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会揣上水龙的崽吗[原神]》
那维莱特心态很好,还强撑着镇定。那边正在负责记录的美露莘已经完全绷不住了,在观众席上呆若木鸡的群众面前,声音带着颤抖,停了好一会才磕磕巴巴地问:“可、可是,审判官大人的外套不止一件啊!”
“对!”蒲从舟干脆地说,把手上提着的麻袋拎起来抖了抖,哗啦啦抖出了小山高的一叠那维莱特的深蓝色镶嵌黑底的外套,补充说,“所以我全部都偷走了!”
所有人:……
芙宁娜整个人都趴在了扶手上,看着蒲从舟身旁的一座衣服,惊讶地说:“这么诚实的吗?”
这句话打破了凝固的寂静,看台下的枫丹众人纷纷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
“原来最高审判官大人一模一样的衣服居然这么多!”不知是谁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声,然后整个人群爆出了哄堂大笑。
那维莱特原本想敲手杖说一声“肃静”,深吸一口气,酝酿了许久,一句话却不知为何说不出来。
这时,起哄的人看没事,不知又是谁忍不住说了一句:“我想知道审判官大人是不是也有这么多一模一样的白衬衫……”
人群又是一阵大笑,整个欧庇克莱歌剧院充满了快活地气息。
这下那维莱特终于忍无可忍,重重敲了下手杖,冷声道:“肃静——”
最高审判官的威严到底还是在的,整个欧庇克莱歌剧院安静了两秒,然后不知道是谁绷不住了,扑哧笑了一声。
人群爆发出了更大的笑声。
那维莱特彻底无奈了,他只能站在审判台上,等着人群笑够了,才冷冷地再一次敲了下手杖。
这回人群总算静了下来,芙宁娜也坐回了水神的位置上,翘起一郎腿,轻轻咳嗽了一声,严肃地抬了抬优美的下颌,说:“我要指控蒲从舟女士,擅自偷走最高审判官的外套,导致破坏了枫丹法庭的严肃性!这条法规在枫丹律法中可以找到,是第四百三十六条!”
“同意!”有不怕事的乐子人跳起来,附和说。
那维莱特很难用语言形容此刻他的心情,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人群中、站在他的一堆外套旁、一脸严肃的蒲从舟身上,说:“蒲从舟女士,你是否接受指控?”
蒲从舟很认真地点点头,赞同说:“接受啊,我觉得这个指控很有道理。”
……那维莱特又深吸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就择日开始审判吧,那维莱特!”芙宁娜笑着说,挥了挥手,“不过介于你和蒲从舟的关系,主审判官要换人哦!那么这件事就这样暂时告一段落吧——审判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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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结束后,那维莱特穿好美露莘送来的外衣,系上领结的时候,扭头垂眸问了美露莘一句:“舟舟呢?”
“诶?我不知道哦!”美露莘摊了摊手,说,“大概趁着混乱,丢下衣服就跑了吧……那维莱特大人,要让警卫队去找吗?”
“……不用。”那维莱特闭了闭眼,低声说,“这应该是她想要的。按照流程办事吧。”
蒲从舟果真一夜都没有回沫芒宫。
审判的时间定在第一天,主审判官定成了阿兰。
蒲从舟走上被告席的时候还有点感慨,瞧着坐在欧庇克莱歌剧院最前边的那维莱特,看看自己的被告席,觉得这真的好熟悉啊。
……
整场审判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审判的门票居然被炒到了五万摩拉之多,要知道,这不过短短的一夜啊。
“蒲从舟女士,你是如何偷窃的最高审判官的外套?”看着手中的一堆文件,身为执律庭首席的阿兰在被蒲从舟揍了一顿鼻青脸肿地回到战友身边之后,再一次感受到了侮辱,面无表情地说。
观众席上再次爆发出了哄堂大笑。
那维莱特已经麻木了,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
“是的,蒲从舟女士,我也很想知道。”芙宁娜也忍着笑说。
“啊,就是趁着那维莱特还在睡觉,拿个头天晚上藏在床底下的麻袋,把外套都塞进去就好了啊。”蒲从舟等笑声落下了,摊了摊手,很淡定地回答说。
“……你没有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吗?”阿兰冷静地问。
“有啊,把我送去梅洛彼得堡关几天嘛。”蒲从舟笑嘻嘻地说,“我认为你们枫丹人的生活里少了点乐子——至于你们的最高审判官、我的那维莱特嘛,少一天不穿外套这点牺牲,在你们的快乐之下不值一提,是不是?”
“是!”人群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那维莱特:……
芙宁娜笑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没什么好问的了。
阿兰冷静地将整个文件翻了翻,很认真地思考是不是这对小情侣没事干吃千灵慕斯吃的撑着了把私人恩怨带了上去。但很明显,责任在蒲从舟身上。
阿兰迅速将之前准备的几个问题删除,冷淡地说:“审判结束。我以执律庭首席、特巡队总队长的名义,宣布蒲从舟女士,有罪。现在由谕示裁定枢机给出最终结果……”
谕示裁定枢机呼噜呼噜吐出了一截纸条,阿兰取出来看了一眼,宣布说:“
根据谕示裁定枢机结果,蒲从舟女士,有罪,判处关入梅洛彼得堡四十一天有期徒刑。”
……
等审判结束,阿兰简单收拾了下,顺便在欧庇克莱歌剧院后台的桌子上写好了辞职信,结束了他生涯中最后一场荒谬的审判,就往沫芒宫走去。
来到沫芒宫时,阿兰手中捏着一纸轻飘飘的辞职信,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看到那维莱特正在和办公室门前的美露莘塞德娜交谈。
“……蒲从舟女士刚刚来过你的办公室,那维莱特大人。”塞德娜说,“她说得到了您的许可,所以才来您的办公室取判决书……我看舟舟的样子,像是要直接去梅洛彼得堡,就没有拦着她。”
“好,谢谢你,塞德娜,我知道了。
()”那维莱特低声说,“……她在躲着我。▁()『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阿兰走到那维莱特跟前,递上了他的辞职书,面无表情地说:“最高审判官大人,经过我的深思熟虑,我觉得我并不适合执律庭首席、特巡队队长的职位。所以我决定辞职,这是我的辞职信。”
“吉约丹先生。”那维莱特迅速收起了所有情绪,对阿兰点了点头,快步走到办公室前,为阿兰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说,“我非常遗憾……请允许我邀请你来办公室内,我们详细聊聊。”
阿兰随着那维莱特走进办公室,来到办公桌前,把辞职信放了上去。
那维莱特没有看辞职信,只是轻叹一声,说:“得知这件事,我很遗憾,吉约丹先生。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位优秀的特巡队成员。我能冒昧问一下,你决定辞职的原因吗?”
……这杀千刀的可恶侮辱人的工作我是一秒钟也做不下去了。
如果问这话的是蒲从舟,阿兰一定会实话实话——但是坐在阿兰面前的是那维莱特,是阿兰整个枫丹最敬重的人之一。阿兰只是冷静礼貌地说:“我想回枫丹科学院,继续进行荒芒力量的研究。”
那维莱特翻看阿兰辞职书的手一顿,垂了垂眸,抬头问:“你……去过梅洛彼得堡看过雷内吗?”
“没有。”阿兰平静地说,“他被谕示裁定枢机判处三百六十五年有期徒刑——虽然对于他改造过的生命来说,或许只是短短的一瞬。但对于我而言,短暂的几十年,便是完整的一生。”
那维莱特轻轻把阿兰的辞职书放在一边,温和地说:“其实你不必如此……雷内有着改过之心,老吉约丹先生一事……也只是意外。”
阿兰摇了摇头,只是简单地说:“道不同。”
那维莱特不再劝告,只是替阿兰签了他的辞职书,说:“祝你在枫丹科学院过得愉快,阿兰先生。”
“好。”阿兰点点头,漠然地转身离去,淡淡地说。
“……今天的审判,辛苦你了,吉约丹先生。”那维莱特轻叹一声,说,“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来和我说。”
阿兰的手都覆盖上了门把手,闻言忽然觉得有些荒谬……此情此景如此相似,和他很早以前,刚来沫芒宫不久时,那维莱特似乎也是这样问他。
那时的阿兰骤然间升起过霎时间的脆弱,甚至想坦言水仙十字结社和雷内的一切……毕竟最高审判官看起来是那么靠谱,而且温和。
但是他拒绝了。
……
而这一次,阿兰想了一会,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想向那维莱特提的要求,转头对那维莱特说:“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让蒲从舟女士离我远一点。最好能不再见到她。”
那维莱特微微一怔,没有料到阿兰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问道:“你……很不喜欢舟舟吗?”
阿兰叹了口气,冷淡地说:“并非如此,您误会了,最高审判官大人。蒲从舟性情欢脱随和,并且极其聪慧,怕是世间唯一能站在你身边的人。我不想见到她
() ,只不过因为我觉得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见她总是特别倒霉。”
“原来是这样……”那维莱特笑了下,温和地说,“我会和她建议的。”
阿兰点点头,礼貌地道了声谢谢,走出了那维莱特的办公室,顺带带上了门。
那维莱特办公室的门关上后的瞬间,阿兰回头,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笑吟吟的蒲从舟。
阿兰:……
“哎呀,遇见我就特别倒霉吗?”蒲从舟笑嘻嘻地向阿兰走了两步,凑近了些,若有所思地说,“不知道谁第一次见到我,让我叫那维莱特大人……啊,还要我离他远一点,是吧是吧?”
原来是记仇。阿兰冷冷地说:“幼稚。”
蒲从舟笑了一声,忽然收起所有的漫不经心,伸出一只手,对阿兰说:“不过谢谢你的肯定,我刚刚都听到了……唯一能站在他身边的人,很高的评价!谢谢你,阿兰。”
阿兰低头看了眼蒲从舟的手,没有和蒲从舟的相握,只是抬眼,看着蒲从舟,笑了一下。
……这是阿兰第一次露出笑容。
蒲从舟有点惊讶,但旋即心里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预感成真,阿
兰提高了声线,说:“最高审判官大人,蒲从舟女士来了。”
那维莱特办公室的门瞬间推开了,在那维莱特走出来的前一秒,阿兰猝然回头,只见蒲从舟化作一缕风消失了干干净净,只剩他的燕尾服衣摆和那维莱特雪白的长发同时被轻柔的风卷起。
“……她应该走不远,最高审判官大人。”阿兰冷静地说,“是否需要让人去追?”
“不必。”那维莱特收回目光,微微摇头,只是说,“我择日给梅洛彼得堡塔伦先生下拜帖,拜访梅洛彼得堡即可。”
阿兰回头,恰好撞见那维莱特有些怔忡的目光。
此时的那维莱特背着光,身后透出办公室内柔和温暖的光晕,倒映着他雪白的长发似乎有一层朦朦胧胧的光辉。
此刻的他似乎不像是站在审判台、或者坐在办公桌后永远是“正义”象征的最高审判官,而是只是那维莱特。
多了些人的味道……或许这就是璃月常说的,“红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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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洛彼得堡是枫丹水下由钢铁铸造而成的一座堡垒。
蒲从舟之前在调查水仙十字结社的时候借过梅洛彼得堡的宿舍用过,但是自己住进去,倒也是她没想到的。
在梅洛彼得堡,枫丹……或者说整个提瓦特的“货币”——贵金之神摩拉克斯,也就是钟离——定下的“摩拉”是不管用的,所有的罪人必须用他们的双手劳动来赚取“特许券”,以支持日常的花销。
赚取特许券的方法有很多,但是老老实实打铁,是整个梅洛彼得堡中赚取特许券最困难、也是最慢的方法,所以选择的人相对来说比较少。
但还是有人选择打铁——因为这工作简单。最底层
、最没脑子、也最没有特殊技能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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