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系统bug……】

被扑克牌环绕的广场上突然亮起了警戒的红光。

苏唐看到广场上闪动着红色的字体，还有呜呜呜的警告声。

【新高危副本‘小丑猫’出现病毒，bug紧急修复中】

【……启动登入者强制下线后门……】

广场上紧张的人大松一口气。

“联邦总算是修bug了！”

“啊啊啊新出的副本就是容易出bug！联邦下次出新副本之前能不能先检测一遍！吓死我了！”

“快！快让我们退出！”

环绕广场的扑克牌开始出现裂痕，原本无法登出的人一个个下线，广场上的人快速减少。

小丑猫根本没有在意那些消失的人，紧盯着苏唐，疯狂的碧瞳里满眼都是她。

“告诉我告诉我！我的母亲在哪里！”

苏唐感觉身体传来一阵拉力，意识像是在被什么踢出去。

应该是联邦的强制下线功能。

偏偏小丑猫的手还抓着她的肩膀。

按理说进入全息星网的只是意识体，这具身体是模拟出的一段数据，但是苏唐却感受到了两股拉扯力。

一股要将她拉离，另一股要将她留下。像是小丑猫在和联邦网络角力。

虽然不知道这副本boss是什么情况，但是，暴露是不可能暴露的。

“你猜？”

苏唐狠狠一个肘击，肘窝打向小丑猫的脖颈。

【体质数值不足】

【攻击miss，判定无法对高危级超凡种‘小丑猫’造成伤害】

眼前跳出几个弹窗

苏唐：？？？

不是，你这全息网络要不要做得这样真实？

被她狠狠击中脖子的的小丑猫没有任何反应。

正常人被重击咽喉都会有呕吐、咳嗽等生理反应，但是祂却稳如泰山，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不……还是有反应的。

那双危险的碧色竖瞳冷冰冰地看着苏唐，眸底伪装的笑意都消失了。

涂得猩红的嘴唇笑弧消失。

祂手指摸向自己脖颈藏着的铃铛上，杀意一点点在竖绿里凝聚，平静冰冷的表情，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乌云中酝酿着风暴即将爆发！

“你弄脏了……我的铃铛。这是母亲送我的……诞生贺礼。”

危险的气息随着他一字一顿的低语在空气中蔓延。

祂指尖的小丑牌变成梅花K，卡牌上猩红的K，如同一把沾血的铡刀，随时割下头颅。

站在祂身前的人类从容冷静，半句话就将他即将爆发的杀意镇压。

“你的母亲在……”

小丑猫一怔，夹起扑克牌的动作一顿，猫耳直直竖起，碧绿的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苏唐。

祂呼吸变得急促，心脏砰砰砰地开始跳个不停，激烈得像是即将跳出胸腔，却努力抑制一切冲动，倾听下半句话。

母亲……祂的母亲在哪里。

“……在看着你。”

“？”

被愚弄的愤怒几乎冲碎小丑猫的理智。

然而不等祂愤怒爆发。

哗啦。

眼前的人破碎成光点，消失在原地。

星网的技术人员，终于将最后一位被祂滞留的人送了出去。

整个全息广场空无一人，只有斑驳的血迹。

很快，血迹就被刷新的数据清空。

天空中浮动的扑克牌消失了，冰冷的数据流开始修复破损的大厅。

破败的大厅里，只剩下穿着马甲燕尾服、画着猩红小丑妆的黑发青年。

血液滴答滴答往下流，漆黑的猫耳失落地垂落，孤寂得像是一座被岁月磨损的雕塑。

【‘小丑猫’核心重新收容】

【高危超凡种副本‘小丑猫’重启】

卡顿的数据重新运行，大厅中重新出现各个供人挑战的副本。

垂首的人扬起头，碧绿的瞳孔在逐渐黑暗的大厅中散发着荧绿的光。

低低的喃喃声响起。

“对……母亲……在看着我……”

“我让母亲失望了。”祂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面容癫狂又悲伤。

一定是祂曾经被人类击败收容，所以母亲对祂失望了，才不来找他。

是祂的无能，让母亲抛弃了祂。

但母亲一定还在观察祂，没有抛弃她最宠爱的孩子。

必须让母亲满意。

“不能让母亲失望……”

克劳卡抬首看向大厅上方，碧瞳中映出几点猩红的数字——重新组合的屏幕旁边标明的副本死亡率。

祂一点点走向副本，头顶上，猩红的死亡率，刺眼而压抑。

“要证明实力……才能重新获得母亲的宠爱……”

“杀更多的人……”

“成为母亲最喜爱的孩子。”

数据旋涡将祂吞没。

副本周围右边多了一串描述。

【高危副本‘小丑猫’。

目前通关率：0%。

死亡率：100%。

目前挑战次数：1。

备注：极危！谨慎进入】

全息星网管理部‘黎明’总部，加班的程序员长吐一口气，一个个精神萎靡不振，像是跑了几千米马拉松。

部门主管在旁边凶狠输出。

“怎么会出现这种bug！副本BOSS竟然跑出来，限制玩家登出，是我疯了还是代码疯了？昂？！还能出现这种bug！”

“我已经能想象现在星网上怎么攻击谩骂我们呢！幸亏没出大事，不然我们都要引咎辞职！喝西北风去！”

“调整数据时，不是让将小丑猫的数值调低了吗？！怎么还这么高！黎明雇佣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他唾沫横飞，星子都迸溅到了程序员脸上。

首席技术师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不是我们程序出错。新副本代码我们都排查过好几遍了，没有错误。”

主管，“不是你们的问题。那这么大的事故，谁来背责？”

“这应该怪研究部那边。偏要试着在副本引擎中加入堕化种一部分‘核’，说是更贴近于堕化种。

现在像倒是像了，但也出事了。这次事故他们该负全责，”

“对啊！”另一个程序员赞同，“技术部排查了。出现这种情况，都是新加入的那部分小丑猫的核导致的。这种bug我们都没见过，我们根据数据库写小丑猫时，根本没加入这种满世界找妈妈、找不到妈妈就一言不合就杀人的设定好吗！谁会写出这种东西啊！”

他们又不是变态！

“这只可能是小丑猫本身的情感和执念，通过核的力量影响了数据流。我打听了，最近，研究部那边的不少提取的核都突然躁动了，都有提前苏醒的倾向。”

主管听了，骂骂咧咧，“这些超凡种是没断奶的孩子吗。一个个整天就是要找妈妈。”

“我去找研究部算账！这次责任不能就我们背！”

主管气冲冲地走了，剩下的程序员面面相觑，刚准备去休息一下。

突然，一个人看着自己的屏幕。

“兄弟们，这是谁写的啊？？？谁这么敬业啊，承受主管的唾沫攻击还有心思完善副本信息。劳动楷模啊。”

“什么？”旁边的几个同事凑了过去。

然后看到他屏幕闪，小丑猫的副本备注下多了一长条。

【堕落超凡种小丑猫，高智慧拟人形态，可以与人类正常进行交流。是■■■■最喜欢的孩子。流浪的孩子一直在寻找母亲，会询问每一个见到的智慧生命有没有见过母亲。如果没有见到■■■■，会被判定为无用的废物斩杀。

但是，千万不要在小丑猫面前撒谎，祂可以辨认谎言与真实。

如果告诉祂■■■■的下落，也许能在祂手下活命。】

看完这么一长段，程序员们相顾无言。

“谁写备注还有用■■■■？是打出来乱码了吗？我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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