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地府赎了么已接单》
“你那时候叫我多下米,就已经算好了要让郑叔一起过来吃啊?”姜静婉帮着江芥收拾掀翻的桌子问。
“是啊,再晚一会儿,你我的小命就全都交代在这儿了。”
姜静婉问:“诶,如果狱教在断入的时候被人砍了,会死吗?”
“每个人的命数不同,承受伤害的结果也会不一样。有些人被砍了就抽离出去,再断入回来,一点事情也没有。有些人在生平中受到的伤害,抽离时也会带出去。”
“也就是说,有些狱教在这里受了伤,回到幽都也会死?可我不是已经死过一回了吗?”
“死第二回,就是魂飞魄散了。”
收拾好屋子,把倒伏的桌子搬正,姜静婉取下骨簪,把自己的头发披散开来,问江芥:“我像个女鬼吗?”
“你本来就是。”
?
“那我换个问法,我这样子,能吓到人吗?”
江芥放下手头的活,抱着手臂端详着,说:“眼神太无辜了,凶一点。”
“这样?”
江芥还是觉得差了点感觉,说:“想想之前欺负过你的人,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的那种样子。”
姜静婉目光低垂,再一对上眼,眼中是夺目而出的猩红,就连墙壁上都结了血色的凝霜。
江芥顿时一哆嗦:“可以了可以了!”
——
夜半,寂静的村庄忽然狂风骤起,吹倒了许多户家里存放的东西。见此情状,挨家挨户陆续燃起灯火,想要察看是什么情况。
未关紧的门窗大开大合地撞击着,扰得人忙拿棍子去堵。这股妖风来得奇怪,愈刮愈猛,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味。
一农户瑟缩回被子里,看着四处漏风的家里叮当作响,仰头感叹道:“不祥啊……”
妖风刮到牛四家,径直把掩实的窗户冲开,寒风在屋内四起冲撞,风过处留下一层冷白的霜花。
牛四不自觉把被子紧了紧,还未醒来。
诡异幽怨的女声从四面八方响起,似呜呜的哭噎,又似仇恨的质问。
“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儿来?”
那个声音让人心生惊颤。
牛四被冷醒了,迷迷糊糊间这句话闯进耳朵里,吓得他揪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
“谁?”
他看见家里已经被寒气侵袭,窗户破开。
吱呀……喀!吱呀……喀!
他裹着被子哆哆嗦嗦下了床,走到窗边想把被冲开的窗户关紧,合上之后,刚一转身,忽然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鬼出现在他的身后,他吓得往后爬到墙角,再一转身,女鬼却消失了。只是外面的寒风声依旧强劲。
他想是自己晃了神,才看见那不干净的东西。裹着被子,又回床上睡。躺平睁眼,他看见方才那女鬼在房顶。
“啊——”
他连着被子滚下床,七零八落地想要开门逃走,那扇门却始终打不开。忽而风声停止,一片静谧,一个温润的声音从后面叫住他问:“夫君,你怎么了?”
牛四一回头,看见那贵族姑娘从床上走下来,殷切地询问他:“是不是做噩梦了?”
“玉……玉娘,你不是在、”
“我一直在这儿啊,你怎么了?”
牛四环视四周,没有凝结的霜花,窗户也关着,没有风,什么怪事情都没有。
可是,玉娘不是已经被魏几抢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他的床上?
玉娘上前扶着牛四,说:“好了,噩梦过去就没事了,我们快歇息吧。”
方才那女鬼太过真实,太过惊骇,让牛四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玉娘说是噩梦,那是不是从玉娘被抢走之前,他就只是一直在做梦,但其实他的玉娘从来没有离开过他?
牛四不敢闭眼,玉娘就伏在他的肩头说:“夫君睡不着,那我们说说话吧。”
“我被抓来的时候,那人贩说,卖不出去的姑娘,会被打发卖去当人牲。是这样吗?”
美人在侧,牛四稍稍定了心,搂着玉娘说:“当然。王大精得很,卖不出去的人,他不会浪费粮食摆在家里供着。脱手就卖给别人了。至于是死是活,全凭自己本事了。”
玉娘问:“那我呢?我会不会也被你卖了?”
牛四道:“怎么会呢,我宝贝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把你卖了呢?”
“如果我不想再跟着你了呢?”
牛四睁开眼,神色一滞,问:“什么意思?”
玉娘娇嗔道:“没什么意思,就是问一问,问你会不会有一天抛弃我。”
牛四道:“不会不会,怎么会呢?”
“真的?”
“当然……”
牛四垂眼一看,怀里的人哪里是玉娘,明明是个蓬头垢面,脸色青白的女鬼。
“那说好了,你可不能抛弃我。”
靠得太近,牛四动也不敢动,却浑身哆嗦。他闭了眼,强装镇定道:“玉娘,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嗯……”玉娘道,“有一个人在我心里说话。”
“说、说什么?”
“说这个村子里的人,坏事做尽,丧尽天良,死后都要下地府去赎罪的。”
“哪、哪有做什么坏事?”
“那,我再问你,如果我不想跟你了,你会放我走吗?”
女鬼要走?求之不得!牛四连连应声道:“那是自然!”
哪知玉娘听了这话,顿时生了气,怒上眉梢,长着尖爪的手掐上牛四的脖颈,道:“你胡说!你根本没有放我走!你!你们村!活活把我折磨死了!”
“我没有!”牛四惊恐叫道,“你是去是留,那是我能决定的吗!”
女鬼笑道:“知道吗?魏几已经命不久矣了,下一个就是你。”
“姑奶奶!姑奶奶!那都是王大把你绑来的呀,你去找王大去呀!别来找我啊!”
“若不是有钱赚,王大至于要费尽心思把人从那么远的地方拐来到这里吗?说到底,还是你们想买,王大才有生意做。”
“我、我放你走!我放你走!你不要再来了!”
女鬼长着玉娘的面孔,道:“玉娘可以走,可惜……我不是玉娘。我不是我,是我们。”
“你……你们?”
“两条路,要么,你也被我们缠上一回,让你日日夜夜被我们抽髓□□,痛苦枯竭而亡,要么,你现在就可以死了,倒用不着那么痛苦了!”
“不要……我不要!”
“不要?”女鬼厉声道,“现在知道说不要了?那些女孩儿们被绑来的时候,怎么不见一个人站出来说不要呢?我只是让你也体验一回身不由己的滋味,你怎么就说不要了?”
周围寒气又弥散开来,牛四失了温,卸了力,看起来就跟被女鬼吸食了精气一般动弹不得。惊惧也随着寒气入体愈发强烈,牛四喊道:“我没杀人!我没杀人!没有!”
女鬼道:“我也没杀你啊,只是让你二选其一,选一条路,你怎么就不肯呢?”
“你……你们这群疯子!厉鬼!”牛四恼羞成怒,倒增了三分胆,大声争辩道,“从古至今,女子就是为了给男子享用的!就算你是贵族出身,也只是个女子,是女的就要认命!”
“你说,我们要认什么命?”
牛四干脆一股脑地就把心里想到的统统说出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就是规则,这就是你们的命!”
“我们和你们有什么媒妁之言?”
牛四道:“媒不媒妁的都一样,你们就不能选男人,只有男人来选你们的份儿!有人要,你们就该高兴!”
“若是都不想选,都不嫁呢?”
“不嫁?你去看看那些不嫁的女子下场有多惨,你就知道,我们其实是在做好事,救你们!世上就没有适龄女子不出嫁的理儿,嫁到哪里都一样!到了我们这里,有家人,有儿女,你们怎么就不肯老老实实过日子呢?”
“贵族出身的怎么都能嫁到贵族去,怎么被绑来你们这儿受苦还成了救我们了?”
“那你回去!你回去让你阿大看看,你阿大还肯不肯要你?一个不遵守世间规则的女人,你以为世上还能留你这样的人存在吗?一身反骨,倒反天罡,你们这样的行为在天下人眼里就是耻辱!世上除了我们这些人,还有谁敢要你们?”
玉娘吼道:“我阿大自是要我的!”
“哼,”牛四冷笑一声,道,“你真是天真,出嫁从夫,就算你阿大肯留你,周围人会答应吗?你已经只能属于我牛四,这就是天理规则!”
“若这真的是天理,那天理怎么又容许我们化成厉鬼找上你?若你说的天理真的无可指摘,是不是只要天理没发话,我们也可以在这里折磨死你?”
“天、天底下就是这样的!你到哪儿说理都一样!”
“规则只束缚生人,可是我们已经不是人了。你要说理是吧?等天亮,你自去村子里看看,看谁会帮你。若是没有人帮你,夜幕降临,你这条小命可就捏在我们手里了。”
“阴、阴曹地府也得是我这规矩!”
“哈哈哈哈……”忽而千百个女子的声音从玉娘口中笑出来,说,“你错了,阴曹地府,说得像你见过似的。瞧你这么嘴硬,一下子把你杀了还真便宜你了。”
“天理何曾说过我们要受你的摆布?天理何曾说过嫁鸡随鸡这种话?这到底是你们男人的理还是天理?要我们说,弱肉强食才是这个世间的天理!牛四!从前力弱打不过你们男人,现在,你就别想再有好日子活!”
厉鬼并不像放过牛四,眼见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玉娘手指抚上牛四下巴,柔声道:
“夫君,既然你说我只能做你的人,是人是鬼我都是要长伴你左右了。那我便先给你讲讲死后会发生的事吧!那地狱牢里一排一排都是刑具,你看不见其他人,只有你自己。若是无人救赎你,你便只能日日夜夜待在牢中,忍受无尽的痛苦。”
“救我?只要有人救我,我就不用下地狱了?”
彼时牛四在赎己狱里任打任骂都没有怕过,那是他坚信天理在他。现在恐惧却随着寒气一步一步蔓延至他的心头,若他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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