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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通房还行》

第 41 章 认亲

乍暖还寒,雪消残滞,但这并不影响玉京百姓上街游玩赏灯的心情,一时间游人如绣。

道路微有潮湿,踩上去嘎吱作响,馕馕只走了几步便不肯继续,伸长小手要抱抱。裴延把他抱起,耳畔还伴有童言稚语,嗲嗲又软软:“脏脏。”

低头一瞧,原是馕馕的小靴子沾了泥泞薄雪,很快洇成一片浅灰。

“忍着。”

忍着?馕馕听不懂,但知道不是好话,于是立即要嚷,黑玉似的大眼睛沁满委屈泪水。

阿玖瞧着实在心疼,连忙要哄,可是握着帕子的手伸至半空时陡然被裴延截获,他顺势与她手指交握相扣,似这街巷并肩行走的寻常爱侣。

“咕咕咕,啾,啾!”这是馕馕从鸟哥哥萝卜头处学来。

雀鸟寿命短,而萝卜头已近晚年,裴延和阿玖又格外宠爱它,凡事顺着它。若萝卜头觉得陪伴少了,无趣烦闷了,就会发出如上鸟鸣,那么无论当时手头在忙什么,裴延阿玖都会立马放下,转而陪它。

这一切被馕馕看在眼里,机灵的小脑瓜理解为“发出这样的声音,爹爹阿娘就会满足所有要求”。

阿玖忍俊不禁,变戏法般从布兜子里取出一小朵亮眼的梅花,花叶都是绒线缝的,鲜活可爱,载着融融春意。

“要要!”

馕馕两眼发光,挥舞着小手,简直要从爹爹怀里窜出去。

“就是给馕馕的呀。”儿子奶声奶气的样子让阿玖的心都快融化了,她笑眯眯把梅花放到儿子手心里:“拿去玩吧。”

馕馕这才安静了一小会儿。

也不知随了谁,这孩子打小闻见鲜花便要打喷嚏,阿秋阿秋能打上半天,弄得小脸红红眼泪汪汪。偏他这小小的人儿爱花,瞧见鲜艳的花朵总想摸摸碰碰,于是阿玖尝试自己做花,纸的绢的,绸的绒的,屋里屋外只要是馕馕常去的地儿总摆着几支花。

裴延认为不妥,太惯着孩子。

阿玖却道:“爱花却摸不得碰不得,甚至站近些都会打喷嚏,多可怜呐,就像夫君至今尝不到咸酸味,我很心疼的。”

听了这话,尤其是后半句,裴延很是受用,却也不让阿玖劳神,至少夜里不许做花,累眼睛。

行至灯桥夜市,人潮涌动,灯火煌煌。

馕馕被杂耍吸引住了,眼睛眨也不眨盯着瞧,还嫌不够近不够高,鲤鱼打挺般翻腾不休。

眼看夫君的忍耐度即将满溢,阿玖连忙喊住挑着扁担的货郎,因喝彩声大,人群又极为喧闹,她也不由放大声音:“拨浪鼓怎么卖?

就在这时,杂技艺人表演了一个绝活,引得叫好连连,伴随喧闹声、抚掌击节声,越来越多的人往前扑涌,欲瞧个仔细,阿玖被挤得一个趔趄,仰面摔在货郎的竹篓里,差点陷得起不来。

把阿玖扶起来后,裴延面容沉静地解下钱袋,赔付给货郎。

于是一竹篓的新奇玩意儿都是他们的了。

馕馕眼睛都看直了,沉浸在巨大的惊喜中。

“没良心。裴延睨都懒得睨儿子一眼,径直拎起馕馕后衣领,往那竹篓里一插,示意卜林接手,“送他回府。

馕馕多伶俐呀,见爹爹脸色不对,连忙站起身索要抱抱。

可惜小人儿个头太小,被插秧似的摁进竹篓后堪堪露出个圆润饱满的头顶,凭借自己之力是完全出不来的,更别提能让人瞧见他索抱。

“呜呜阿娘,阿娘——

馕馕惊惶大哭,后眼睁睁看着爹爹拦住阿娘,不让阿娘抱他,馕馕绝望地跌坐在竹篓里,哪怕周遭都是有意思的小玩具也无法引起他注意了。

卜林叹了口气,这边实在人多眼杂,他打算把小主子带出人群再哄。

可是卜林一碰竹篓,馕馕就杀猪似的哭嚎,口中还不断喊着:“祖祖,祖祖。

这下裴延脸色更差,长眉也皱起,冷声命令:“立马带回府。

阿玖目送儿子远去,不合时宜地联想到儿时赶集,看人家买鸡仔鸭仔,都是手脚利索地往竹篓里一塞,提着就走,而馕馕现在就是一只无助的小崽儿,可怜巴巴,却又让人憋不住笑意。

见妻子脸上挂着笑,裴延略有讶色,捏捏她脸:“没生气?

阿玖嗯了声,“我生什么气,反倒是你,好像快被馕馕气疯了。

小孩子惯会识人眼色,知道爹爹依着阿娘,那就向阿娘求助;爹爹又敬着祖祖,而祖祖疼爱馕馕,那么当喊娘不管用的时候就搬出祖祖来“震慑

裴延别过脸去,

看似有很多要说的但忍着没说。

阿玖挽住他胳膊猜测道:“夫君觉得我不舍得跟馕馕分开所以会生你的气认为你太凶了?可是馕馕回去了确实还我们一片清净呀。走啦走啦往前逛逛好不容易甩脱了小崽子我们两个人过节呢。”

裴延垂眸看妻子确实没有不高兴这才去牵她的手温声问:“饿了吗前面有家七宝擂茶可以垫垫肚子。”

“不饿”阿玖笑:“夫君好像把我当小猪仔随时随地会饿的么。”

“是谁睡着觉把我的手抱在怀里当鸡腿啃?”

阿玖恼:“说了不是当成鸡腿是做噩梦噩梦!还有我哪里咬你了那是吓得牙齿打颤!”

裴延哦了一声“梦里我可曾保护你?”

阿玖有点不好意思:“唔…梦里没有夫君欸。”

两人边聊边走倒也不觉着累。

一会儿谈到馕馕再小一点的时候阿玖把他当成宝贝疙瘩谁也不许骂他训他因为馕馕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怀胎十月一朝分娩不容易然而现在真是把馕馕惯坏了是要好好教他规矩。

一会儿又说起给猫儿狗儿看病的大夫日益增多却鲜少见到给雀鸟看病的。萝卜头已经开始出现羽毛失光、行动不便的情况了所幸食欲还是好的。

这般手牵着手呶呶絮语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夫君。”

行至灯火阑珊处阿玖趁裴延回头时飞快在他脸上啄吻一下。

“谢谢你呀有你陪我不管做什么都觉得很安心。”

他并不是甩手掌柜会跟她一起养育馕馕甚至付出的时间和精力比她还多;她尝试写自己的第一本饮食专书他会提供建议也会帮她校正。

“我家夫君真的很优秀呢”阿玖不想把温情的散步弄得太严肃于是笑眯眯说:“所以要牵好我的手一会儿走丢了被别人捡走那我就亏大啦。”

裴延用另一边没有相牵的手摸摸她发顶垂首吻她。

忽然飘起雨断断续续的雨丝慢洇着两人都不想松开。

细密的痒意咬得人酥酥麻麻筋骨发软。原是无关风月的可撇下孩儿夫妻两个躲懒是难得的事情

吻着贴着,依偎着呢哝着,便是一街细雨也浇不灭靠近对方的心思。

于是坐了停靠河边的乌蓬小船,在这斜斜的风雨里飘荡。

不需要特意摇橹,入夜的碧波会推着他们走。行得慢些也无所谓,有情人怀抱大把时光。

再坐船是开了春,天风转暖时。

先前说大海捞针,阿玖还以为他夸下海口,后来也没过问寻亲之事,左右抱着没戏的心思,过好自己当下的日子就行,没想到还真找着了。

阿爹已逝,阿娘带着姐姐住在会稽,这姐姐并非同胞姐姐,而是爹娘收养的女儿。爹是舟师,识地理,懂观星,掌罗盘,这一身技艺打算传授给姐姐和阿玖,可惜阿玖三四岁时就被歹人拐走。

这就是阿玖对失散多年的家人的所有了解。

哪怕只知道零星半点,她也十分兴奋,启程前花了好几天给阿娘和姐姐挑选礼物。

原想带着馕馕,但一来馕馕实在太小,万一晕船、水土不服,那对小孩子来说太遭罪了,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大夫瞧病,想想还是算了,二来阿玖预备把娘和姐姐接到玉京,这次去先认亲,再问问她们的意思。

天公作美,南下风光更是无限好。

群峰罗列,如屏如障,入目是满满翠色,虽然对此没什么印象,但一想到这是她出生的地方,阿玖就觉得格外亲切,便是看天上云彩都觉得比玉京的顺眼。

她依偎着夫君,心情大好,“你说这里头有没有站着一位云中君?”

两人曾对云中君究竟是云神还是云梦泽之水神产生过探讨,自古以来也有说法认为云中君是雷神或月神,但阿玖喜欢《楚辞》,便认云中君为云神。

由此又忆起当初他教她认字时的光景,阿玖心中甚是甜蜜,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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