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甚么？”

谢易感到莫名的生气，他极罕见地撇过头，冷淡道：“出去。”

方淮面上的扭捏顿时消去，她弯起嘴角笑了笑，轻松道：“我随口一问，你可别当真。”

“呵。”

谢易冷冷一笑，侧头看方淮，问：“你怎么会问出这等话？我是何人你不知？”

方淮掩下眸中笑意，动作轻轻地落坐在他身边。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谢易眉头一皱，眼里浮起疑惑，开口问：“甚么？”

方淮却瞥了他一眼，见他迷茫地看着自己，无奈道：“……你在这儿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等等——这话到底甚么意思？”

一道急促的声音叫停了方淮，她担心谢易不管不顾地下床，只能回头道：“你怎么这么笨？甚么都要我说清楚不成？自己想！”

谢易被方淮突如其来的嗔怪惊到，他不由愣住，待回过神，方淮早已离开此处。

在他的印象里，方淮一直很温柔平和，大体上没有发过火，更别说斥责了。

但也不是没有……

他眸光沉沉，摩挲着粗糙的麻衣，脑海里迅速闪过有关方淮的所有画面……

上一回她生气是——在方永祥去世之后。

谢易顿住，他蓦然睁大双眸，想起那时他们之间的对话——“我就是这样的人，与你全然不同的人。”

怪不得……

怪不得淮娘会提起富山姐姐，怪不得她眼底闪过伤心，怪不得她……会说那句话。

那时他的话为气极所言，替她感到哀伤，更恼她不反抗——所以才会……

谢易紧紧抿唇，他也是后来经过回忆才生了悔意。

那番话，因自己盛怒的心绪而左右，但他私心也盼望自己能“叫醒”方淮。

可惜事与愿违，不但没能达成所愿，反而被方淮狠狠斥责了一番……

谢易念及此，不由双耳赤红，他明白了方淮话语的意思。

那时他确是没有为她着想，只顾着自己的喜乐——恨不得她立马甩掉薄情寡义的父母，与他成双成对。

谢易俶尔念及自己方才与方淮的对话，内心倏忽涌出的羞愧让他坐立难安。

然而这时他又想起——之前杨致远对他所言——

“要不是你家底厚，人俊俏，哪有女子会看上你？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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