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侦探裘智》
孙秀才手里拎着几副药材,生怕被人看到,试图用衣袖遮住。无奈今日穿的是窄袖衫,无处可藏,急得面庞通红,眼中含泪,双腿紧紧夹在一起,身体不停地颤抖。
裘智心知有异,这药如果没问题,藏个什么劲啊。
裘智故意一脸坏笑地看着他,对左右道:“问案哪有在三堂问的,叫朱皂总开了大堂,咱们去那儿,再找个大夫来给孙秀才瞧瞧,让全县的百姓都知道孙秀才所患何疾。”
孙秀才本就吓得六神无主,听了裘智的话眼泪夺眶而出,连忙哀求:“老爷不要,我说,我都说,您可千万别给我带去大堂。”
裘智不过是想吓唬一下孙秀才,病情属于个人隐私,无论王三两是不是他杀的,都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泄露他的隐私。
孙秀才哭哭啼啼道:“王三两死的那晚,我用过晚饭,就让小二给我开了个客房。我没去作诗,也没和郭大人在一起,我。。。。我。。。。”
孙秀才脸上露出几分羞愧之色,低下头摆弄着衣摆,停顿了许久,最终下定决心,咬牙道:“我和十七娘在一起,我被她传上脏病了。”
裘智闻言,脸颊一热,耳根泛红,一时语塞,屋内气氛骤然凝固。
裘智之前做法医的时候也会帮活人验伤取证,对性传播疾病并不陌生,但那时大家属于医患关系,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现在作为审讯方,问孙秀才云雨之事,不免有些窘迫,不知如何开口。
白承奉见屋内气氛微妙,又看裘智那一脸扭捏的样,暗暗腹诽:有什么好害羞的。
白承奉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忍不住侧头看了朱永贤一眼,心道:太上王这么清纯,不能是王爷不行吧。
曹慕回性子急躁,见裘智沉默,便直接推了推孙秀才的肩,指着他手里的药,问道:“这个是治你的花柳病的?”
孙秀才点点头,苦涩道:“数日前我小便时感到剧痛,如火燎般难忍,且有脓液流出。本以为能自行好转,不料症状愈发严重,这才不得已求医问药。”
孙秀才交代了那晚的事,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说话不再犹犹豫豫。
裘智听了孙秀才的描述,大概知道他得的什么病了。性传播疾病在现代主要靠抗生素治疗,不知中医能否治愈孙秀才的病了。不过就算无法根治,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了。
裘智清清嗓子问道:“那你之前怎么不说啊?”
孙秀才解释道:“大卫律禁止官吏宿娼,我身上有功名,传出去不好听。”
裘智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每次孙秀才见到自己,就像耗子见了猫,原来是做了亏心事。
大卫律明令禁止官吏寻花问柳,举人、秀才这种属于灰色地带,虽未授官,但遇上执法严格的官员,也会按官身处理,同样受罚。
裘智想了想,先吩咐衙役将十七娘请来。他看向孙秀才继续问道:“那为什么郭大人说,你俩那晚一直在一起呢。”
孙秀才虽然胆小,但能考上秀才,智商还是在线的,他这几天也一直在想郭谨晏为什么愿意帮自己作伪证,只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那天大人去二楼验尸,衙役们在屋里看守。郭大人看我神色不对,趁衙役们不注意,小声问我怎么回事。我就同他说了和十七娘夜里在一起的事”
裘智听到这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自己手底下的人太不靠谱了。在芙蓉楼,能让嫌疑人互相交流。今天,孙秀才都开完药准备回家了,衙役们没察觉到异样,还是曹慕回给人抓住的。
“郭大人怕我被罚,答应帮我遮掩过去,和我大概说了一下那晚的事。然后交代我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俩晚上一直在一起。”
朱永贤听完,立刻得意起来,猛拍大腿,哈哈笑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个姓郭的就不是好鸟。非亲非故的干嘛帮人作伪证,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就是他杀的王三两。”
裘智转过头,看着男友尾巴都快翘上天的样儿,心中暗道:不能真叫这个呆瓜给蒙对了吧。
衙役请来了十七娘,裘智问过她的口供,王三两被害当晚,她和孙秀才确实在一起。孙秀才怕被裘智责罚,又有郭谨晏主动帮忙作伪证,便叮嘱她千万不能说出当晚二人在一起的事。
十七娘明白孙秀才心里的顾忌,既然自己和孙秀才一直在房中,对方肯定不是杀害王三两的凶手,便答应帮忙隐瞒。
孙秀才含羞带愧地看着裘智,哀求道:“老爷,我并非官身,也没有耽误破案,您就放过我吧。”
裘智瞪了孙秀才一眼,沉声道:“你怎么好意思说没耽误破案。王三两要是郭大人害死的,你替他提供了假的不在场证明,不是耽误破案,是什么?”
孙秀才从没想过这个可能性,脸色一变,颤声道:“不会吧,郭大人那么正直,怎么会杀人呢。”
朱永贤冷哼一声:“那可未必,知人知面不知心。”
孙秀才看朱永贤凶神恶煞的样,吓得噤声,不敢多言。
裘智沉吟片刻,道:“你先签字画押,其他的以后再说。”
大卫律规定‘不以实对,致断罪有出入者,证佐人减罪人罪二等。(注1)’现在主犯还没抓到,不好先判了作伪证的,等确定了凶手,再一并处置孙秀才。
既然孙秀才有了时间证人,凶手大概率就在郭、王、张三人中了。裘智现在对自己的手下实在是没什么信心,怕他们口风不紧,让郭谨晏心生提防,特意让朱永贤身边的太监去请他来县丞衙。
朱永贤一听郭谨晏要来,好像打了鸡血,瞬间燃起了斗志。
郭谨晏来到三堂,见裘智端坐在案桌后,脸上满是玩味之色。之前看自己一向不顺眼的陈安乐趾高气昂地站在一旁,一脸你死定了表情,不禁心中一紧。
“刚才孙秀才来自首了,说他案发那晚一直和十七娘在一起,你主动提出替他隐瞒此事。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过来和我说了。”
裘智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就是想诈一下郭谨晏。
郭谨晏是新科进士,千辛万苦的考上了庶吉士,散馆后前途一片光明,居然主动提出帮别人作伪证。这种事被人揭发了,就算不判刑,也有碍官声。
郭谨晏又不像自己,有朱永贤做靠山,名声再差都有官做,实在混不下去了还能回家让男友养。郭谨晏拿前途开玩笑,去帮个毫无背景的小秀才,怎么看都觉得有鬼。
郭谨晏不知裘智这话里有水分,心中大骂孙秀才没用。自己都帮他蒙混过关了,又扛了这么多日子,居然跑来自首了。
郭谨晏压下心中对孙秀才的不满,解释道:“大人,下官是看孙秀才吓得都快哭了,心生怜悯。下官寒窗苦读二十年,知道读书不易,不愿让他这么多年光阴白费,才会帮他作证。”
郭谨晏看了裘智一眼,似有暗示之意,道:“大人,这官场里的事,您也都懂。”
裘智当然明白郭谨晏的意思,无非是官官相护,大家互相遮掩一二。尤其是这种无伤大雅的事,卖个人情,同别人示好,多个朋友多条路。
只是人命关天,郭谨晏圆滑的不是地方。裘智心下不喜,刚想开口驳斥他,朱永贤就先忍不住了。
朱永贤拍案而起,骂道:“一个新科进士,不思何如忠君报国,反而整天算计人情世故,妄施以小恩小惠,结党营私,枉读圣贤之书!”
朱永贤这一席话说的裘智都想给他鼓掌了,不愧是当朝宗亲,看问题一针见血,大帽子扣的就是有水平。
郭谨晏来宛平前就想结识裘智了,到了县里自是要打听一番,已经知道了他和陈安乐不清不楚的事,心中对二人颇为鄙夷。
裘智是县丞,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郭谨晏不敢放肆,但他少年得志,心性高傲,自然不会让陈安乐指着鼻子骂。
郭谨晏正要反唇相讥,曹慕回突然向前迈了一步,手搭在三尺青锋之上,冷冷道:“公堂之上,老爷没问话,就没有你说话的份。”
曹慕回出身世家大族,自幼呼奴唤婢,颐指气使管了,眉宇间自有一股威严,如今面带愠色,看的郭谨晏心下一凛,不敢嚣张。
齐攥典和秦书吏都看傻眼了,没想到曹慕回竟敢明目张胆的威胁庶吉士。
二人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裘智,见他一脸赞同的表情,也不敢多话,只坐在下面写笔录。
裘智盯着郭谨晏的脸,幽幽道:“王三两的死因已经查明白了,我们在她口中找到了花瓣,身上也有伤痕,应该是被人溺死在了洗手盆中。”
郭谨晏面不改色地看着裘智,并不答话。
“我是这么认为的,你杀了王三两,然后将她抛尸在池塘,让人误以为她是失足落水而死。”裘智一边观察着郭谨晏的神情,一边缓缓说道。
“你觉得只伪造案发现场不保险,又模仿三两的笔迹写了两首诗,让人误以为三两的死亡时间在散席后。你再帮孙秀才做伪证,这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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