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美貌怎么可能是反派》
匆匆忙忙赶到宫殿,一路上,裴萱萱觉得自己的脚底都被快步摩擦出火了,两侧的裙摆因未能顾及,生生被磨出了几丝线尾,发髻也因跑动变得乱七八糟的。
“等等。”
她正要随着宫人慌忙入殿,却被紧紧跟随在身后的非悔叫住。
“你这没个正形的模样,被父皇看到就糟了。”
“没点身为首席的自觉。”
非悔嫌弃地伸手为她整理了一番,从旁的侍女见了,也上前帮忙,好在裴萱萱在跑动时还端着几分架子,仪容很快便被整理好的衣服束缚,让她相比起方才端庄了许多。
“谢了。”
裴萱萱拍拍非悔的肩膀,无意却从大殿的门缝内听到由里传来的声音。
她的听觉相较于他人较为灵敏,耳朵悄无声息地动了动,此刻于里的田渊柏似乎在与皇帝讨论她。
即是如此,那她更得快些进去了,她可想听听,田渊柏的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来。
站在门外等候的宫人见到裴萱萱整理妥帖,正好整以暇地盯着他,才察觉到自己一直欣赏着裴萱萱模样的心思被看了个透,忙尴尬地垂下头,招呼着另一位宫人将殿门打开来。
“陛下,我这师姐......”
“天筑门首席弟子,裴御萱求见。”
门被打开,只见田渊柏跪在殿前,恭恭敬敬曲着手抱拳,正欲开口的话被前来传话的宫人打断,却也不急不恼,只静静保持着一个姿势等待着裴萱萱的到来。
“事先已提前传唤了一遍,不必特意再传。”
站于齐王身旁伺候的公公,对着门前候着的宫人扫了扫手里的拂子,白白的长毛朝前一撇,却将那俩宫人吓得立马跪了下去,“哐哐”往里使劲磕着头,把裴萱萱给连带吓了一跳。
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她抽了抽嘴角,勉强维持平稳的心态,嗓间轻咳了一声,便在非悔的目送下,作着揖缓缓踏入殿内。
宫殿的大门随着她的迈入,很快便被关起,犹如一个精美又巨大的牢笼,让人瘆得慌。
第一次来这里时,身旁都站着文武百官,偌大的宫殿站满了人,确实没觉得有什么,只不过,现如今殿内只有高坐在龙椅上的齐王以及一位公公,而殿前,亦只剩下她和田渊柏。
空旷的大殿,只要说话的声音大些便能引来回声,无形给人一种莫名的威压,令裴萱萱感到有些窒息,便只想着赶紧敷衍过去,好让她早些离开。
“天筑门弟子裴御萱,拜见皇上,皇上万岁。”努力将头压低,她不停深呼吸着,由此来缓解那种窒息感。
不过坐上的人倒格外显得善解人意,温柔得体地轻轻笑了声,只听到冠冕上的珠链发出窸窣的响音,传入了裴萱萱的耳内。紧接着,皇椅上的人便发了话:“裴首席不必太过拘礼,你同你的师弟此番特地为我齐国下山祝坛,我已深感欣慰,那些繁文缛节,毋须太过苛求。”
“你们俩都先起来吧。”
“谢皇上。”
二人异口同声,于之后又同时起身,期间却并没有分出半分的眼神给对方,一处是平静淡然,一处则是严肃认真,两人如同各自怄着气,但表现得并不明显,且似亦不打算发泄出来。
“赐座吧。”
齐王朝身旁的公公摆了摆手,在他的指挥之下,两张带有木香的太师椅被放置在了他们身后,也直到此时,他们的视线才有了瞬间的相交。
互相瞥了对方一眼,裴萱萱难得从田渊柏的脸上看到严肃得甚至有些离谱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奇,便禁不住多睨了他几眼,却被他甩来个不耐烦的白眼,使她冷哼一笑。随即,裴萱萱衣摆一抛,飒飒地一屁股就往椅子上坐下,懒得再搭理他。
“裴首席,方才你尚且与公主察看祭坛之时,你的师弟便于殿内,同我说了你的许多好话。”
齐王捋了捋长须,赞叹之意溢于言表,却让裴萱萱感到有些无所适从,身子一僵,背都忍不住直挺起来。
“哦,是吗?师弟。”
裴萱萱咬着后槽牙,眯着眼往田渊柏那处瞧,眼底全是质问。
“皇上既是如此言说了,那必然是真的。莫不是,师姐连圣上的话都信不过?”
田渊柏抬起放在椅旁尚温的茶盏,薄唇贴上杯壁轻抿,茶香于嘴中四处飘散,而他刻意演出的一副“翩翩公子饮茶状”,倒是演得出神入化,若非裴萱萱与他相识许久,只怕都要被他给骗了。
怎的?
现在跟她演的又是哪出戏?她怎么都要看不懂了?
裴萱萱的眉角抽了几下,也学着他扮出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小指翘起去拿起茶盏,置于唇下轻抿,嘴中还咂道:“好茶!圣上赏赐的这盏茶,确是好茶!”
言罢,她挑衅般乜了田渊柏一眼,未料对方似是对她的攻击开启了无视状态,就连一个基本的反应都没有,依旧端着茶盏品茗,看起来如皎皎明月的清风君子,平日里暴躁的性子均被敛得干净,于裴萱萱眼中,这人跟得了精神分裂似的。
“你们喜欢便好。”
覆盖齐王眉眼的珠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声响,因为看不到齐王的眼神,她便无法从中猜出他的想法,让裴萱萱感到有些局促不安。
毕竟她是个现代人,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而电视中,曾提过的伴君如伴虎这个“名言警句”,她还是记得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裴萱萱印证了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上次裴首席与公主进殿,当时文武百官均在场,我还未来得及细细多看。今日一见,不成想,这天筑门的首席,果真如传闻所言,容姿殊丽,冠绝群芳啊。”
听到这,裴萱萱与田渊柏端着茶盏的手都禁不住一抖,所幸二人将茶喝了大半,不至于将茶倾倒在身上,可温茶还是洒了些许在袖口,也着实让两人感到坐立难安。
但齐王依旧不依不饶,继续自说自话着:“可惜啊,裴首席是修道者,勉强也算是半个出家人,若是当初本王赶在你拜入天筑门前便将你纳入了后宫,不知该有多好。”
其赤果的目光虽被珠链挡了个遍,但裴萱萱仍能从中感受到,那高坐在龙椅之上的人对她上下打量的恶心目光,令她胆寒又想吐。
现代那些个骂人最脏的词汇都在她脑内过了个遍,如果是在现代,这种人早就被她指着鼻子输出好几回了。
“皇上知晓我为修道者,那这番‘入后宫’的论述,便是绝无可能发生的。”
“既入了天筑门,还被家师寄予厚望,我的使命以及心愿,便只有引领天筑门走向昌盛。别的,我从不会多想。”
裴萱萱慌忙起身低头行礼,在齐王看不到的角落,她的嘴却在无声地疯狂咒骂,其速度以及丰富的词汇堪比平日里她和田渊柏的骂战。
“当”
只因她与田渊柏距离较近,于她说完这番话以后,便听见田渊柏握着茶盏的指甲刮过杯壁,发出一声弹响,声音虽极小,可于她而言,十分之清晰。
“裴首席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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