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之下》
第23章亲吻
唇齿相接,云英彻底瘫软下来。
她也早在午夜梦回时,想起过他无数次,直在榻上翻得湿汗淋漓,此刻终于黏到一处,哪里还收得住?
与武澍桉在一起时,花样本事学了不少,只是因一向不是自己愿意的,刻意压着,总差了许多情致。
而靳昭才是她真正自己瞧上的人。
虽没有戏文话本里说的那样痴心相许、非卿不可的情深意切,但心甘情愿。没有负担,才敢稍耽溺情欲。
她是搁浅岸上多时的鱼,好容易有了水,只有拼命游动的份。人在眼前,她努力仰起脸颊,咬着他的下唇,含糊而热情,连带着胸口也感到胀痛。
早起出宫前,给膳房留了些乳汁做小皇孙的点心,本想留着到这儿亲自喂一回阿猊,以慰她这个母亲心中的愧疚,可还没来得及,便先到这儿来了。
她觉得难受,忍不住弓身,靠他更近,落在他衣襟的双手紧了紧,将布料抓得满是褶皱,又嫌其碍事,松开了,直接钻到后头。
靳昭被她引得心神涣散,垂下去的双臂早就自发地搂到她腰上,将她紧紧箍着,贴在身前,不让她落下去。
不是第一次靠得这样近,上一回的尴尬犹在眼前,这一回更是一点就着。他痛极了,用力压着她的后腰,自己则前倾着,逼她柔软的身躯弯折得越发厉害。
恨不能将她直接揉进骨血里。
他没开过荤,平日听营里的兄弟们说起女人的滋味,总觉得太过夸张,直到将穆云英抱在怀里,只是亲吻,便已觉得他们的描述仍旧不够。
“啊——”
放松之际,他听到一声轻呼,却舍不得停下,咬着她抬起的下巴,好容易才克制住不要用力。
“奴有些涨……”
不用问,他知道是哪里,脑中一阵一阵的晕眩,点了爆竹似的噼里啪啦炸开。
他用力剥开她肩上的襦裙,猛地侧头,一口咬下去,手掌则被她带着,在层叠的布料中寻找特制的暗扣。
只是还没寻到,才刚被云英带上的门又被人从外头敲响了。
“郎君,奴来送些茶饮子与米浆,能否进屋?”
是小娥,到底还是来了。
靳昭被这个声音猛然拉回神志,一抬头,瞧见软在自己怀中,衣衫不整的美丽女人,暗自唾骂自己,青天白日便拉着她做这样不知廉耻的事!
他努力压着躁动,扶着云英的腰让她站稳,正想开口将小娥先打发了,却被云英打断。
“嘘——”她一根食指轻点在他唇上,示意他噤声,接着便扬声对屋外的人说,“劳烦等一等。”
她深吸一口气,飞快地拉上肩头滑下去的衣衫,捋了捋鬓边的碎发,就这样朝着屋门的方向去了。
屋门外,小娥捧着托盘巴巴儿地等着,心里正疑惑,怎么不听郎君的声音,却是穆娘子替他答了,便见屋门开了。
穆娘子从里头迈着小步出来,一身的衣裳齐齐整整,不见凌乱,可是那柔软的身段,却有种莫名的无力感,那张噙了笑的脸庞,更是浮着浅粉的春意。
“有劳了,我送进去便好。”
她说着,伸手接过小娥手中的托盘。
小娥只觉得自己眼睛花了一花,忍不住看着穆娘子吞了吞口水。
她悄悄往屋里探了一眼。
青天白日的,窗都闭着,光线亦不敞亮,靳昭站在榻边,修长高大的身躯只穿了中衣,敞开的领口下,便是裸露的胸膛。
她的心情忽而复杂起来。-
屋门重新阖上,云英将托盘搁到案上,望着已侧过身去,正快速穿衣裳的靳昭。
他的身子仍旧紧绷,抬手间,胳膊与胸膛处皆有隐现的肌肉线条,云英知道,他还没完全缓下来。
可是经方才一打断,那点暧昧的气氛早已烟消云散。
“对不起,”他低着头,正系腰间的革带,瓮声瓮气地说,“方才唐突了娘子。”
云英叹了口气,摇头说:“奴有意引诱,也并非全是郎君的错。”
靳昭不想她就这样撕破了那层纸,手上动作一停,问:“为何?”
他侧过眼,轻声问:“娘子想要什么?”
女人的有意引诱,总是想得到点什么,只是大多都不愿承认罢了——总不会只要一晌之欢,西域人热情奔放,兴许有一些这样的女子,京都却应当很少。
他知道这个道理,心里早有数,就是觉得穆云英不太一样。
至于哪里不太一样,
那大约就是她每每主动靠近,看似也装了一装,却都一戳就破,让他轻易发现她的别有用心。
云英听到这话,将茶饮与米浆都从托盘上取下,一一摆好,说:“奴只是想要个依靠罢了。”
若是担着养育的职责,她能一直做皇孙的乳母也就罢了,可东宫自有教养孩子的宫女、内官,如今,她的差事只是喂两口奶,孩子长得快,到一两岁的光景,断了奶,自然也不需要她了。
她一个人带着孩子,难道还要回城阳侯府吗?那不死也要脱层皮了。没有依靠,她恐怕连阿猊都护不住。
如今阿猊还小,又有太子在前,武家尚在操心武澍桉的事,未曾腾出手来找她的麻烦,等阿猊大些,他们断不可能再放任不管。
靳昭听明白了,只是不知她说的“依靠”,到底是什么。
“你……”他有些迟疑,猜道,“想嫁给我?”
云英动作一顿,悄悄抬眼观察他的神色。
他站在墙边,光斜着打进来,只照到他的脖颈处,脸庞藏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她眼睑垂下,嘴角扯出一个有点自嘲的笑:“奴可不敢有这样的妄想。”
的确是妄想,但并非完全不敢。不过,她在侯府里待了那么多年,懂得一个道理,若要向上位者讨要什么东西,越是想要,越得说不想要。
至于能不能得到,都只是别人的一句话,一个念头而已。
譬如杜夫人赏赐下人,必是她已想好了有什么东西可赏,只是仍要问一句“想要什么”,那被赏的,要么只说任夫人做主,要么便是猜准了夫人的心思,知晓她想给什么,恰说到她的心坎上,这才能显出主仆间的宽待与忠心。
她觉得对待男人也是一样的道理。
“奴这样的出身,还带着阿猊,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好好嫁人的命了,能像小娥一般——不,奴也不敢同小娥比,她是身世清白的娘子,自然有资格陪在中郎将的身边。”
她不知道小娥的来历,却能看出小娥对靳昭的额外关注。
这原是常事。
大户人家的丫头,但凡年轻未嫁的,总会有几分春意萌动,身边又没别的男子,十有八九会对年轻的男主人有意。
从前在侯府,有不少婢女暗中倾心武澍桉,她也正
是因此才成为众矢之的。
现下,她只是想借机探一探口风而已。
靳昭听着她的话,怎么都觉得不对味,一时觉得她看起来那么主动,却原来只有这点念想,倒显得他像个只想占娘子便宜的小人。
沉默半晌,他脱口只一句话:“小娥只是伺候阿娘的丫头,与我没有关系。
云英心底舒坦了些。
靳昭却觉得自己说错了,不该解释这样无关紧要的事,已穿好衣裳,就要出去。
“中郎将,云英喊住他,捧着那碗温热的米浆奉给他,“这想必是殷大娘让送来的,一片心意——
不等她说完,靳昭已接过米浆,三两口饮尽,搁回案上,便又往外走。
跨出门前,又留下一句话:“晚些时候我回来,送你回宫。
“好。
云英心下定了许多,再回殷大娘处时,已不再魂不守舍。
她陪阿猊睡了一阵,待他醒来,又亲自喂奶,母子间难得亲近,平和温馨。-
刘家为了儿子成婚,早就新置了宅子,就在与坏远坊相近的延康坊内,紧邻着坊墙,靳昭从家中出来,不一会儿就到了。
街坊邻里关系和睦,一家有喜事,各家都有喜气,短短一路,家家敞开门户,挂一两只彩灯,瞧得人不自觉就高兴起来。
刘家更是先热闹了起来。羽林卫的兄弟们已来了不少,正围在院子里瞧才换上婚服的刘述。
傧相们都是刘家本家的堂兄弟,原本刘述也想请靳昭,但想他前一夜还要当值,恐怕没有时间,这才作罢。一见他进来,刘述先穿过人群过来。
“靳大哥,可来了!他脸上具是喜色,明明还有近两个时辰才要骑马去迎新妇,此刻就已穿戴得整整齐齐,“一会儿去迎亲,大哥与我们同去,可好?
靳昭将带来的贺礼与贺银交给傧相,冲众人招呼后,算了算时辰,歉然道:“稍晚我还得回去一趟,家中尚有些事,待傍晚再来吃酒。
刘述知晓靳昭的为人,也不疑心他要拂自己的面子,只是遗憾地点头:“也好,今晚,大伙儿可都等着要灌大哥你的酒呢!
身边有人起哄:“是啊,平日可没机会同中郎将好好喝酒!
“今日是刘郎的好日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