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衿握着陈以乘的手腕，示意他先放开，然后对李画家说：“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用感情来道德绑架我。”

她从背包里掏出一张湿巾，仔仔细细地擦陈以乘的手，每一个指缝都被她擦得干干净净：“我这个人呢，从来不做感情泛滥的圣母，在不涉及到我自身利益的情况下，我可以帮助我身边的人。但如果想要让我牺牲自己成就他人，不好意思，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我不扇你就不错了。至于璃光舞团，它能有如今的成绩，大部分都是我的功劳，我不欠她的。还有，今天答应来跟你见面，目的是想揍你一顿，现在我男朋友替我代劳了，你就赶紧夹着尾巴滚蛋，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完，她一只手掰弯了叉子，直接插在李画家面前的牛排上。

李画家此刻手腕酸疼，又看到闻衿徒手掰叉子，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走出餐厅，陈以乘走在后面，一句话都不说。

闻衿停下来等他：“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

“没有。”陈以乘双手插兜，眉头不高兴地拧着。

“那你干嘛这个样子。”闻衿抱着手臂，在他面前站定，“好像我欠了你几百万似的。”

陈以乘叹了口气，手从裤兜里拿出来，牵起她的手：“你见他，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万一他不怀好意，给你下药怎么办？”

闻衿：“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陈以乘：“鞠幼她给我发了条消息，之后她一直在后面跟着你。”

她伸手整理了一下他的领子：“所以啊，我可没有不让你知道。”

“嗯？”陈以乘想了一下，“你是故意让鞠幼跟着你的？”

“不然呢？”闻衿点了下他的额头，“我好歹也练过防身术，有没有人跟踪我，几乎是下意识就能感觉到。”

“那我还是不高兴。”陈以乘紧紧攥着她的手指，不让她乱动。

“你是怕我真的答应了他的要求？”闻衿问。

陈以乘没有说话，是默认。

“怎么可能！”闻衿伸手抱住他，“在餐厅里我也说了，我不可能牺牲自己成全他人。因为一个好的朋友，是不会让身边人做这种事情的。很显然，张微然已经自私到了极点，如果我帮了她，那么下一次，她还会把我推出来，实现她的野心。”

“那你最好一直这么自私，我可不想看你为了别人受委屈。”陈以乘同样环住她的腰。

“为了你也不可以？”闻衿好奇道。

“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其实，在餐厅里的话，我只说了一半。”闻衿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对于自私的人，我显然不可能付出自己，但如果别人先对我付出，那么我也会回付同等回报，如果这人彻底地走入我的心，那么我会不计较自己的付出。”

“那...能让你做到这种地步的人，都有谁？”他问。

“我妈和阿幼。”闻衿摸了摸他的耳垂，“现在，多了一个你。”

陈以乘脊背一直，心跳加速，他松开她，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我..真的值得吗？”

闻衿学着他的样子，也弹了下他的脑门：“你这是在怀疑我的眼光吗？”

“没有。”陈以乘摩挲着她的手腕，“我只是想让你做自己，不用为了我而做不情愿的事。”

闻衿笑：“为你好和为我好，一点也不冲突，你开心了我就开心，我开心了你也开心，所以说到底，我们一起为彼此好，才能长长久久的幸福下去。”

陈以乘重新拥她入怀：“嗯。”

回到小区，两人一起进入电梯。

陈以乘按下23层先送她回家。

闻衿却伸手将23层按灭，又按下22层。

“怎么了？”他问。

“昨天你睡的是我家。”闻衿勾起他的手指说，“今天该我睡你家了。”

陈以乘轻笑一声：“你越来越无赖了。”

电梯叮的一声在22层停下。

陈以乘带她回了家。

“晚上想吃点什么？”在餐厅，他看闻衿几乎没怎么动面前的牛排，这会儿肯定饿了。

“想吃你做的牛排。”闻衿从背后抱着他，额头在脊背上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猫。

“好，那你先去沙发上坐一会儿。”陈以乘拍了拍她的手，“要么先去洗个澡，出来就能吃了。”

“好！”

闻衿轻车熟路地去了卧室。

过了一会儿，牛排的味道鲜香四溢，陈以乘还切了点饭后水果，一起摆在餐桌上。

他洗了手，走到卧室门口敲门：“闻衿，饭好了。”

“嗯，我马上就来。”

陈以乘在餐桌前坐下，掏出手机回复那些合作商的邮件。

有几个合作商想要压低价格，陈以乘不悦蹙眉，这已经是最低价了，再低的话，他连成本都赚不回来，还不如不合作。

他专注地在上面敲字，没注意到卧室门被悄然打开，闻衿穿着一件白色的真丝短睡裙，上身套了一件透纱外套。

若隐若现。

她本来不想穿这个的，但她实在好奇，陈以乘怎么会给她买这种睡衣。

闻衿蹑手蹑脚慢慢靠近。

接着从他背后伸手，像个撩人心魄的女妖，抱住了他的脖颈：“干什么呢？这么入迷？”

陈以乘给她看手机：“回复几封工作邮件。”

这时，闻衿身上的栀子味沐浴香窜入他的鼻息，陈以乘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她问：“我好闻吗？”

他关掉手机，一把将闻衿捞到腿上，撩开她的头发蹭了蹭颈窝：“嗯，软软的，好闻。”

闻衿笑起来：“软跟好闻有什么关系？”

“我的意思是。”陈以乘看着她的眼睛，“你又香又软——”

他的目光往下移，终于发现了她穿的睡裙：“你干嘛穿这个？”

“不是你专门买给我的吗？”

“是...但不是...”

“怎么？给别人买的？”

“怎么可能！”

“那你从实招来。”

陈以乘咬了下她的耳垂，轻声道：“我是想那个的时候，这样穿比较方便。”

他的手指撩开她的外套，挑起睡衣肩带，低头吻了一会儿，情动的眼眸看向她，里面似乎有水波荡漾：“你能不能换一件睡衣？”

闻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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