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当陪房》
晚间掌灯,梁堇铺床熏被,春桃与荣姐拆插环珠翠,喜儿端水捧牙粉香膏,坠儿收拾房中的恭桶,剪烛花儿,搬凳椅。
四月底,天儿已是热了,荣姐教春桃把箱子里的罗纱衣裳,找出来,明日里教丫头洗洗,晒晒好穿。
二三月穿的绸缎衣裳,挑薄的留两身,余下的晒晒收到箱里去,趁天好,顺便把毛衣裳也拿出来,省得教虫给咬了。
樟木箱儿也不尽都防虫,她原有一件紫绢翠纹的大毛衣裳,平日里舍不得穿,再拿出来,竟被虫吃了个口子,怪是心疼的慌。
春桃记下,服侍荣姐脱了衣裳,上了床,今儿该她守夜,欲撵人吹灯好歇息,只听荣姐道:“二姐,你留留步,我有话与你说。”
喜儿和坠儿打内门,回了后罩房,俩人上回掐了架,这会还没和好,只互相不说话,那坠儿瞥瞥她,揉了揉手绢,欲说话,但又抹不开脸面。
俩人回到房中,各自梳洗,上床歇息不提。
且说正房里头,荣姐说起了江家的茶买卖,道:“我原先还不知他家作了这等买卖,和他家一比,咱家成了穷家了。”
梁堇道:“咱家作的是清水官,是旁人家不能比的,只要咱家老爷的官路顺顺当当,姑娘就不用愁。”
“咱家可不是什麽穷官家,姑娘你忘了不成,你有个有钱的二爷爷,咱比着江家,不差什麽。”春桃坐在脚凳上,一面做活,一面快嘴道。
“哪里像你说的,我的箱笼嫁妆能体面,全赖他老人家慷慨,连我躺的这张螺钿床,都是他老人家的家里之物。
纵他有千贯,万贯的家资,我也不贪想,那是他家的,他百年后,给了咱家才是咱家。”
荣姐暗道,他父亲只知做官,不曾做下营生,家中吃喝全赖她母亲带来的箱笼,要是单论他父亲,岂不就是穷官。
“你们不是旁人,我嫁与了他江家三郎,在他家恁些日子,也看出来了,江家做官的路数和我父亲不同。
那保媒的老相公,不知是不是得了这江家的好处,才把我说与这家,这家做官沾荤腥,我也不知这种官是好是歹。
等日后我但凡立起来,就好生劝劝那江三郎,教他做官学我父亲才好。”
梁堇道:“姑娘是不是担心江家的买卖不正
?”
“我的心也就你能看出来我婆母房前的那俩童女就是我公公任此地府公的时候下头人的孝敬。
一对同生孩儿这是多稀罕人家孝敬江家就收了我去婆母院里每回见那俩女童老觉不好。
也不知下头人费了多大劲寻来的这江家得了孝敬能不与人家行方便吗。这还是摆在明处的暗地里不知收了多少孝敬替人行了多少方便之事。
要是不损阴德倒罢了只官场上教人揪住了把柄便够这江家消受的了我要是不嫁到他家他家好赖与我不沾边。
今儿成了他家里的人他家行事好的我不眼热只怕出了赖累了我。”
吴荣姐到底是官门子出身在房里与自个的陪房说的都是掏心儿的话她在家的时候就见过她母亲冯氏收孝敬哪些孝敬能收哪些不能收。
她虽不懂官场上的弯绕但懂孝敬里头的规矩。
“姑娘是新妇不好去问这家中的买卖问了她们也不一定说实话依我看咱不如背地里查江家大老爷能升至府公
他要是为了孝敬什麽事都做怕是早就丢了官儿了人家收女童孝敬却能没事这说明人家行事有分寸。
这做官并不是人人都是咱家老爷那样不沾油水的能有几人?还是咱家老爷厉害能守住心。
官场上的官员要是沾点油就倒霉那谁还巴结着做官有的是沾油水还能安然无恙的人端看个分寸。”
梁堇暗道:哪里有什麽清清白白的官图的东西不一样罢了这样的话梁堇只能压在肚儿里不能讲出来。
她夸吴相公就是夸荣姐这奉承人也有讲究怎麽奉承才能教对方喜欢这法儿日后再表。
“合该是要去查就从茶买卖查起来吧这茶买卖到底是江家的买卖还是我那婆母自个的要是自个的做的是大还是小是与人一道干的还是自个干的这里头掺了什麽人情没有。”荣姐道。
“这可不好查这等子私事非亲近之人不能知晓大娘子身边的人断然不会往外说嘴。”
梁堇又道:“咱尽心去查查说不定能查出些什麽来。”
荣姐笑道:“你只管去查
查不出来也不当紧,要是能查出一点半点的,我且要赏你。”
其实梁堇知晓江家的茶买卖,可她不能说,要是说了,教荣姐觉得来的过于容易,便不能体恤到她们的辛苦。
今儿教去查茶买卖,明儿就能是其他,梁堇刚来俩三月,手哪里会伸这麽长,到时查不出来,荣姐还要怪。倒不如打头上,就叫苦。
梁堇陪春桃在正房又坐了一会,才回下人院歇息,香豆还没睡,问她白日里那个惠哥过来,为的是何事。
连香豆都知晓她来是有事,要是没事,她惠哥如何会来献殷勤?
梁堇道:“她今儿没说,八成嫌房里人多,不好言语。”
至次日,那个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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