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体贴》
小巷里,三个人轻轻飘落在屋檐上,其中一个人看着那一坨模模糊糊轮廓都没有的残魂,笑了声,道:“轻,你检查得不仔细啊。”
“轻”嗤笑一声,残魂无处不在,这要怎么检查,就算超品修士来了都未必查的出是残魂跑了,回嘴道:“你仔细得很,下次你去查呗。”
“你还期待有下次?”
真会曲解人的意思,轻:“脑子有疾,就早些去治,别出来丢人现眼。”
四郎心想,这人说得对,但治就不必了,最好还是回炉重造吧。
地面振动起来,一团模糊的魂魄变成凌乱的魂丝,三人面色一凝,觉察到不对劲,迅速祭出的法器。
普通的法器与魂器又有所不同,同一品阶的魂器价格是普通法器的三倍以上,知道这里鬼多,虽然来得匆忙,但三人也早已准备充分。
比发丝还细几分的魂丝在夜里微微反射淡金色的光晕,遍布周围,三人察觉到不可思议时已经晚了,破碎的魂魄四散,法器的碎片落到地上,无伤的身体软倒下来,滚落到地上,砸坏了不少东西。
这一切不过两个呼吸。
地面开始坍塌,仿佛地龙翻身,惊叫四起,房屋坍塌,鬼气从地底蔓延而上……
[这帮该死的东西,不杀了留着过年吃了吗?]
数座山外的四郎扶着树吐了口血,鼻血也流了出来,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这身体比他预想的要弱太多了。
缓了一会儿,停留的地方正好有溪水,把能洗的都洗了后,坐在一旁靠着树又缓了一会儿,慢慢站起来背起翠娘进了新的镇子。
看着远处还没关门的摊位,连点金术都用不出来了,没法吃东西了。
四郎理了理翠娘微乱的发,靠着翠娘陷入浅眠。
.
善清感觉有什么重物压着自己,越来越重越来越重,身下逐渐化作逃不开的泥沼,一点一点陷入再陷入,再这样下去就要坠入万丈深渊,窒息的感觉渐渐加重,巨大的空洞在无边蔓延。
艰难恢复了一些意识,慢慢睁开眼睛,细微的空隙里呼吸到的是稀薄的血腥气,果然是有些窒息了。
微微挪动,身体各处都疼痛传来,不过还好,是能承受的范围。
脑子装满了铅般无法思考,善清用力剥开身上的尸体,一具又一具。
即使感到麻木和迟钝带,浑身感受到的痛还是如无数钝刀在身上来来回回地磨一般。
直到最后一具尸体推开,再次看见天光,映入眼帘的都是泛了红的灰暗,模糊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善清抬起手掌擦过脸,醒了一下鼻子,呼吸顺畅了点,带着死气的空气直入肺腑的感觉却不大舒服。
微微偏过头,巨大的飞舟在高空燃烧,滚滚黑烟与天幕融为一体。
御物的修士仿佛风中柳絮雨中浮萍,在巨大到让三品修士都有些耳鸣后的声响下无声坠落,像死神用来愉悦自己的一场狂欢。
耳鸣的感觉渐渐过去,善清摸了摸耳朵,是一手微微温热的血和一些血块。
艰难地爬出尸堆,从半高的地方滚落到地上,缓了好一会儿,从旁边抓住一根铁棍一样的法器,太重了,铁棍上的符文微微闪动,用对方法就能调重量,看来它的主人已经死了。
善清试了好几种,总算对了,艰难坐起来,撑着铁棍慢慢站起来。
陆陆续续有修士微微挪动,发出痛苦的□□。
目之所及,混乱的残肢与法器交错堆叠,灰拜的面目空洞地遥望眼前的灰暗,微微的闪电停留在抽搐的肢体上,还在跳跃的火苗拖着长长的黑烟,凭空而成的符文碎片还在微微闪烁,漂浮着流淌的水夹杂着血……
若有所感,恍然地抬起眼看向远处渐渐出现一点模糊的红,一瞬又一瞬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刹那到了眼前。
染血的白发被风吹开,一张放大的苍白脸庞瞬间染上喷溅出的血液,缓缓流淌到冰冷的眼珠上方,吊在眼睫毛上,随后坠落。
猩红的眼含着嗜血的冷,牵起的笑意渐渐扩大,手在胸腔微微搅动的痛。
善清有些迟钝地想,这也不过如此,微微低下头,看一只血红的手上,握着自己还在跳动的心脏。
善清下意识想摸一下心口,没摸到预想中的没事儿,倒似摸到了一手的头发,脑子里瞬间想到曾遇到过头发长了几十上百米的鬼,一个激灵猛然睁开眼睛,四周昏暗得没个人影,怀里却躺了个人,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
没有鬼。
善清垂下头,把怀里的人扶起来,有些暗了就有点看不清,他快死了似的,呼吸和心跳都很微弱,脸色太过苍白。
跟梦里的样子不一样,跟之前模糊看见的样子也不一样,她是睡了多久?以至于一觉醒来大变样了?
善清依稀记得那个男孩好像确实比较病弱,三步一喘五步一咳,还是个瘸子。
四郎突然感觉有些冷,喉咙痒痒的,微微蹙了眉头,先是微微咳嗽,随后越发止不住,等到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一片血红,抬起眼,对上一双瞪大了的眼睛。
四郎下意识抬起手擦了擦翠娘的衣服,擦了一手的血,眼前发晕,鼻尖又有血滴落下来。
四郎抬起手遮住翠娘的眼睛,施了个术,翠娘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青梅竹马,是修士?!
这具身体再这样下去很快就要用不了了,他的魂魄与常人不同,不管夺舍多少个人,最后都得淬体,否则注定撑不了多久。
四郎坐起来点了几处穴位,把四周看了看,视线定格在远处似乎是衣服铺子的地方。
他们得换衣服。
四郎扶着墙站起来,转过眼,缝隙里对上了一双雪白的眼睛,那双眼睛眨了眨,四郎:“……”
什么东西?
[什么鬼东西?敢瞪你老子!]
一抹苍白迅速划过,四郎眼疾手快捞起翠娘,伸出手抓住地下冒出来的一个雪白的抱住翠娘的人的手。
这雪白的手如滑腻的蛇,柔软如藤般缠绕上四郎的手臂,还会变形增长。
四郎用力把这只手掐断,雪白人退回上融进地里,留下的苍白指尖如同蚂蝗似的钻进四郎的小臂里,被从血肉里伸出的魂丝抽出来拧成麻花后,又像被晒化了的冰块一般如水滴落,消失在地上。
[该死该死该死,你个大废物这都让她跑了,废物!]
四郎看着自己手臂上冒血的几个洞,扯了布裹住小臂,再检查一下翠娘有没有受伤,好在没有。
就当倒霉吧,他现在没心思去管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麻烦。
店铺里的衣服不少,四郎扫了一圈,勉强找到了他们能穿的成衣换上,又找了些值钱的东西。
[才拿这么点,良心喂了狗都比你少,准备出去后喝西北风呢?]
走出店铺关上门,沿着探查到的水灵气到了河边。
四郎先洗了把脸,再帮翠娘也洗洗,看见翠娘眼下的一颗小痣,眯了眯眼睛,原来这里有颗痣,好像在哪里见过,特别熟悉,画面都要呼之欲出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再次靠在街头,初生的阳光洒落下来,四郎安安静静地看着翠娘,她好像做了什么噩梦似的,又蹙着眉头。
四郎伸出手轻轻柔开。
善清感觉整个人都很重,时刻运转灵气已经成了习惯,这时候陡然没了就很奇怪,眉间什么怪异的东西在动,翠娘睁开眼睛,正好看见四郎在看着自己。
善清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刚才自己满身的血,善清摸了摸胸口,没有,血腥味好似还有一点。
“太阳都晒屁股了,你可真能睡。”
翠娘:“我没醒过吗?”
[我的小青梅真是蠢得可爱!]
四郎:“我也在睡觉啊,我怎么知道。”
翠娘揉了揉额头,入秘境后状态不好。
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对,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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