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夜晚格外昏暗，连月光都被乌云掩遮。

而户田宅灯火通明，照的人眼睛生疼。

听到负责人说的名字，五条悟下意识的眨了下眼睛，手挡在额头上，扯开话题，“这个光也太强了吧，都快赶上大中午的太阳了。”

背着灯光的负责人站在大片阴影下，拿着资料停住了声音，微笑的看着五条悟一言不发。

他的目光像是在打量，衡量片刻后又说道，“我们都是由专业人员检测，才会得出结论。希望五条先生不要因为幼时的一点旧情，就将真相置之不顾。”

在咒术界生活了半辈子的负责人，在很早之前就从他人的口中知道了加茂源的名字。

不过，大多是以茶余饭后的闲聊八卦出现。

一个毫无咒力，还能占着嫡子身份的废物，连最普通的三级任务都要做半天。名副其实的「加茂耻辱」，却总能与御三家其它两家的继承人相交密切。

在传出他的死讯后，多数人都感叹。

——“加茂家的污点终于没了啊！”

而就在今天，在负责人都将要遗忘掉加茂源这个名字时，竟收到了他杀人的证据。

那位死去的人，还是在高层中颇具威望的户田健人。

此事牵扯到高层与加茂一族，各项相关部门无一人愿意接手，只好找到五条悟来负责此事。

好的很，刚刚还是猜测，现在就确定了！

五条悟简直要负责人信口开河的模样给气笑了，“你们也知道我跟加茂源那家伙关系好，难道就不怕我会让知道这件事的人永远都开不了口？”

被威胁的负责人身体僵住了。

他怎么忘了，这位「最强」可不是能随意掌控的人，于是惶恐的低下头。

但一想到高层就又让他底气十足了起来，“我们相信五条先生是不会这样做的，也请五条先生不要包庇凶手。”

“包庇？我能包庇他什么？”五条悟有些乏味，将挡在眼前的手伸向负责人的肩膀。

略微用力，就能下感知到手下的人开始颤抖，“还是你在说，一个死了十多年的人突然复活，然后又莫名其妙的灭人家满门？”

一米九个子的五条悟，给足足矮了他一个头的负责人深深的压迫感。

“准……准确来说。”负责人开始用袖子擦起不存在的汗水，面上仍一板一眼的解释，“我们并未在十三年前见到加茂清的尸体，无法确认他是否死去。”

没错，在那场摧毁了整座基地的灾难中，没有人能分辨的出谁是加茂源。

毕竟那些尸体都被烧成了焦炭，连血缘鉴定都做不成。

五条悟当然也去寻找过，但一无所踪。

“那退一步来讲。”五条悟也不纠结于这个问题，开始反问道，“就算他真的还活着，你是觉得，他一个没有咒力的普通人可以在无人察觉的状况下杀死这么多人吗？”

这谁会知道。

负责人想要往后退去，却发现落于肩上的手如有金刚铁骨般屹立不动。

“五条先生，请不要激动。”负责人这才彻底慌乱了起来，嘴上的话也开始委婉，“我刚刚所说的也只是推测，并不确保是真实情况。”

变脸还真快。

五条悟早已熟悉了这些人的嘴脸，自然不会惊讶。

只是觉得，若是让那个温柔的老好人知道有人朝他泼脏水，一定会偷偷躲在被子里擦眼泪吧。

————

〖加茂和真是个怎样的人呢？

一直观察着他的孩子也不知道。

此时大雪已覆满了整座后山，树木被压弯了腰，阳光穿过枝叶间的缝隙，洒下一地光斑。

“你真的很奇怪。”孩子被褐泥丸抱在怀里，眨巴着眼看向为自己堆雪人的加茂和真。

明明这个男人前一秒还和褐泥丸闹的差点要打起来，现在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安安静静的把雪堆成圆球。

正琢磨怎么做雪人鼻子和眼睛的加茂和真听到这话，也没回头，只是好脾气的问道，“为什么会这样说？”

“嗯～”孩子故作思考，将尾调拉长。害得加茂和真一直竖起耳朵，连手上的动作都停止了。

孩子这段时间总爱小小的捉弄男人。

或许是加茂和真的性格比刚见面时温和了太多，没有那么害怕的孩子嘴上说着，手也比划了起来，“你总是一下子生气，又自言自语起来，然后冲着我掉眼泪。”

他的小手插在腰上，过了一会又大张开来，似是想告诉男人生气有多么可怕。表情也丰富极了，一下皱起眉头，一下又模仿着做出悲伤的样子。

“这样吗。”加茂和真听到后，心放下了大半，专心开始做起手上的活。

这个雪球不够光滑。换一个！

那地方的雪要再加点。给小心补！

糟糕，把扣子给捏碎了。再来一次！

身体构造好像不太对。重做！

立志要做出最完美的雪人，加茂和真从天最亮的时候做到了太阳落下。

“哈～你还没做好吗？我好困啊～”眼睛不停的眨呀眨，孩子在困倦中迷迷糊糊的说着。

褐泥丸将他的头朝着怀里靠近，轻轻的摇晃起来。

加茂和真没说话，一心堆自己的雪人。

刚捏好鼻子，加茂和真将它小心翼翼的放在雪人脸上，回头就见孩子睡着了，呼吸均匀的扫在咒灵的眼睛上。

*

等孩子睁开眼睛时，天色已完全暗沉。

“终于醒了。”加茂和真仍站在原来的位置，不曾前进分毫。

孩子小幅度的点了点头，在褐泥丸的身上赖着不肯动。

“公主～”褐泥丸将手护在孩子的小脑袋上，动作轻柔。

“你的礼物做好了，不下来看看吗？”加茂和真在看到褐泥丸后立刻厌恶的避开脸，却也不打算闹起来。

“要看！”孩子打着哈欠，从褐泥丸身上下来，哒哒的跑到雪人面前。

他从未见过，便一脸新奇的看着，左看看右看看，手却怎么也不敢上前，害怕弄坏了似的。

“可以碰，它没那么容易坏。”加茂和真刚说完，就见孩子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自己。

孩子激动的说道，“你好厉害啊！如果不生气就更厉害了。”

*

——和真又生气了。

和丸丸玩雪仗的时候没有向和真丢雪球，他就变成巨蟒冲过来了，连地上的雪都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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