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尊怀了我的崽》
莱芜没收到茱萸娘回信,便直奔明学堂的小学馆去。
一路上都是奔跑去各处馆堂安置门人的修士,忙碌中带着屈辱和愤怒。
堂堂太清门,道尊的道场,居然被罗浮山如此侮辱!
待到茱萸娘班级所在的教学楼,又听见一阵惊呼声。
有人在含茱萸娘的名字。
几个十岁不到的小孩跑出来叫:“先生,茱萸奶奶不好了——”
莱芜心惊,几步抢上去,抓住那孩子的衣领:“你说什么?茱萸奶奶怎么了?”
小孩子满面惊慌地解释:“上课的时候,山门外打起来了。老师出去帮忙,让茱萸奶奶带我们背诵经书。可奶奶心不静,跟我们讲道尊很好很好的人,罗浮山实在过分。她脸通红,眼睛在发光,非常非常生气,突然就浑身汗水地倒下,动也不能动了。”
另外几个小孩点头,飞跑去旁边的走廊大喊:“先生,先生快来救人!”
莱芜进去,果然见茱萸娘侧躺在木地板上。
她衣衫和头发全湿,神智还在,眼神惊慌,但没法开口,也无法动身体。
见了莱芜便如见到依靠,突然激动起来。
莱芜一眼便知,这是成功引气入体了。
早几天,她一直说身体经脉有气感,但无论是锻炼身体还是继续吃丹药,始终戳不开那层窗户纸。也在万事通上咨询过秦戈,回复说可能是年纪较大,需要更长的时间。
没想到居然在今日!
想来是罗浮山的行为令她气愤,为道尊不平太过,导致情绪波动激烈。
义愤之下,竟将那卡了她许久的关口过了。
莱芜松口气,扶起茱萸娘道:“娘,你是成功引气入体了,但灵气进得太猛,塞住你的经脉和窍穴了。你别慌,也别怕,深呼吸,让心跳降下来。慢慢的,不着急,感觉到经脉里的气没有?”
茱萸娘紧紧靠着她,逐渐没那么慌了。
她裙子下动了动,竟爬出老乌龟来,老气横秋道:“不错不错,不枉我天天晚上陪着修炼。”
它竟然跑出山谷了!
莱芜皱眉,伸手将它远远拨开。
老龟要再凑过来,她便一把将它塞储物袋中去。
恰好先生来,把脉观气,肯定了莱芜的判断。
为了稳妥,还拿出两颗丹药喂茱萸吃,说可更好稳定引入身体的灵气。
又让她回家休息,不要轻易动怒,道尊一定没事等等。
莱芜感谢先生,扶着茱萸娘出小学馆。
幸好马车停在山下,可以很方便地安置。
她让茱萸娘躺下,设定马车全速奔驰,又将老龟从储物袋中扯出来。
老龟不傻,当然知道莱芜为什么对它没好脸,举起前爪辩护:“我不是私自跑出来的!”
它指着身体四肢已经开始能动的茱萸娘道:“我和她结缘,能彼此感觉。刚才她突破,又不了解怎么回事,所以害怕。我感应到了,才冒险跑出山谷去救她。”
它瞥着莱芜:“你该感谢我!要不是我去得及时,帮她把第一波灵气稳固下来,她会更难受——”
莱芜看向茱萸,在得到她微微点头首肯后才松了脸。
老龟见危险解除,酸酸地对莱芜道:“你对我也太苛刻了!我老龟对你们,那是日日笑脸,绝无一丝坏心。你要不要好好反省反省——”
反省什么?
反省它是怎么赖上茱萸娘的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莱芜就觉得自己对它还是太和颜悦色了。
于是她道:“老乌龟,还记得我娘的心愿是什么?”
老龟记得,不就是要她,她女儿以及秦戈一生顺遂什么的么!
可它不认啊,毕竟太难了。
这四洲八海,有几个人能让化神期的厉害修士心想事成?
除非是天道降临!
所以它顾左右而言道:“不是还没定吗?”
茱萸娘虽还没完全恢复,但已经能开口说几个字了。
她艰难道:“才不是——”
早就定好,没得变更了!
莱芜安抚她:“娘,你别说话,让我来。”
毕竟她见它翘尾巴,就知道它心里打什么鬼主意。
莱芜一把推开车门。
因正奔驰在大道上,便见许多人站在路边,表情焦灼地仰头看天。
她将老龟提溜出去,指着天边问:“瞧见了吗?”
老龟知道不妙,死活不肯抬头。
可莱芜怎能轻易让它如意,硬掰着它脑袋往上。
只一瞥,便整个龟身都缩紧了。
老天爷,那是什么可怕的场景呀?
漫天乌云和雷光,一个赤色人影浮在乌云之下。
成百上千的电光,亮蓝色的,灼白色的,交缠着,裹挟狂猛的风雨落下来。
仿佛天倾了。
它一个老龟,日日吃斋念佛,和平得不得了啊!
不能想,不能看,简直不慈悲。
于是它干脆地闭上眼了。
莱芜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了。
红衣纪轩,正操控他最拿手的大面积群攻法阵雷霆万钧。
此阵可于倾刻间降下数千道百万伏以上的高压雷电。
三百年前灭魔,明光菩萨做先锋,先以《大日法经》扫荡全场,破开浓厚的魔气障壁,同时损伤全体魔物的魔防。紧接着纪轩降下雷电,大面积杀伤中小魔物。最后才是精锐的修士门下场,组队灭杀没被第一二轮杀死的中高阶魔物。
想不到,当年用来应对魔物的术法,居然用太清门头上来了。
罗浮压服太清门的心,实在过于急迫。
莱芜不掰老龟眼睛了,只道:“你若睁眼,咱们可以好好聊聊这事;你若不睁眼,就该去履行我娘之前许下的心愿,保护道尊。毕竟此时此刻,是太清门,也是道尊最危险的时候了——”
话没说完,老龟很识时务地睁眼。
它期期艾艾:“都老熟人了,就别讲威胁人的话。好姑娘,咱们都心平气和地。”
它特和蔼地询问:“你想聊什么?”
莱芜这才将门关闭,重新让车奔驰起来。
她偏头,看向状态越来越好的茱萸娘:“太清门和罗浮山此时相斗,双方都讨不了什么好处。以道尊为人,绝不可能在有人上门挑衅时退;纪轩咄咄逼人,也不会在势头好的时候让。必须得有威望足够的第三方,介入调停——”
老龟傻眼道:“我去吗?我怎么不知道——”
它变得那么重要了?
莱芜忍不住,翻了个不雅的白眼。
这老龟,过分自恋了。
她三言两句道:“你,马上发讯,请万象寺的圆光法师来。”
秦戈危难时,将茱萸娘安置去找圆光法师。
既如此,当然要把关系用起来。
她询问地看着老龟:“千万别说你没办法联系法师。”
这事老龟能办!
它马上将胸挺直了,点头道:“当然可以。”
立刻盘了四条短腿,做出佛坐的样子来。
莱芜冷眼看,老龟虽然嘴上没把门,做事也有点滑头,但浑身佛气十分浓厚。
是个真诚心的佛修。
伴随佛修口中的佛唱,空中隐约一声悠扬的钵响。
老龟睁眼,摇头晃脑道:“成了,信发出去了,等回复就好。”
然后戏笑着问:“姑娘,我的事就完了吧?”
只要别让它出去干架,做什么都成。
莱芜没回答,右手托着下巴,左手却在车板上缓慢地敲起来。
不够,圆光法师还是不够的。
她虽然没亲见过他,但当初在西安镇远远瞥见万象寺了。
寺庙上空虽有佛光佛气,以及从周遭聚拢的愿力和人望,但并不足够。
可见主持法师的修为,并不十分高。
他来,只能算一点点助力。
要根本性地撬动秦戈的命运线,还需要说动更有份量的人介入。
而当今当世,从修为地位以及交情论,能在纪轩发脾气时说上句有用话的,恐怕只有天算门的天一真君了。
可那老头鬼精鬼精的,绝对无利不起早。
再因他本身擅长卦算之术,最忌讳人算他,不仅将生辰八字瞒得死死的,更一丝因果也不会留给人。
该怎么令他动心呢?
莱芜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老龟,只有再借它用了。
老龟被她黑眼睛锁定,毛骨悚然起来。
他们相处不到一个月,了解不怎么深入,可就是怕她!
一定是因为她的眼睛黑得太深,且平时做事又过于有章法了。
它悄悄往茱萸娘的方向缩,还是它的有缘人好,虽然常打常骂,但最宽厚宽容了。
可没等它完全躲好,就被莱芜死死按住龟壳了。
老龟抖着声音:“你又要做什么?”
莱芜冲它笑了笑,转头对已半坐起的茱萸娘:“娘,结缘铜钱随身带着吗?”
茱萸点头,艰难抬手,扯下腰间挂的储物袋。
都在里面装着呢。
莱芜从袋子里摸出三枚铜钱,细细摩挲着,不时看老龟一眼。
老龟怕啊,不知她心里盘算着什么。
莱芜见它那样,笑嘻嘻道:“老龟,你这么心虚,在怕什么?”
老龟马上虚张声势:“我怕什么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莱芜继续笑:“怕我戳穿你阴谋。”
老龟艰难地将头转向茱萸娘:“有缘人,你可得为我伸冤啊!我自从到太清门,绝对听你话,不仅天天呆家里,也没做过任何你不允许我做的事。她冤枉我,呜呜呜,早知道我就不来救你了。浪费老龟一片好心,真的——”
茱萸娘张口,虚弱道:“你好好讲,我女儿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老龟没得到支持,只能更加卖力地表演:“天道何在啊——”
若在平时,莱芜能容它胡闹。
可现在争分夺秒,没时间给它浪费。
她直接道:“三个问题。第一,我娘去万象寺找法师救命,明明已经走到正门,只等小沙弥通传了。可小沙弥放着重要的事不做,非要她去侧门。”
侧门有什么?
不就是老龟的小水池子么!
老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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