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侦探裘智》
片刻之后,小丫鬟战战兢兢地回来了,小心翼翼道:“回姨娘的话,老太太说少爷已经休息了,今晚就不来给太太请安了,明天她亲自带少爷来问安。”
黄氏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愤怒地一拍桌子,茶碗被震得叮当作响。
她怒不可遏地骂道:“小兔崽子,以为回家就找到靠山了。老太太年事已高,我倒要看看,她还能护着心头肉到几时!”
今天黄氏去给老太太请安时看得真切,老太太躺在床上,眼睛半睁半闭,脸颊瘦削,声音细若游丝,分明已是油尽灯枯。
孙姨娘狞笑道:“太太放心,这小崽子翻不出您的五指山。”
黄氏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笑容变得有些复杂而苦涩,眼中也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惧意。
恰在此时,繁儿敲门道:“太太,给您送菌菇鸡汤来了。”
孙姨娘打开门接过鸡汤,放在桌上。
黄氏厌恶地看了一眼,蹙眉道:“我替大姑娘念经祈福,不用荤腥,这汤赏你了。”
孙姨娘知道黄氏自大姑娘离世后,便日日念经茹素,替大姑娘祈福。因此谢了主母,端着鸡汤回了自己房中。
另一边,谭老太太找来了儿子,语重心长道:“你那媳妇待骏儿太差了些,你如今快五十的人了,就这么一个儿子,你难道不心疼吗?”
谭瑾庸对儿子并无深厚情感,其性情才学皆不如自己,不过是自己的骨血,以后指望他继承香火,百年后有个打幡摔盆的。
他现在听母亲这么一说,思及半生已过,唯有一子,不免勾起了一分舐犊之情,面上露出了些许在意之色。
谭瑾庸略有些为难道:“母亲,您知道我媳妇的性子,我若是和她闹起来,最后没脸的反而是我。”
黄氏并非泼辣之人,只因爱女早逝,心中再无羁绊,行事多了几分无所畏惧。故而谭瑾庸对她多有避让,不愿触其锋芒。
谭老太太知道儿子的苦衷,无奈叹了口气,道:“你担心她与你争执,你失了颜面,便任由她折磨骏儿。可骏儿才多大岁数,哪禁得住这般磋磨,万一出了事,哭都没地哭。”
谭瑾庸闻言,沉默良久,心中五味杂陈。他这些年纳过不少姬妾,有几个曾有孕信,可惜没能保住。他今年四十有五,仅得一子幸存,若是没了,只怕真要绝后了。
谭老太太见状,柔声再劝道:“你如今守孝,不是在外边,怕人看了笑话,不如和她撕扯清楚了。要不让她认了骏儿,要不让她回娘家去。”
谭瑾庸知道妻子的性格刚烈,让她认下儿子那是万万不能。而他亦不愿与黄氏和离,倒不是对黄氏多么情深义重,只怕休了妻子,惹出别的祸端来。
谭瑾庸看了王妈一眼,道:“你下去吧,我和老太太说说话。”
王妈知道这是有私密的话要说,赶忙下去了。
谭瑾庸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压低声音道:“母亲,黄氏嫁进咱家这么多年,儿子的好多事她都清楚。如今府中流言四起,我们不妨顺水推舟。。。”说着,他做了个斩草除根的手势。
谭谭老太太闻言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望着儿子,半晌没回过神来。她不曾料到,儿子和黄氏结缡三十年,竟生出如此狠毒之心。
她急忙劝阻道:“儿啊,到底是你的媳妇,好好和她说说。她百年之后,也得有人给她烧纸供奉香火啊,总不能做孤魂野鬼吧。”
谭老太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攥住儿子的手腕,质问道:“你老实告诉我,这些年你在外头到底干了什么,让你媳妇拿住把柄了?老太爷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谭瑾庸有些心虚,不敢与母亲对视,轻描淡写地否认:“娘,没有的事,您别瞎想了。”
言罢,他安抚了母亲几句,之后回屋胡乱吃了点东西便睡下了。
裘智知道谭家早晚还得发生命案,但谭瑾庸死活不配合,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先申请延期破案,然后通过刘管家这条线索继续调查。
裘智找来了张捕头,吩咐他找任五七问清楚茶花的事,是谁提议种的茶花,什么时候种的,从哪买来的茶花。
茶花不是北方常见的植物,皇宫内院和燕王府裘智都住过,也未曾见过茶花。宛平县这种小地突然出现茶花,肯定是专门为谭家准备的,查找花卉的来源没准能有所收获。
张捕头听说了谭家的闹剧,堂堂的四品知府竟然被朵花吓得魂不附体,他早就好奇不已。如今得了裘智的命令,可以冠冕堂皇地吃瓜,张捕头二话不说带人去了谭家。
原先家里的事都是刘管家负责,如今任五七接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何多宝一直管着花园的事,见张捕头来调查,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
春天的时候,刘管家觉得院子里很久没有种新的花草了,就找了个叫赵大郎的卖花郎上门,想买点新奇的花草点缀一番。
谭家的花园在宛平算是一景,谭老太爷自然也会上心,亲自见了赵大郎。赵大郎说他手里有一些南方的花卉,在秋冬开放。谭老太爷听后十分欢喜,便定了下来。
张捕头现在做事充满了主观能动性,问清了赵大郎家的地址,便往北郊去了。他来到赵大郎家门外,拍了半天的门,无人应门。倒是对面的邻居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查看。
张捕头见到村民,走上前道:“大爷,和您打听一下,这卖花郎去哪了?”
村民看张捕头穿着官衣,不敢怠慢,忙回道:“他老婆病了,带去瞧病了。”
张捕头听他口气似乎和赵大郎颇为熟稔,立刻打听起赵大郎的背景了。
原来,赵大郎是外乡来的,为人憨厚,家里祖辈都是卖花的。有个老婆似乎身体不太好,整天躺在床上,村民们没见过几次。至于他为什么来宛平,家里还有什么人,就一概不知了。
裘智听了张捕头的汇报,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考片刻,道:“若赵大郎只是个卖花的,同谭家无冤无仇犯不着逃跑。要是有深仇大恨,逃跑的可能性也不大,毕竟现在只死了个谭老太爷。”
赵大郎如果是同谋,他为了引谭瑾庸出来,策划了这么久,不可能没见到对方得到报应,就匆匆离开。
裘智停顿片刻,猜测道:“要不就是真带老婆看病去了,要不就是躲藏了起来。你们这几天排查县里的医馆,再派人去村里他家守着,一旦发现赵大郎踪迹,立即缉拿归案。”
过了没几天,任五七突然上门了,着急忙慌道:“老爷,我家大人和孙姨娘要不行了。”
裘智听了不禁露出惊诧之色,他早就预计到凶手会对谭瑾庸下手,但孙姨娘和谭瑾庸关系可谓势同水火,凶手为什么要对她下手?
任五七看裘智沉思不语,催促道:“老爷,您快去我家看看吧。”
裘智摆手道:“不急,你先给我讲讲你家老爷的情况。”
裘智听说谭瑾庸要不行了,反而镇定了下来。他只是法医,治不了活人的病,去了也没用,还不如了解清楚状况,谋定而后动。
何况上次看谭瑾庸那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就知他之前绝对做过坏事,既然他不愿坦白从宽,今天的结局算是他咎由自取。
任五七见县丞面色沉着,慌乱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讲述起事情的始末。
谭家一行人是九月初十早上到的家,次日夜里,孙姨娘突然感到不适,开始上吐下泻。十二日清晨,谭瑾庸也出现了类似的症状。众人没有在意,以为是水土不服,或是吃坏了东西。
十三号的时候,俩人的病就好了,活蹦乱跳的,家里人更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哪知仅过了一日,十四号二人再次发病。呼吸困难,上腹疼痛难忍,浑身肌肉抽搐、痉挛,神志不清,满嘴胡言乱语(注1.)。
任五七本来想立刻报官,谭瑾庸执意不允,他不好违拗主家的意思,只能请了大夫来看病,折腾了好几天都没见好,现在谭瑾庸昏迷不醒,任五七才敢跑来报官。
裘智毕竟是专业人士,一听这个症状就知二人八成是中毒了。
毒发后先是急性肠胃炎的症状,之后出现了短暂的假愈期,现在器官已经衰竭。即使在现代都回天乏术,何况古代,只能等死了。
裘智听完任五七的描述,正准备去谭府,周讷身边的黄师爷就来了,说是吏部发了文书过来,核验谭大人父亲是否真的死了,好开具勘合引文。
裘智叹了口气,把谭瑾庸目前的健康状况讲了一遍,装出一副惋惜之色,道:“引文是谭大人以后起复的凭证,八成是用不上了。”
无论谭瑾庸干了什么坏事,现在还是朝廷命官,裘智不好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黄师爷听得胆战心惊,一个四品官员守孝期间,死在了本县,这可是大案,怎么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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