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蝶》
梁矜见过梁晨后就有些出神,在窗边依坐,修剪着在园子里折下的花和竹叶。
沈泽清不是全部时间都陪着梁矜,比如今天下午就有一场会议等着他来开,为此他的秘书张明晗也大老远地跑到了州城。
“晚饭想吃什么?”
沈泽清一下了车就过来找梁矜,瞧着她倚着窗台,手上是一把小园林剪。
“州城本地菜就行,我不挑。”梁矜剪下荷花中通外直的茎,湖中心有几朵开得好的,她过不去,只能舍远求近在岸边摘了两朵荷花花苞。
沈泽清解了外套,梁矜抬头,这才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木盒。
这木盒子被拿到桌台边,梁矜放下剪子,擦了擦手上的水渍,问:“这是什么东西?”
沈泽清掏出一个铜钥匙,握在对方手里,“打开看看。”
梁矜好奇地把钥匙插进锁里探究,手指轻轻一动,扭开了锁。
她双手捧着盖子揭开,里面是用绒布包着的一件东西,手指伸进去是一圈光滑的清凉。
羊脂玉的玉镯,无一丝杂质,泛着凝脂的润。
梁矜将镯子放在绒布上,不用说,也是知道是沈泽清送她的东西。
价值不菲的玉镯像是一件被层层包裹的玩具,为的不过就是让梁矜感到新奇和好玩,不至于太过无聊。
沈泽清拉开抽屉,取出一个芙蕖香的护手霜,挤出涂在女孩的手上,接着顺畅地把镯子套进去,镯子滑动像是一条在水里游动的鱼。
梁矜的手一点也没有被弄疼,沈泽清总是格外想得周到。
沈泽清垂眸捏着饱满的荷花苞,放下说:“晚上去参加一个有外人的饭局,想去吗?”
护手霜和自然的荷花香气搅在一起,梁矜把荷花的茎插进清水里,边整理插花的布局边说:“好啊。”
反正她晚上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宜,况且自己也快要回溪城了。
晚饭是在一处舫里,夜幕降临,水面映着灯光,梁矜恍若回到了西海街。
沈泽清所说的外人其中一位是早就见过的,是颜江。
至于另外一位,梁矜见颜江在跟他交谈,大约是颜江的朋友。
沈泽清的饭局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出现,若不是颜江带着陈林过来,恐怕这位绝对上不了沈先生的桌子。
“梁小姐,又见面了。”颜江极为有眼色,将折起来的菜单给了梁矜,这地方都是照着这姑娘的口味挑的,上什么菜当然还是梁矜说了算。
梁矜翻着菜单,回应说:“又见面了。”
她这边跟服务员点了几道菜,却不知道陈林吃惊到忘记给沈泽清问好,暗中先打量了这个年轻姑娘一番。
颜江的手在桌下扭了一下朋友的大腿,不乏警告之意,“这是陈林,平时一起玩的朋友。”
盯着沈泽清看都不能看这位姑奶奶,人家后面那个可护着呢。
陈林坐直了身子,面不改色地同沈泽清和梁矜打招呼。
对面水榭穿旗袍的女人弹着琵琶,口中唱着地方小调,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使得裙摆撩了上去。
梁矜把菜单给服务员,剩下的人也都点好了菜,只等着上菜。
前菜是一碗桂花甜酒酿,梁矜手里的勺子盛上些带着干桂花的糯米,听着对面人的弹唱。
酒酿酸甜,酒精味不浓,免不了多喝几口。
颜江灌了几杯米酒,忽然就上了后劲儿,“梁小姐,州城的米酒度数不高,但也非常容易上头,您最好悠着点喝。”
梁矜知道他的好心,小口地啜饮,“我在家里也喝米酒,不要紧。”
上了大学之后,在燕京找不到这个味道,便很少会去喝了。
大半年没有喝到过米酒,梁矜是有些想念在里面,所以才这么不忌口。
手上戴着的玉镯碰上杯壁,颜江瞥一眼那难寻的羊脂玉手镯,朝沈泽清道:“上面留下的人打算怎么处理?”
董事会的老东西们惯会见风使舵,甘愿表现自己是忠心老臣的几个已经被剔除出去,可跟沈泽清站队的那些人都各怀鬼胎,难保不会反水。
沈泽清夹了一只清炒的虾仁到梁矜碗里,“留着,我不要他们忠心耿耿,能管着住就足够了。”
他们人心不齐,一点小恩小惠都能争得头破血流,借力打力,牵制住不是问题。
颜江点点头,沈泽清依旧是冷眼旁观管控全局的姿态,历来没有局势能让他头疼。
陈林默默地听着,桌上并没有他插嘴的地方,眼中先入为主对梁矜的轻视此刻也不得不隐藏起来。
在他们这群人口中,沈泽清不过是找了姑娘放在身边,大家都心知肚明梁矜是什么身份,再待她好不过是新鲜。
陈林喝口酒,没亲眼见过怎么能下定论。
梁矜这副样子,哪里是她依从着沈泽清。
吃完饭,收拾了冷盘残杯,沈泽清的手揽着梁矜的后腰。
她在席上喝了几杯米酒,竟然有些醉了。
目送着两人离开,颜公子大手一挥给对面弹琵琶的女人多加了薪酬。
陈林掏出打火机点火,抽着一根烟问:“这姑娘哪人啊?”
“跟你有什么关系?”颜江向后捋着头发,喝口水缓着,“南方来的姑娘,在燕京读书。”
这些东西想查也能查到,可没人想去触沈泽清的霉头。
陈林咬着烟,望着梁矜离开的方向,那里已经没了人影,“就这高材生气质,得是在京大读书吧。”
长相有股喝露水的仙气,看着也瘦,估摸着身体不大好,难为沈泽清跟她吃个饭都小心着。
“嗯。”颜江答应着,猛然睁开眼,嚷道:“别打她的心思,小心夜黑风高,有人剥了你的皮。”
陈林夹着烟,脸上却笑不出来,“哪这么严重。”
“别不信。”颜江咕噜噜和喝完水,这点米酒算不了什么,他连带着喝了几杯度数高的,现在头疼得厉害。
“前些天,沈老爷子身体不好,他夫人去了一趟西山寺上香。”颜江斜着嘴角,起身打个哈欠,“为什么身体不好,你还不知道吗?沈老爷好歹当年叱咤风云,除了沈泽清有这个本事,还有谁能让他气着。”
陈林沉思半晌,狠吸几口烟,得亏他在桌上本本分分,要不然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
下了车,梁矜原先躺在车上的,此刻非要自己下地走。
走得身形略微歪歪扭扭,她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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