不发。
“掌门似乎无所不知,那么……”越栖葵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我也早想问问掌门,我姐姐为何疯癫、为何离开月华派、又为何死在南境?”
她没抬头,她怕掩饰不住内心的愤怒,以及想杀了覃玥恒的那种迫切。
姐姐死了,死在傅承星的镰刀之下,但杀死姐姐的,何止一个傅承星?
覃玥恒默了许久,看向水镜,“你说你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她是怎么死的?”
“脸皮分离,镰刃穿心。”
覃玥恒闭了闭眼。
“谁杀的。”
越栖葵深吸一口气,目光移向了大门,“不知道。”
她很矛盾。
她自然不会相信覃玥恒会为姐姐报仇,她也知道,揭发傅承星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甚至一旦覃玥恒以此为由,将傅承星逐出月华派,于她的任务也好,处境也罢,都是不利。
可她也希望傅承星能受到惩罚,哪怕被覃玥恒那个火烧一顿也好,她不想杀人凶手还能逍遥自在,所以,凶器镰刀,她没隐瞒。
半晌,覃玥恒收了水镜术法,殿中恢复寂静,空空的石台突兀的杵在那儿。
“除了你姐姐,你还见到了什么别的人?”
越栖葵垂着眼,“见到了。”她扒拉着手指,“傅承明、司昭棠、若桃、浮木、落茵,还有些不知道名字的,有南境的百姓,也有修真界的人。”
“没见到一个孩童?大约四岁,应该是……女孩。”
越栖葵眨眨眼,“有。”她把自己的回忆拉到越家祖祠,“祖祠洞中,男女老少,数百人,皆死于、落茵之手!”
目光再一次落在大门上。
“嗯。”覃玥恒背过身去,“你去吧,外面这个,交给你了,是杀是罚,你自己决定,本座只说一句,你自己的清白,自己去证。”
越栖葵一愣,“交给我了?”
“魔族有一种秘术,似移花接木,功夫深的,换皮换肉,时日久了,这人便成了另一个人,还有一种,服药易容,需自活人身上取下脸皮,可维持一个时辰。”
覃玥恒侧了侧脸,余光看向越栖葵,又道:
“越氏族人哪怕当真死绝,你,又真的在意吗?还是说……葵儿,你也似移花接木,换了皮肉,花是花,魂,非魂。”
越栖葵心跳似漏了一拍,“啊?”
“你去南境前,有人给本座送了封密信,信上所言:你,不是你。”
覃玥恒嘴角微微勾起,缓步朝屏风后内室走去,“这信中所言是真是假,本座自有论断,但葵儿,你该去好好查一查,这送密信的人,到底是谁。本座早已与你言明,你的莹魄峰,并不干净。”
越栖葵干站在那儿,却觉得手脚发麻,喉咙像是被噎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去吧,你还有一日的时间,这一日要做什么,你自己决定,一日后,便是新弟子试炼,你是莹魄仙尊还是本座的仙使,由你的四个弟子决定。”
说罢,他伸出手,寝殿的大门未动,越栖葵却消失在了殿中,被他“请”了出去。
殿中回到往日的寂静清幽,覃玥恒伸出手,内室墙壁上一道帷幔纱帐缓缓朝两侧移开,墙壁上挂了两幅画。
一幅画的是一个女子,青衣冷面,肤若凝脂,似九天孤月,不染凡尘,其面容,与越氏姐妹颇为相似,但细看去,此女气质更像妹妹越栖葵。
不过,但凡是画,便亦真亦假,不辨真容。
另一幅画的是一个俊朗少年,眉眼间透露出少年稚气,唇角紧绷,严肃又不失可爱,仔细分辨,此人模样,却与四岁的越孤山有些相似。
与旁边那幅不同的是,这一幅画上有署名落款,字曰:灵妙仙人。
覃玥恒痴痴地抚摸着第一幅画上女子的脸颊,口中低喃着:“死了也好,她那样污浊之人,实在不配与师父相像……”
门外传来的动静叫他心中一惊,他一挥手,两幅画又重新没在帷幔纱帐之后。
走出门去,他看见落茵倒在地上,胸口被贯穿,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似是死后再添的,他便是被这动静惊住出门的。
落茵的血流了一地,早已没了气息。
人已经死了,但旁边的越栖葵似是还不解恨,葵倾剑刺进落茵眉心大穴,便是连此人的魂也不想放过。
“你这是在做什么?”
越栖葵收回葵倾剑,淡漠地取出一块巾帕擦拭着葵倾剑上的血迹,“不是交给我了吗?”
“杀了她,你准备如何洗脱你的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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