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与质子》
这位银甲将军正是贺兰辛。
一众纨绔从未见过如此气势汹汹的阵仗,个个吓得抖如筛糠,甚至有几个就地办事的连裤子都忘了提,丑态尽显,令人作呕。
家世最高、一向无所顾忌的崔三郎只愣了一瞬,气焰仍旧嚣张:“爷就是,怎么了?反了你们了,谁让你们这群臭丘八来爷的地盘撒野的?”
“通通拿下!”贺兰辛一声令下,那两列鹰扬卫齐刷刷动手将屋内的纨绔捉住。
众人纷纷鬼哭狼嚎地喊冤,却无济于事,一个个像被逮住的野鸡似的,除了扑腾两下再无力反抗。
官兵们正要将这些纨绔拖走,贺兰辛突然问:“方才,何人在交谈?”
众人抖如筛糠,面面相觑,不知他在问什么,还是有反应机灵的赶紧指了指崔三郎和赵六郎。
贺兰辛让人暂且将此二人留下,朝其余鹰扬卫挥了挥手,让他们把别的纨绔都拖下去,随即便关上了门,屋内只剩了他们三人。
崔三郎仍仗着家世叫嚣:“你什么东西,敢抓小爷我?信不信小爷我弄死你全家,把你们家婆娘都卖到窑子里去!”
贺兰辛面无表情,一脚就将他踹飞老远,撞在了木架子上又滚了几滚,随即又是一脚将他踢废。
见此情形,赵六郎吓得赶紧跪地求饶:“军爷!将军大人,将军大人饶命啊!是小的说错话了,小的该死,啊!”
他还未说完,下三路便也挨了重重一脚。
鹰扬卫其他人守在门口,听着里面鬼哭狼嚎的惨叫,无不摇摇头,他们将军看起来脾气也不怎么好啊!
这俩人也是,自己不长心,惹他们将军干嘛?
他们将军只是看起来脾气好,又不是真的脾气好。
等到里面鬼哭狼嚎的声响停了,惟余微弱的哭爹喊娘的惨叫,门终于被打开了。
贺兰辛拂了拂甲衣上莫须有的灰尘,轻飘飘地吩咐:“把他们拖出去游街示众。”
副将问:“那还押往刑部吗?”
贺兰辛只道:“给他们剩口气,能到刑部大牢就行。”
鹰扬卫这次来了不少人马。
他们原是当初段曦宁初入军营最开始带的兵,可称得上虎狼之师。
段曦宁以前打仗最喜欢奇兵突袭,千里奔袭对他们来说犹如家常便饭。此次日夜兼程突至清河,沿途崔家耳目想要报信也来不及,打了这边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抓了这些纨绔还不算,贺兰辛又命人将这座百年崔府围了个水泄不通,直接一刻不停地开始抄家。
这么大的动静引得百姓们纷纷围观。
见这些官兵看似来势汹汹,却不伤百姓,被买菜的老农不慎撞了也只是将人扶起,并不呵责。有几个胆子大又好事的,直接凑上来同门外的士兵打听。
鹰扬卫军纪严明,令行禁止,皆是岿然不动,无人与百姓闲谈,自然也打听不出什么。
不过,即便不知其中缘由,光看动静也知道,崔家这次要倒大霉了。
崔三郎平日就在清河郡作威作福欺男霸女,百姓们皆求告无门,敢怒不敢言,见他被抓都是拍手称快,骂他活该。
崔府里还有好些被强掳来的妙龄女子,期门军抄完了家,对这些女子不知该如何安排是好。
副将来请示贺兰辛,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便道:“崔家不是抄出了好些金银?看看有多少人,每人给多少银子合适,给了她们银子自谋出路吧,就当是替朝廷安顿她们了。我自会向陛下禀明实情。”
想了想,他觉得有欠妥当,又道:“那些家中不慈,无处可去的,让她们去锦绣堂谋份活计,或是去军中做女兵。”
锦绣堂是各州府设立的专门收留生计无着的女子的地方,有专门的刺绣、纺织、印染等专供女子做工的作坊。
大桓军中亦有女兵营,亦是女子无处容身时可选的一些去处。
他知道民间不少迂腐之人将女子贞洁看得大过天,这些女子纵然是无辜被荼毒,依旧易受白眼指责。
若是遭人非议无处可去被逼死了,给她们多少银子都无用,不如谋个安身立命之所。
副将领命,便找了几个文吏去安排了。
这些期门军对清河百姓来说有如青天在上,先前被欺压得求告无门之人纷纷前来伸冤。
贺兰辛干脆让人在崔府门前支了个摊子,让百姓们上前告状,想告什么都可以。
百姓们虽不识得鹰扬卫,却知道了这是京城来的兵马,不会包庇崔氏。
起初,他们都将信将疑不敢上前,后来几个无处申冤的大着胆子上前,其余人才紧随其后。
一时间竟在崔府门前排起了长龙,纷纷来诉,先是一一道来崔府上下的恶行,后来慢慢的开始告其他士族,甚至本州刺史等各地方官。
更有胆子大的,拿着石头就往崔府门上扔。
这些士族自前朝大乱后,靠着在地方上左右逢源扶植势力,虽不复往昔辉煌,却也足够在州县中横行霸道欺男霸女了。
他们不断兼并良田,把持典籍、书塾,逼得许多百姓生计无着,不得不卖儿鬻女为奴为婢,读书人想要出头也不得不依附过来。
这些士族企图有一天也能像梁国那样,与皇族共天下。
强龙不压地头蛇,士族们历尽几朝屹立不倒,朝廷却是时常改朝换代,地方官精明圆滑得很,自然会给他们几分薄面。
譬如崔三郎强抢民女之后将人磋磨死了,却把那女子扔井里说是投井自尽,刺史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轻轻罚过便罢。
女子父母想要去上告讨个公道,却被半路拦截,被扣了个通敌的罪名生生打死。
赵六郎将几户农家的良田只用了五两银子就抢了过来,只为给他修私宅用,还反诬苦主故意敲诈,最后郡守判那几户农家的男丁都充了苦役,女子都没入教坊司。
这些还不算,城中各大青楼、赌场几乎背后几乎都有盘桓本地的士族做靠山。
他们用赌场想方设法地套人钱财,让人背上债,倾家荡产,又让不少清白女子被逼着签了卖身契进了烟花之地,还要被冠上自甘堕落的名头,出门也会被人指指点点,生不如死。
诸如此类的恶行,于这些家族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他们自恃高人一等,自觉欺压百姓理所应当。
贺兰辛这一趟本想快去快回,但眼看百姓们奔走相告,想起段曦宁的交代,只好多等几天。
为以防万一,来时段曦宁给了他兵符,让他如有需要可调清河驻军,羁押郡守,清理清河官场,这下也派上用场了。
乾阳宫内,段曦宁翻看着贺兰辛先送回来的一批奏表,越看越怒不可遏,差点儿将自己平日批阅奏章用的书案一掌劈断了。
这些个士族或多或少都是有污糟事和不成器的子弟的,这一点她清楚得很,却没想到内里比她想的还糟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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