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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官养成手册》

3. 口吐污血

天将暗未暗,阴森的小塔中,一个看上去才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已被烈火焚烧得奄奄一息,变成了一具焦尸!

不仅如此,里头还传出一种怪味,像是……像是塔内不止焚烧过一个婴儿……

玉蝉衣瞳孔一瞬瞪大,惊得连连后退几步,甚至控制不住弯腰干呕起来。

“呕——”

塔后的老汉张来福听到动静,举着火把往前来查看,见是她,惊讶道:“玉家丫头?你咋跑到这来了?”见她吐了一地酸水,抬头时脸色苍白,老脸上微有些不自在,却不得不教训道:“这不是你一个小娘子该来的地方,天也晚了,赶紧回去吧!不然你黄婶子又得骂你了!”

玉蝉衣捡起地上的木棍拄着,才勉强站稳。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她忍不住问道:“为何要将孩子活活烧死?”

张来福瞅了她一眼,理所当然道:“孙媳妇生太多小女娃了,这胎又生个没带把儿的,家里头哪有那么多米粮可养?只得放婴儿塔里烧了。”

“就因为是女婴?就要活活烧死?”玉蝉衣震惊道。

“村里人都是这么干的,又不止老汉我一家这么干!”张来福似乎并不觉得此举有什么问题,甚至对玉蝉衣的反应过大而略有不满。

玉蝉衣紧紧抿着唇,目光盯着黑色小洞飘出来的一缕黑烟,继而又将视线移至塔上刻着的佛经,以及塔顶中间写的“义塔”两个字。

她突然就感觉浑身发冷,一股寒意顺着脊背蔓延至全身。

多么讽刺!

要是不知道的,从远处看,定然以为这是一座用来供奉神佛的小庙,然而谁能想到,实际上里面却是数不清被烈火灼烧过的女婴亡魂!

这是她第一次认识到古代社会对人命的漠视!

对女子生命的漠视!

深觉悲哀。

这厢,玉蝉衣还在为方才那名被烧死的女婴感到难过,久久回不过神来,却不知此时身后又有人弃婴来了。

来的女子应当是村里的农妇,她的手中正抱着一个睡着的婴儿,相比张来福的无情,这位妇人明显有些不舍。

“来福叔,你帮我把闺女烧了罢!这孩子一生下来就口吐污血,一声啼哭都没有,我男人说不能要,怕是不吉,日后会给家里带来祸事!”妇人掩袖而泣。

“牛家媳妇,放心给我吧。”张来福大方应下,仿佛只是顺手帮忙烧一张纸一般,立马上前接过孩子,转身就往婴儿塔走去。

“等等!”

目睹全程的玉蝉衣不寒而栗,急忙拄着木棍上前制止:“能否让我看看孩子得的什么病?或许我能治!”

张来福瞅了她一眼,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哈哈大笑一声:“你?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治病救人?快别捣乱了,还是赶紧回家去罢!”

牛家媳妇不忍心看自家闺女被活烧,本已转身往回走了几步,此刻听到声音,立即回头去看,方注意到玉蝉衣也在这,见她说孩子或许能治,半信半疑地走上前道:“玉小娘子,你当真能治?”

玉蝉衣秉着学医之人的严谨道:“不能完全保证,要先看过了才知道。”

张来福听到回答又是一笑。

而牛家媳妇听她这般说,心里虽有些失望,可还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上前去将孩子从张来福怀里接过来,打开襁褓,让她查看。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来进行辩证分析,处方用药。婴儿语言未通,疾苦难以诉说,为此古代又将儿科称为“哑科”——难治。

古代许多行医之人都不太愿意给小儿看病,即便愿意看,也很少人能治好。

玉蝉衣在现代时并未正式毕业出来行医,不过她从小到大跟着外公在诊所,也看到他救治过不少病例。

她有心往这条路走,外公也有心教她,让她传承自己的医术,因而时间久了,她也能上手替镇上的人看一些小病。

但她心里也清楚,以她目前的医术,又是在古代,她是没有绝对的信心能治好这孩子的。只不过相比起让这孩子被父母丢弃在婴儿塔中焚烧,她今日姑且一试,或许就可救下一条性命。

毕竟,事情已经不会更糟了,不是吗?

天色愈暗,玉蝉衣请求张来福将熄灭的火把重新点燃照明。张来福虽不信她能治好,但看牛家媳妇一脸伤心的样子,却也无声照办了。

有了光亮,玉蝉衣便开始检查。她凑近看孩子,观气色,听声息,发现孩子全身发热,口闭面红,眼睑浮肿,呼吸气热,气急喘满。

略作思忖,玉蝉衣询问道:“你方才说,这孩子出生就不会哭?口里还会流污血?”

牛家媳妇轻泣道:“是,孩子从出生起就一声啼哭也无,且口里不断吐出黑色脓血,任凭我怎么擦都止不住,也不知是不是体内脏器坏了。”

玉蝉衣闻言,轻轻捏住孩子脸颊,观其口舌,发现其口中果然含有血块!她凝思片刻,正色道:“这孩子口中的污血不是体内出血所致,而是恶汁。”

牛家媳妇见她似真懂些医术,心中燃起希望,问道:“这恶汁又是何物?”

玉蝉衣解释道:“就是俗称的胎毒,孩子在母腹内直接把脏物排在羊水中,因此,孩子的口鼻之中,或多或少也会吸入一些脏物,这些脏物形成胎毒,也就是孩子口中的污血。”

忖了忖,她又道:“你回去洗净双手,将孩子口中的血块扣出来,莫让孩子将这恶汁吞入腹中。同时去药铺买些黄连和甘草,将其分别捣碎,煮沸,熬成汁液,滴几滴在孩子口中。记住!要先滴黄连汁,后滴甘草汁。”

牛家媳妇半信半疑道:“用黄连和甘草真能治好我闺女的病?”

玉蝉衣点点头,详细答道:“黄连可清热燥湿,泻火解毒,我让你先用黄连是因为黄连可清胎毒。后用甘草,是因为黄连乃苦寒之药,孩子的脏器发育还未健全,只用黄连易伤及脾胃,所以再用甘草,可调和药性,减少黄连对脾胃的刺激。”

站在一旁的张来福见她说得有理有据,看上去竟比镇上的大夫还更精通医术,一时颇为吃惊!想到黄氏平日并不待见她,又哪里会叫人来传授她医术呢?

这般想着,他顿时有些狐疑地看着她道:“玉家丫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你还会医术?”

话一出口,牛家媳妇也投来疑问的目光。

这玉小娘子平日在村里寡言少语的,每每看见她不是在做活,就是在被黄氏打骂,看上去性子阴郁得很!今日还是头一次听她讲那么多话。回顾她方才的行为举止,细细比较之下,竟觉她看上去与往日大不相同,一时心下怪异起来。

玉蝉衣见他们二人投来犀利的探究目光,猜测自己今日表现定是与原身往日在人前的形象出入太大,这才让他们起了疑心。

古代人迷信,玉蝉衣曾在书上看到过有个古代女子从山上回来后突然间性情大变,村里人纷纷怀疑她是被邪祟附体,便请来巫士做法施咒。

驱邪仪式上,那巫士穿着红色戏服,带着面具,口中念念有词,而围观的村民则帮忙敲锣打鼓,场面颇为阴森。一番装神弄鬼之后,那巫士将女子放在了一个密封的大木桶里用柴火蒸煮了两个时辰,期间那女子不断哭喊,木桶内发出阵阵惨叫,而女子家人和村民却冷眼旁观,只当是驱邪起了作用,将那求饶声当成是女子身体里的邪祟在求饶。

结果自然就是那女子被活活蒸死,一命呜呼了。

玉蝉衣可不想经历此遭,故而忙解释道:“我平日不是都要上山采药拿去镇上药铺换钱吗?时间久了,自然对这方面有些许了解。不瞒你们说,前些日子我去镇上卖草药,在药铺里看到郎中在诊治一例这般症状的,便旁观记了下来,没想到今日恰好用上了。”

张来福和牛家媳妇对视一眼,又看看面前背着装了一箩筐草药的少女,脸还是那张脸没错,当下便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二人消了疑心后,牛家媳妇朝玉蝉衣道了谢,抱着孩子匆匆忙忙回了家,玉蝉衣也向张来福告辞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玉蝉衣心想,胎毒在现代看来是很常见的病,并不难治。然对于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来说,达官贵族或许还能花钱广求医士救治,而普通平民百姓却大多只能将其当做不治之症放弃。若生病之人是男孩,家中之人或许还会为其寻医问药,但若是女孩,却大多会毫不犹豫的放弃治疗。

古代人命太贱,女子之性命更是被视为草芥,何其令人难过!

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住处,天已经擦黑。玉蝉衣推开篱笆门进去,将篓筐从背上放下来,置于堂屋内。见黄氏和要儿此时皆不在,心中疑惑,转身便去了要儿的屋里寻她。

放眼望去,此时要儿的屋里并未点灯,本以为无人,然随着脚步的靠近,玉蝉衣却听到她屋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随之而来的,是要儿和一个男子的对话声。

“昌哥,别这样……”

“好几天没见了,让为兄摸一下,嘿嘿嘿……”

玉蝉衣望着窗上男子强行搂抱女子的身影,登时一惊,不由握紧手中木棍。

她昨日曾听要儿说过,黄氏有个好赌的丈夫和游手好闲的混混儿子,两父子经常三天两头不在家。方才要儿口中的昌哥,定然就是黄氏的那位混混儿子玉昌来。

玉蝉衣震惊于这世界上竟然有连自己亲妹妹都不放过的禽.兽,当即气得上前一把推开木门,而后趁他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便迅速抡起手中木棍,用力朝他后背上胡乱打去!

“哎哟……谁呀?谁敢从背后偷袭老子?”

玉昌来猛然被打,直痛得嗷嗷叫,只得被迫放开此时已被他推倒在木床上的要儿,转而去看始作俑者。

借着月光,玉昌来隐约看清来人,却是突然一愣,好半晌才抬手指着玉蝉衣恼怒道:“你、你你你你你……你敢打老子?”

玉蝉衣故作惊讶,掩口道:“呀!不好意思,天色太黑了,这屋里又没点灯,实在看不太清,我还以为是外头哪个小流氓臭不要脸,在调戏我们家要儿呢!”说罢,冲着他假笑了下。

玉昌来原本气极,但是当他猛然起身上前,看清楚站在门口的少女时,却不知不觉看得呆了。

月光倾洒进来,眼前的少女肌光胜雪,乌发如云,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在黑暗中炯炯发光。她此刻虽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却掩盖不住清丽无双的姿容和灵动的气质。

明明在这乡下已生活了八年,她却与其他农家女截然不同。

玉昌来之前就曾肖想过她,但碍于她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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