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懂药理,夫君柔弱不能自理》
面对着景迈真诚且略带着担忧的眼神,宋南荛忍不住一愣。
这小子看起来不像是在说假话。
看来没什么试探的必要了。
于是宋南荛抛下一句话,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去,你若不想让你父亲生气,就在这房间里好好待着吧,之后我就派人送你走。”
说罢宋南荛和陆离抬头对视一眼,两人瞬间都明白了对方眼神里的意思。
知道没有必要再在景迈身上浪费时间了。
默契地点了个头,先后离开。
景迈同样也愣住了,他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发展成了这样。
他不过是诚心诚意劝了宋南荛两句,宋南荛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怎么才不过一个多月时间未见,她的脾气大了这么多。
但是看着宋南荛纤细的背影,想到宋南荛的提醒,脑中闪过父亲有些严肃的脸,身子忍不住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但看着宋南荛纤细的身影越走越远,他慌乱中咬了咬牙。
下意识快步上前,跟在宋南荛身后,远远喊道:“你别生气啊,我同你们一起去。”
跟着宋南荛匆匆的脚步,景迈远远坠在他们身后,一起来到了西棚。
只是还没到跟前,远远看见挨挨挤挤坐在一起的人群,景迈并下意识地捂住鼻子,皱起了眉头:“这味道也太难闻了吧。”
看见西棚里的百姓,有些衣衫褴褛,脸上不知沾着什么污渍,头发油的能打缕的百姓。
再看见宋南荛毫不犹豫迈过去的步伐,眉头更是皱得快要夹起苍蝇来了,
“这么脏,这么乱,他们身上指不定有多少虱子跳蚤呢,你别靠得这么近。”
景迈的声音不小,此话一落,众人的视线都忍不住投向景迈。
不少人脸上升起几丝尴尬,有些无措地挠了挠头,而有些人则理直气壮,对着景迈怒目而视。
“你若是嫌弃,便赶快回去待着去吧,这里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你也别在这里碍眼了。”
宋南荛冷不丁回头,冲着景迈低低喊了一声。
被宋南荛这样斥责,景迈有些无措,嘴唇下意识抖了一下,心中涌起一丝委屈。
他心想,我又没说错什么话,是在关心你,你不领情就罢了,还要当着这些低贱的百姓当面嘲讽我。
他转身欲走,但眼神的余光突然扫到了陆离。
陆离此时背着手,远远立于一旁,眼神中含了一丝讥诮。
好啊,他心想,他立在一旁看热闹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刻呢。
一早来官寨时,看见陆离的眼神,他便隐隐觉得不对。
他看宗荛的眼神不对,看他的眼神也不对,一个上司看自己的下属能有这样的眼神吗?
就在此刻,他更确定了。
这个人长了一张小白脸的相貌,却狼子野心,刚才聊天的时候,故意和宋南荛一唱一和,不动声色地给他挖坑。
现在又冷眼旁观,是不是就等着他赌气走了,之后在背地里和宋南荛说他的坏话?
想到这里,他往回走的脚步反而顿住了,狠狠地瞪了陆离一眼。
振声道:“我不走,我未婚妻这样爱民如子,我自然也应当做出表率,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宋南荛抬眸,有些无语看了他一眼。
望着他有些自信的脸,又低头看了一眼景迈手的手。
虽然皮肤被阳光晒得有些微黑,但是手掌细腻,连老茧都没有,一副没有干过活的样子。
他还是思陀土司最心爱的小儿子,备受思陀土司的宠爱。
就算真的有粗活累活,这样受尽宠爱的小公子能干得来吗?
看见宋南荛明显不信任的眼神,景迈反而燃起了一抹斗志。
不待宋南荛吩咐,看见正在分药的仆从眼神亮了一下,腾腾腾上前两步,抢过仆人手中的药碗,毫不客气吩咐道:
“这药我来分吧,你去那边。”
和当今更流行的放血疗法相比,中草药熬成的汤药在景迈看来相当奇特。
他一边在心中暗暗嘀咕,黑乎乎的药汤究竟有没有用,一边马不停蹄地将药汤递给生病的人。
有时黏稠的汤药,一不小心沾到他的指尖。
他忍不住轻嗅了一下指尖,嗅到指尖清苦的气息,忍不住嫌弃地搓搓手指。
和巫教的圣药比起来,这东西看起来不靠谱多了,到底有几分作用。
莫不是这些中原的大夫看宋南荛年轻又好说话,所以特意拿出来这些黑乎乎的汤药来唬人。
抬头刚想和宋南荛吐槽几句,抬头却发现宋南荛的身影不见了。
?
忍不住抬头再确认了一下。
这草棚装饰极其简陋,虽然住的人多,但四面都光秃秃的,一抬眼便可以望见底。
再确认一眼,宋南荛和陆离均已不在了。
?!
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说走就走了。
他在这里干了那么辛苦,究竟是为了谁?
还不是想在宋南荛这里博一个好印象吗?
怎么两人招呼都不打一声,说走就走了,那他辛辛苦苦干的这一番话,岂不是表演给瞎子看了。
想到这里,他刚准备撂挑子走人。
却发现手中的碗被接走了。
一个面色憨厚的男人眼中含着泪,冲他不住感谢道:“老爷真是仁善,还给我们亲自分发药。”
中年男人的嗓音明显哽咽了一下: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这个年纪了,还得了这样的病,就要死在咱们这官寨了。
却没想到土司竟然如此宅心仁厚,不仅派中原的大夫给我们看病,还派姥爷您亲自喂我们施药。
您的恩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之后若是有机会能够活下去,我一定会诚心地将土司老爷的雕像供奉好,每天诚心磕头。”
男人眼神中闪烁的求生渴望以及感激太过真诚,一时把景迈嘴里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口。
他不自在地别过了眼,却看见另一个满脸灰尘,眼神黑亮,满眼感激的小女孩,嘴角挂起笑涡:
“谢谢大哥哥。”
那女孩身边的母亲面露惶恐,忙使劲拽了她一下警告:
“叫什么哥哥,那是官寨里的老爷,快叫老爷,别叫错。”
景迈忍不住恍惚了一下,那小女孩的眼神在他心中久久不散,他活了20多年,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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