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癫哥癫妹当主角的癫文》
眚。
这是一个日常生活里不太会用到的生僻字,但因着某些特殊的原因,阿菱恰好认得它。
它音同“省(sheng)”,最开始的意思是指人的眼睛因病变而生翳,但古代尊崇神灵、恐惧鬼神,这种不常见的病变往往被添附上新的含义。因此,后来,眚有了灾祸之意,到最后,更是成为了神灵本身。
眚神,即煞神。传闻大灾后必有大患,在惨烈的战争过后,哀伤笼罩着城池,令人恐惧的瘟疫也在人们看不见的阴影里悄无声息地萌发。
目睹着一个接一个人毫无缘由地在灾病中死去,恐慌不已的人们认定:这是眚神在背后作祟。
因此,在打了胜仗以后,得胜的将军得专门腾出时间,先去祭祀一通眚神——这是一件非常严肃、耽搁不得的大事。
随着时间推移,眚神的业务范围也在不断扩大,到后来,与病灾和死亡挂钩的负面之事,统统都是无恶不作的眚神在肆虐。
直至今日,某些地区还保留着“回煞”的传统。据传,人在死去以后,将于第七日回魂,它会从地府——或者别的什么地方,随便呢——飘回它原来的家。
家人们需要将尸体停灵在开阔的地带,出门躲避这个面目全非、只剩下恶煞之意的“眚神”,否则便会被它身上携带的煞气给污染:轻则晕厥呕吐,重则窒息丧命。
不过,时至今日,这种近似封建迷信一样的事,已销声匿迹,连带着“打眚神”之类的民俗活动,也近乎消弭无踪。
眚字,几乎要就此消失在人们的日常记忆中了。
——直到这一刻,它被重新唤醒。
*
所以,“眚冢高中”,眚冢的意思是:这是放满了倒霉蛋尸体的坟场。
阿菱意会了一下:她喜提留级,即将去往一个灾祸遍地、鬼怪横行的高中。
前提是:她得先解决掉这些出现在迎新大巴上、如同开胃前菜一样的晦妖。
这算是入学考试吗?——阿菱难得灵光一闪,想到了正确答案。
当然,想通了这点也没多大意义,只能让阿菱有那么一瞬间的“啊我真聪明啊”的自我陶醉。
当务之急是,要怎么解决掉这两只东西呢?
阿菱扫了一眼,晦妖目前总共两只,车中一只,车头一只。车中的这一只已经跟卷发男吵起来了,车头的那一只,则是很无所适从的样子,拿着个二维码,木呆呆地站在那儿。
阿菱扫了一下,出来了一个黑底的蝴蝶图标,提示她正在下载“眚冢高中·校园一卡通”——好吧,对当前的情况毫无帮助。
她忽然又突发奇想,试着拨了一下邹写容的电话,意料之中的打不通。当然,打110也失败了。
因着浪费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试错时间,此时身边的剧情已经进行到了卷发男被“砰砰”撞头的阶段。
阿菱回忆起那个面板。晦妖,“雾谓之晦”,所以……它们的本体,是“雾”?
“雾害怕什么?”她突然偏过头,去问她的右座。
*
显而易见,她的主动搭话让对方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
跟陷入惊恐的其他人不同,他并没有看卷发男那边,正相反,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少女身上——这导致他回得不仅结巴,还带着点被突然抓包的窘迫。
“雾,害怕什么?”阿菱示意他看外头。
他偏过头,这才看到了外头浓郁缭绕的雾气。
随着他的动作,那一头略微上翘的棕色发丝像小猫尾巴般一摆一摆地上翘,在灯光下呈现出透光的橘子瓣的质感。
阿菱打量了一下他,这才发现这个橘子头是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年轻男性——称得上大众意义的俊朗,眼窝深邃,有些混血的意味。
长得比哥凶一点。阿菱在心里平静地点评了一句。
她并不知道,光看表情,她比对方要可怕一万倍。
她本做好了要浪费几秒钟解释一下当前状况的打算,但没想到,橘子头很快道:“太阳?一般太阳出来以后,雾就会散光了。”
“现在没有太阳,换成手电筒有用吗……啊,好吧,肯定没用。”阿菱想起来小时候那场大雾,连远光灯都奈何不得,只好遗憾地放弃了用手机手电筒晃死晦妖的想法。
系统冷不丁地弹出了一个提示:[是否共享情报?]
阿菱也没多想,“嗯”了一声——主要她并没有理解这个“情报”是指什么。
下一秒,橘子头恍然大悟:“晦妖?”
阿菱这才明白,原来那个面板上的东西,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见的。
[只有做出过有效攻击的人,才能看到妖物的基本属性。]
少女愣了一下,在心里询问它:“我刚刚有攻击过晦妖吗?”
系统:[……]
阿菱“哦”了一声,若有所思:“我之前的攻击数值保留下来了?所以,这不是单纯的清零回档,而是保留了一部分数值的‘继承’?”
[…………]
“我死的越多,新一轮的情报也会越多,是这个意思吗?”
在更长的沉默后,系统用悔恨的语气道:[因为你的智商只有3而轻视你,是我不对。]
阿菱:“……谢谢夸奖?”
她不太确定这种时候需不需要道谢,不过橘子头回应她了:“太阳没用的话,那就……火?雾的形成原理,好像是大量的水汽,外加凝结核什么的……如果用火烧的话,雾气应该会散掉吧。”
多线操作是阿菱最不擅长的事之一,因此,她很自然地搁置了和系统的扯皮,转而对橘子头摊开手:“打火机,有吗?”
“有。”橘子头刚想拿,突然意识到了她的目的,“你想烧死它吗?”
“嗯。”
“你想近身,很困难吧。”
那晦妖比她要高,力气又大,甚至能把卷发男跟大风车似的呼呼甩——怎么看都不是阿菱能搞定的。
“我来吧。”橘子头道。
他大概觉得说出这句话的自己充满了悲壮和伟大的自我牺牲精神,连腰杆都挺直了一些,似乎在期待少女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愕与挽留。
但换来的只有阿菱干脆利落的一侧身,给他畅通了出去的道路。
他卡了一会儿:“……额,这,真的让我去打吗?”
阿菱:“那我去?”
*
橘子头去了。
阿菱觉得他比自己聪明。他先悄悄点燃了自己的外套,并把衣服塞到了车的座位下,静待火势慢慢发酵。等烟味和火光实在兜不住的时候,他才在周遭的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准确地甩到了晦妖的头上。
如果要让阿菱自己来,她大概只能想到,先去点着晦妖的头发。
最让阿菱震惊的还是,橘子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小瓶酒精,在晦妖试图把外套扒拉下来的时候,泼了过去。
只听“呼”的一声,火直接窜到了车顶。
尖叫声不绝于耳,许多人顾不得遵守乘客守则了,解开安全带就往后狂奔。
少女没有跑。她站在会被火焰的热量烧灼到的极尽距离,看着那本来熊熊燃烧的火焰一点点熄灭下去,像是感受不到那股能让人受伤的惊人热量。
扭曲膨胀的火焰和烟雾,卷起她苍白颊边比墨还要浓厚的碎发,把她原本闷沉沉的双瞳映得明亮至极。
要引发一场成功的火灾确实是困难的,即便旁边就是坐垫之类的易燃物,在众人惊惶失措的一阵紧急扑火后,这场预备的火灾到底是被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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