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女扬名杏林》
容卉彻底启程后才意识到自己捡了司徽是一个多么明确的选择。
去往苗疆的路上并不都是康庄大道,还会走一些七扭八拐、杳无人烟的山路。
容卉手里捧着颗苹果,累了便懒洋洋靠在司徽怀里,司徽因为身体不好,所以他们二人共骑一匹马。她发出“喀嚓咔嚓”松鼠吃东西的声响,吃完后把果核往草丛一扔,然后嫌弃用水壶洗掉自己指缝间的甜汁。
她全过程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因此未注意司徽盯她湿黏手指时明显鼓动的下颌舌骨沟。
哗啦啦——
禽鸟突然变得兴奋,穿梭于树林当中。
与此同时,他们的呼吸骤然憋闷。
司徽仰头向上看去,刺眼白光穿过层层树叶枝丫,似皂纱轻抚在他的脸上。
“要下大雨了。”
“大雨?”
容卉跟着抬头看去,天空碧空如洗,蓝湛湛的一片,完全看不出下雨的预兆。
司徽没有解释的意思,或许是来不及解释,他拉住缰绳,从后背抱住容卉,病殃殃的模样已然不见,似头环顾领地的雄狮,仰头寻找合适的巢穴。
司徽懂许多东西,能判断气象,并迅速找到合适休憩的山洞。
但很快,“哒”一声响,雨珠砸在叶片之上。
淅淅沥沥的雨水紧随而来,待他们躲进山洞里时,雨当即如瀑布倾盆而下,外面满是白色的雨雾,哗啦啪嗒的巨响不绝于耳。
进了山洞后,马很有灵性地走到一个小角落,乖乖俯躺于地。
容卉则跟着走过去,坐在地上懒散地趴靠在马匹身上,成了小蘑菇。
山洞很大,但并不是很深,司徽没在里面找到其他动物留下的痕迹,才安心捡起石头堆在山洞口,阻风雨,然后又收集附近枯枝败叶,钻木取火。
火苗“噼里啪啦”燃烧后,司徽才起身从包裹取出今天射中的一只野兔,皮毛已经在当时就被剥开,兔肉也在河水里洗了一道,此时没有多少血迹了,干干净净的肌肉线条反着暖光。
他们很幸运,无论走到哪个地方,都能捕捉到肥美的猎物,这或许也和春天来了万物复苏有关系。
民以食为天,在容卉心里,司徽最伟大的一点是——他有一手好厨艺。
即使是普通的烤肉他也会尽善尽美做得很好,肉质外焦里嫩,吃得要人流连忘返。
这些天来,容卉最近累瘦的几斤肉全都补回来了还有余,她的脸颊变得更加软嫩饱满,像是咬一口就会流出鲜美汤汁的灌汤包。
闻到烤兔愈来愈浓郁的肉香,容卉口舌生津,篝火照出她脸颊上水蜜桃般的绒毛,半晌,她柔唇微启,吐出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司徽,如果你死了,你是愿意埋在土里被蛆虫吞噬……还是干干净净继续看这个世界?”
容卉睁大圆而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司徽认真专注烤制兔肉的侧脸,不错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
可惜司徽将情绪藏得很深,容卉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良久,司徽才转动着烤兔,缓缓问:“人死就是死了,如何能看这个世界?”
听此,容卉认同点头:“确实不可以。”
在这些日子的接触中,容卉对司徽逐渐起了依赖,但她幼时经历要她知晓,陪伴只是暂时的,死亡却如影随形,若司徽愿意,她便会将他炼作药人,延长陪伴的岁月。
她将视线凝聚于溢出油脂的烤兔肉上,眼帘低垂时,淡薄的乌影灰扑扑落至她的卧蚕处,她向内微抿唇瓣,袅袅火光勾勒她的身体边缘,粗糙黑沉的山洞在她的衬托下如同天穹瑶台,她再次开口时,神性在她眼中熠熠生辉:“但若是……我能要你死后仍存世间呢?你愿意么?”
她这样语态温和说话,就好像在思索着该如何实现人类心愿的神明。
“……”
愿意么?
若是……
司徽脊背挺直如竹,墙壁上的影子庞大且恍恍,他似乎从经久梦中醒来,声音微颤道:“那……我可以一直跟在你身边吗?”
“跟在我身边?”容卉对司徽的提问略有不解,虽当然会在她身边,但在不在她身边与死后的他有何干系?
氤氲焰火将容卉的五官晕染得更显秾丽,她微偏头问:“若能呢?”
“那我愿意。”司徽眼睛明亮,灿烂的笑容发自心底,平平无奇的面容在这份笑意下也显得光彩夺目,容卉被感染到跟着笑出来,她伸出手,小拇指微勾,“既然如此,我们便拉钩约定吧。”
容卉眼眸拖曳出妍丽的光彩:“你死后,你将归属于我。”
司徽手指粗糙,圈住容卉细腻的手指后,留下了浅浅的红痕。
“不用死后,现在也是。”司徽敛睫,藏住眼中暗流涌动。
……
……
雨声夹杂着火烧噼啪声,再加之温暖却不沉闷的环境,很容易要人昏昏欲睡,容卉打了个哈欠,在篝火摇晃的山洞里,靠在马匹上沉沉睡了过去。
“烤好了。阿卉。”
骤然从紧张劳累的赶路中得到温暖舒适的安息,容卉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她的眼皮子在打架,怎么睁都睁不开,但鼻腔又萦绕着要人垂涎欲滴的肉香,人类两大欲望——吃和睡——在疯狂折磨她的理智与情感,容卉不开心地哼叫,嘟起嘴黛眉紧蹙,但很快,她唇瓣便多了几条被撕开的碎肉。
她眉毛登时松开,顺从油脂肉香的勾引张开嘴唇,舌体尝到丰富浓厚的味道后,唇角不自觉微翘,眼睛弯起享受着他人的投喂。
天生就是被伺候的命。
直到吃到半饱,容卉才从半梦半醒中睁开眼,恍惚中舔上唇瓣的油脂后——
容卉:!!!
她瞬即清醒,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幼稚的事。
手忙脚乱满脸红通通站起来,口里还不断说着“辛苦了辛苦了”之类掩饰尴尬的废话,随后她慌忙取出自己腰带上的针袋,视线飘忽对司徽道:“你躺在那,该疗伤了,你的经脉还没有完全痊愈。”
司徽很体贴地没有多问,听话回答:“好的,阿卉。”
司徽是容卉见过不亚于纪云意能忍痛的人,为他施针时,他也什么声音也不会发出,只是会沉默地咬紧牙关,默默承受。
有个好病人,她也省心不少。
容卉一旦注意力在治疗上时,就会屏蔽一切干扰,因此未能注意到司徽眼中暗藏的痴迷与虔诚。
银针在光下莹莹生光,容卉仿佛捻着天上的银河,银河贯穿天地,落入凡俗肉身。
尖锐的疼痛传入司徽的肺腑,他不自觉“唔”了声,容卉的每一次施针都带动了肠道的痉挛和心脏的抽搐,疼痛难耐,可伴随疼痛呼啸而来的,是能席卷一切理智的奇诡酥麻。
司徽食指按住抽搐酸胀的虎口,重重深呼吸来保持为数不多的理智。
由于他的整张脸全被掩盖在了晦暗不明的火光中,所以他才会肆无忌惮看着容卉的一举一动,容卉认真时会无意识用虎牙咬住自己的下嘴唇,然后留下两个小小的、圆圆的凹痕,每次他看到,都在幻想自己舌尖埋入凹痕时的甜蜜。
他用牙齿狠狠咬住舌尖,试图用疼痛控制自己的欲望,可是无济于事,欲望又一次在无声中勃发。
司徽眼尾猩红,眸底神色疯狂且病态,难耐渴求透过泪腺释放出来,一点点占据他的眼眶,潸然泪下。
“马上就好了。”容卉完全不知晓他的隐秘黑暗的心理活动,只以为他是被疼哭的,用袖口帮他擦拭眼泪,动作温柔却又敷衍,很明显就是在随便哄哄他。
她每一次施针,司徽都会条件反射颤抖一下,他浑身如被火灼烧般滚烫,可眼珠子却久未颤动,未曾挪开,长久地凝视眼前表情认真的少女,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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