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清冷太子后》
施施。
夹杂着情愫的两个字如呢喃般,从薄珩的口中发出来,就像是杯中水满溢出来,又或是被风吹皱的春水,温柔而又缱绻。
宋泠然心头发颤,瞳光也跟着颤动,像是听错了一般,好半晌如梦初醒,盯着薄珩视线的目光染上了羞意,慌乱提醒道:
“殿下,慎言。”
他竟唤她的小名!
他怎敢唤她的小名!
尊师重道的太子不该如此轻浮!
薄珩从琴案后起身,缓缓走上前来,俯首望着她,语气轻柔如鸿羽般挠着人的心尖:“老师……”
宋泠然蓦地有点受不了,坠着莲蓬玉珰的耳朵也烧热,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陷入如此奇怪的氛围里,听薄珩说的每一句话都好似在调/情,撩拨着她的心弦,哪怕是这一句本该极为正经的“老师”,都跟在蜜罐子里捞出来似的。
两人相视,宋泠然被烫到挪开眼去,她实在煎熬不住,一转身飞快逃了,狼狈地逃向琴案,脚步像踩着棉花一样虚浮。
然后,她抚过案上的焦尾,随手一通乱弹,饶是琴音急促,也能听出了这是一首清心曲,好半晌宋泠然冷静下来。
她面上羞意略减,这才重新望向薄珩,试图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道:“殿下还是学《宴山亭》罢。”
薄珩从那凌乱的曲中回神,浅浅一笑:“好,皆依老师之言。”
闻言,宋泠然吐了口气,整个人都松快了不少,再不敢多看薄珩一眼,开始教授琴曲。
琴音悠扬,曲境逍遥,《宴山亭》为乐师邀请友人于山间凉亭饮酒而作,宋泠然私以为此曲对于薄珩绝不算难,却不知为何薄珩屡屡出错,好似心思根本没放到学琴中去,宋泠然忍无可忍地抬首。
方才将近有半个时辰,宋泠然都未看上薄珩一眼,前几次薄珩出错,她也强忍着未加训斥,仅克制提醒,孰料薄珩变本加厉。
这不瞧还好,一瞧仿佛正中薄珩下怀,清冷的太子眼神炙热,犹如化不开的稠墨,端是令人心悸。
话才至舌尖,突然忘了该说什么,宋泠然眼皮一跳,手指也跟着一抖,焦尾发出“铮”地一声异响,顿时无法继续再弹。
一抹绯色从面颊沁出来,宋泠然莫名羞耻,但更火大,冷斥道:“殿下不好好学琴,瞧我做什么?”
薄珩修长的手指搭在琴弦上,坐姿优雅而又庄重,“老师今日为何不看我?”
从前,薄珩最欣赏的便是宋泠然的专心致志,今日宋泠然专心致志得过了头,竟是将所有视线都落到了琴上,有意将他忽视。
仔细一想,其实之前宋泠然也不曾多瞧他几眼,只是之前能忍,如今却是一点也忍不了了。
宋泠然咬了咬红唇,瞪了他一眼,“看你做什么?殿下再这般,此曲便不教了。”
薄珩不紧不慢地挑起眉尾,悠然控诉道:“老师不讲道理。”
宋泠然一噎,“我哪里不讲道理了?”
薄珩闲闲抚弦,“老师往日看我,唯今日不看,我便总想着老师今日为何不看我,岂还能专心致志的弹琴?依此见,是老师分了我的神,却还怪我,口口声声道不愿再教了,难道不是老师不讲理么?”
宋泠然死也想不到芝兰玉树的太子胡搅蛮缠起来也是蔫坏,看着薄珩微笑的表情,俨然存心逗弄她,气笑了,亦挑起秀眉道:“殿下所言极是,确是我不讲理,那依殿下看,我多久看殿下一回为好?”
薄珩屈指点了点琴身,状似极其认真的思忖了一番,莞尔答:“不若老师一直看着我罢。”
霎时,宋泠然脸又红了,匆忙从琴案后站起,连退了两步,险些撞翻身后的屏风,方斥道:“殿下,肆言无忌,言语轻佻,非君子所为!”
薄珩也跟着站了起来,不远不近地与她对视,唇角微勾,淡然反问:“两情相悦,色授魂与,为何非君子所为?”
轰——
耳边骤然似有惊雷劈响,将人劈得魂不附体。
宋泠然又退了一步,彻底将屏风撞倒,在琴室内发出异响,引得观林都进殿查看,他大抵察觉气氛不对,自己来得不合时宜,又悄然退下去了。
不可置信已经不能用来形容宋泠然的脸色,或许用骇然来得更为贴切,她菡萏的指甲掐入掌心里,两只美眸睁得大大的,看上去颇有几分痴傻。
薄珩凝视着她,瞧着万分泰然自若,眉眼纹丝不动,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所说的话有多么惊世骇俗。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远没有表面那么从容,因着是头一次表露心意,心里无可避免的紧张,他修长的手指蜷曲在身侧,默默观察着心仪女子的动静,须臾间脑海里想出无数应对之策。
改口,决计是不会了。
无论宋泠然觉得他放肆也好、浪荡也罢,他明晓了自己的心意,就没有想过要克制和掩饰。
刹那间,琴室外似有大风刮起,将长春殿檐庑下坠着的风铃吹得琅珰作响,两人的心便似这风铃一般混乱动荡着。
见得宋泠然迟迟没有开口,薄珩逐渐失去冷静,滚了下喉结,道:“施施,我心仪于你,我对你已无师徒之情。”
宋泠然已经傻了,小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愈发说不出话来。
薄珩的心彻底沉落下去,笑意不再,抿了下唇角,又认真道:“施施,唯愿吾为花底浪,无隔障,随风逐雨长来往,愿卿身为红菡萏,年年生在秋江上。”
宋泠然虽未曾听过这首诗,也知这是一首情诗,整个人瞬间被羞涩吞没,艰难撇开了头。
什么红菡萏什么花底浪……
真是臊死人了。
薄珩见她挪开视线,似是婉拒,再也克制不住迈步上前,吓得她转身欲逃,却顺势将她堵在琴案前。
他唤她“施施”,直勾勾地盯着她,不容她的眼神有片刻闪躲,两人挨得前所未有的近,近到宋泠然足以在他黑棕色的眼眸里,看到汹涌不绝的暗潮,含着深深的执拗、隐忍、以及化不开的深沉爱/欲……
他喜欢她。
是看上这么一眼就能明显感觉得到的喜欢。
可是为什么呢?
是洞中困苦相守的缘故么?
宋泠然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理也无从理起,她感觉她快要被薄珩的眼神灼伤了,而胸口的心跳亦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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