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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异常的安静，后续两个人也都不约而同的闭了嘴，只有细微的咀嚼声，和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谁也都没再提起那句暧昧的话。

万佳乐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用平板删了那条社死的朋友圈，如她所料，点赞和评论的人数突破了历史新高。

祝福多到让她觉得恍惚，好像自己的人缘很好。

知情人士感叹着好事多磨，感叹着嗑了那多年的cp居然还有售后服务。

但更多的是不知情的人。

他们评论着恭喜，甚至发来了祝福的微信，强调着天作之合，吹嘘得天花乱坠。

万佳乐平板的屏幕都快要被戳碎了，一遍遍和不同的人解释着那是开玩笑，是醉酒之后不小心的产物。

可她写着写着，就觉得这样好像挺没意思的。

甚至还有点可笑。

她真正的朋友没几个，和其他人有私交就更算不上，她也不知道那些溢美之词说出来，他们自己有没有觉得很假。

她索性就不再解释了，任由其他人怎么想。

但是和褚心水，她还是实话实说了。

褚心水听完整个事件，也难得的沉默了，半晌，对方骤然发出了一声爆裂的“啊”。

万佳乐竟从那一声‘啊’里头听到了些许的笑音。

平常她们聊起前任，双方一致贯彻了一种理念，好的前任就要像死掉一样，决不能有任何诈尸的可能。

可唯独是沈泊言，褚心水总是惋惜，总是用第二套标准对待他。

“就这么水灵灵的求婚了？乐乐说真的，你要不回头看看呢？我觉得真的没有人比你俩更合适了。”

合适不算是个太差的词。

少年时追求的热爱未必适合成年人，尤其对万佳乐来说，娱乐圈见惯了太多风花雪月变成相看两相厌，倒不如从一开始就谈合适。

但她依旧嗤之以鼻，直言沈泊言这人嘴巴贱得要死，没准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新型捉弄。

她实在是冷静不下了就去冲了个澡，等湿着头发将家里客厅的窗户打开让冷风进来，思路也瞬间清晰起来。

仔细想想，好像刚刚的确是氛围感在作祟，让一切稀松平常的事情都能变得如此旖旎。

吊桥效应讲，心动未必就来自于喜欢，那么同理，缱绻也许只是因为有氛围的加持。

想清楚了这些，她便也不再继续纠结，只将沈泊言那句没头没尾的话当做是他兴之所至的抽风。

反正他在她面前也没少抽风。

沈泊言来她家敲门，说要带她出去一趟，又嘱咐：“带好身份证。”

万佳乐本没想太多，但骤然听到‘身份证’三个字，有些警惕地抬了下眼，看他像是看人贩子似的：“你要干嘛？”

“补办电话卡啊。”沈泊言简直又无奈又好笑，悠悠着叹口气，“你是不是在想……”

“没有。”万佳乐迅速打断。

沈泊言啧一声：“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万佳乐拉上羽绒服的外套，十分地清醒：“不重要，说什么也都是没有。”

“……”

两人先去了商场一楼移动营业厅，人不算太多，所以办卡的过程很顺利。

出门时沈泊言把车钥匙扔给了万佳乐：“我去买点儿喝的，你先上车。”

经过早上那么一遭，万佳乐就更加注意两人之间那条岌岌可危的红线，只是地下停车场的气味实在是难闻，她倔强了没有太久，还是认命地钻进了车里。

等沈泊言回来，瞧一个没看住她又跑去了后座，脸色比腊月里的风还要冷。

他直接拽开了车门。

“刚就想问你了，我是你司机吗？你怎么就这么大言不惭地直接上后座？还是你躲我呢？”

“没啊。”万佳乐心虚摸摸脖子，麻溜地冲到副驾驶。

沈泊言没再管她，仰起头咕嘟咕嘟喝着刚买的热可可，醇厚的香气四溢，惹起万佳乐肚子里的馋虫。

她侧头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无意识舔舔唇瓣，瞬间觉得自己嗓子里皱皱的。

但他似乎只买了一杯。

万佳乐有些犹豫着要不要也去买点什么，然而念头刚起却又很快放下，她想起来自己手机在鱼缸里。

不想还好，一想便觉得更渴了。

但她不好意思开口借钱，就只好干巴巴地等着，祈求他速战速决，不要再挑战她的意志。

沈泊言喝着喝着就笑出了声，幸亏不算太大口，不然一定喷得满车都是。

“大馋丫头。”

他当然知道万佳乐是故意保持距离的，但其实也并不算生气，反倒因为她如此的在意而感到开心。

余光里的人坐立难安，手心不断底磨蹭着裤子，像一只焦灼的猫。

他真的就是一点儿都憋不住了。

万佳乐听见他笑了，提着的心也就放下，又将自己的小心思悄悄埋了起来。

沈泊言从兜里掏出一杯热奶茶给她：“少不了你的。”

万佳乐眨眨眼睛，露出一排小白牙：“你请我的？”

“想得美，记账。”

“哦。”

沈泊言没有马上发动车子，他抬手开了车子的顶灯，昏黄的暖光灯撒下来，映亮了两个人的脸庞。

他从另一个兜里掏出了新买的手机，取出卡槽的戳针，又朝着万佳乐伸手。

万佳乐了然，一只手伸进包里摸啊摸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摸遍了还没找到那张卡。

“我摸不着诶。”

沈泊言也没说什么，长臂一伸，越过女生的身前将包包拎了过来。

袖口不经意擦过女生的鼻尖，万佳乐好像闻到了一种不同于以往的香味，像燃烧的木头，又醇又焦。

她不自觉地搓了搓鼻尖，心脏在胸膛里加速跳了几下。

两人挤在一个狭小密闭的空间可不是一件很妙的事情。

沉默，灯光，都会助长不该有的氛围。

万佳乐其实还没想好说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得主动打开了话匣子。

她挺挺僵直的脊背，总觉得这座椅不是太舒服，于是一边嚼着奶茶里的椰果和红豆一边问沈泊言：“你怎么换车了？”

沈泊言不解：“怎么了嘛？”

“没什么，就是觉得跨度有点大。前两天还是雷克萨斯呢，今天居然就开帕萨特了，沈总你真的是……”万佳乐想了两秒，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能屈能伸。”

沈泊言闻言，换卡的手指一顿，抬起眼睛不可置信道：“你见过八个缸的帕萨特吗？”

“嗯？”

“我这是辉腾。”

“……哦。”她挠挠脸，直接换了个话题。

“你都不上班的吗？”

沈泊言三下两下换好了手机卡，把手机扔给她。

万佳乐接过去，发现沈泊言居然给她买的是最新款的，她乐呵呵捧着手机登录着自己的ID账号，完全忘了自己刚刚跟他说过话。

但沈泊言没忘：“万佳乐。”

“啊？”万佳乐头也没抬，下意识地应声，脑子里却想着密码是什么。

许久没有重新登陆过，她都已经快要忘记了。

“你要是没话说就别硬说了，我不想听你这些没有营养的话。”

万佳乐回神，表情有些懵。

沈泊言的语气变得很正式：“你在逃避我，对吧？”

他审视着万佳乐，以为她又要发挥她那烂死了的演技装傻充愣，没成想她倒是换了路子，此刻真诚得不行。

她反问：“你不会又要和我说结婚吧？沈泊言，耍我一次我不搭理你你还没完了是吧？你上瘾了？”

沈泊言的声音略一沉吟：“你觉得我在耍你？”

“对。”万佳乐双手紧紧攥拳，拔高着声音道，“我不觉得那句话或者说那种解决方式是最好的选择，相反，你说了最差的一种。”

沈泊言紧紧抿着唇，竟一时无话。

窗外黑漆漆的地下停车场，密不透风的车内环境，一切都压抑地让人心脏下坠，他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说什么能打消她的怀疑。

他想了想，好像还真的无从下口。

有些话说了，怕是会吓到她。

从商场到家的一路，两个人都默契地没再说话，各怀心思，各有盘算。

车子将将停稳，万佳乐就迫不及待地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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