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与质子》
段曦宁又提议道:“这婚事你娘跟她爹乐意不顶用,你还是当面问问李姑娘,愿不愿意嫁给你?别到头来闹得鸡飞狗跳的。”
她派去驻守武康的大将韩新柏,家里便是鸡飞狗跳的,与他夫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偶尔还能打起来。
有几次她上朝时还看见韩新柏脸上顶着挠痕,差点儿没忍住在朝堂上笑出声来。
这两口子吵得凶的时候,韩夫人曾大晚上的跑进宫里来告状,叫她给评理。
可怜段曦宁没黑没白地料理完国事,还得给臣下断家务事,头疼不已。
她也不好因几句吵架时口不择言的话,就真的给韩新柏治罪,便叫人打了他二十板子便算了。
这么一来,他夫人反倒还心疼上了。
这对夫妻真是奇特极了,在一起时能打得跟仇人似的,分开了又想得慌。
这次她命韩新柏驻守武康,若非多有不便,夫人定是要跟过去的。无法陪同,两人便隔三差五地鸿雁传书,那酸词儿写的,她偶然看见一回,直酸得牙疼。
她扭头看了看贺兰辛,又想想腼腆文静的李姑娘。
这两位要是成了亲,应当不至于能干架干到宫里吧?
一壶酒见底,贺兰辛脑子反而清醒了几分,放下空了的酒壶道:“谢陛下解惑,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李府上一处宽阔的院子,与京中其他府邸喜好摆放奇花异草的院子不同,放满了各式各样的草药。
院中除了有一处葡萄架与秋千架外,旁的空地上也都被辟成了药圃,可见住在这里的人是极喜欢各种草药的。
哪怕是室内,也弥漫着一股浅浅的药香。
院子的主人正坐在窗边的坐榻上,手中拿着一本古籍,指尖却放在书页上久久未动。
这是一位穿着浅碧色衣裙的年轻姑娘,称得上肤若凝脂,口若含丹,像是女娲娘娘用上好白玉精心雕琢而成的人。
她梳着少女常挽的双螺髻,流苏自发间垂下,显得明媚可爱,眉眼弯弯像月牙,若是露出笑意,定会给人心花怒放之感。
不知在想什么,她唇角微弯,看似心情不错。
正愣神间,窗门忽然传来几下敲击之声,拉回了她游离的思绪。
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望向窗门处,隐约见那里似乎有个人影,心下一惊,问:“谁?”
窗外传来一道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阿妁,你在吗?”
她起身便去打开了窗门,看到自己方才还在想着的人出现在眼前,眉开眼笑,如弯月般的眼睛中仿佛有万千星河:“贺兰哥哥!”
看到眼前眉眼弯弯的姑娘,贺兰辛不知为何,只觉得脸庞发热,那婉转如黄鹂的声音更是将他心弦拨得极快。
猛地一下将自己想要说的话给忘了,脑海里一片空白,他只得定了定心神,朝她一揖:“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李妁鼻子轻轻嗅了嗅,问:“贺兰哥哥,你喝酒了?”
担心她会嫌弃,会觉得自己在撒酒疯,他忙解释:“小酌而已,算不得什么。”
李妁关切道:“贺兰哥哥,外面冷,你进来吧。”
贺兰辛忙拒绝道:“毕竟是你的闺房,太过失礼,我冒昧前来,只是有话想问你,”
“有话问我?”李妁疑惑,“什么话?”
“我,我想问……”贺兰辛耳根通红,面上尽是赧然之色,说话也支支吾吾了起来,“你,我,我们的婚事,是李伯父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或许是诧异于他这样的人也会问这样的问题,李妁的双眼都瞪大了几分,旋即问:“贺兰哥哥,许多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夫人抛头露面,倘若我们成婚了,你会不许我出去行医吗?”
贺兰辛不解:“为何不让?你本就是悬壶济世的医者,不行医岂非辜负毕生所学?”
他听李伯父提起过,当初为她取名为妁,便是希望她成为国医义妁那样的巾帼医家。
她是天纵奇才,他又怎能为世俗愚见随意断她前途?
如此,反倒是结仇了。
李妁听了,眉眼含笑,大大方方回答他先前的问题:“就是我让阿爹去你家提亲的啊!”
她若不点头,她爹无论如何都不会擅自做主的。
贺兰辛看着她一时愕然未言,像是被她的话砸得反应不过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傻。
李妁敛了笑容,有几分忐忑地问:“你不愿意吗?”
“没有没有。”贺兰辛急忙否认,“我只是,想知晓你的心意。”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深觉自己贸然闯入实属失礼,他便打算赶紧离开,却被她叫住。
李妁将方才放在矮几上的香囊递了出去:“这是我亲自绣的,送你。”
贺兰辛不知是香囊上的香气,还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萦绕在他鼻息中,让他的心跳得更快了,讷讷道:“谢,谢谢。”
看着他呆子般的模样,李妁不由地抿唇轻笑。
想到自己是空手来的,贺兰辛面上浮现几分愧疚:“我也没给你带什么礼物,下次,你喜欢什么,我下次给你带。”
“不用。”李妁浅笑道,“我喜欢贺兰哥哥,只要看到你就好了呀!”
贺兰辛的脸红得更加彻底,呆呆道:“莫,莫作玩笑。”
说完便逃似的飞身离开了,只余李妁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飞身离去的背影。
似乎是觉着这次空手来亏欠了她,贺兰辛便时常来给她送些小玩意儿,有时是一枚精致漂亮的簪子,有时是香喷喷的小吃,还有的时候是京中新出的花钿样式。
每次他从不逾矩,放在窗边与李妁说几句话便走。
后来叫李老军医知道了,真是又气又笑,让他以后别麻烦得翻墙了,老老实实走大门进来就行。
都已定下婚事了,见一面而已,哪用如此扭捏?
显得好像他这老头子多迂腐一般。
沈渊并不知段曦宁已经给他找好了贺兰辛这个师父,他只觉得自己喝药喝得有些麻木,快要尝不出别的味道了,总觉得自己呼出的气都带着药的苦涩。
他从未病重到如此地步,浑身没有一丝力气,骨头隐隐作痛,一咳五脏六腑都震得生疼,仿佛随时会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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