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尊怀了我的崽》
莱芜大松口气,她的命终于苟住了。
她将气凝在左眼,想看清楚来的是什么人,可前方的佛光太盛,令人不敢直视。
陆臻的反应也间接证明此人有多强悍,因为他直接变了脸:“邪佛轻尘?”
他怒对秦戈:“你身为正道掌座,居然同邪修往来!”
诛魔剑上剑芒吞吐,杀意跃跃欲试。
秦戈没被他这句话逼住,只淡然道:“罗浮是正道魁首,无故要杀我;轻尘是邪佛,却千里迢迢赶来救我。陆臻,何为正?何为邪?正邪又为何颠倒?”
星光明月,漫照山河。
陆臻沉默,半晌收起诛魔剑道:“若我为罗浮山杀你,是道门私欲,我不屑为之;若我为玉屏关破而杀你,确实屈了你,天下修士也会为你鸣不平。”
秦戈拱手:“诛魔剑果然公道。”
陆臻抬眼,一双黑眸如同寒剑:“秦戈,我杀你,必是因为你混淆正邪,颠倒善恶!”
同邪佛来往,便是质疑正而堕入邪的开端。
他将话说完,便驾驭飞剑走掉。
诛魔剑走,压力陡然消失。
莱芜眨着眼睛问:“道尊,我们——”
算得救了吗?
怪不得他一直不说接应的是谁,原来是个邪佛修啊!
秦戈不看她,站直了,将胳膊从她手中抽出来道:“应该没事了,你在这里等我。”
就跨过满地木屑,往佛光的方向走去。
莱芜往前追:“苏道君叮嘱,不能让你一个人。”
秦戈避开她:“此事,包括轻尘之事,都无需告诉他。”
消失在光芒中。
莱芜追出十来米,佛光却无端暗淡,秦戈也彻底没了踪迹。
远处传来秦戈的声音:“回去等!”
四野茫茫,竟然无法分辨声音的来处。
莱芜无奈,只好折返回破碎的车厢处。
她摇摇头,找了张没坏彻底的木凳坐。
累,实在太累,刚才紧张不觉得,现在一松懈,累劲全上来了。
她双眼无神地看着被毁得差不多的马车,明明想休息的,可思维总是不能专注。
方真魂魄里的明心宫,是什么地方?
三百年前没听过,但从秦戈的话,应该是很了不得的魔宫。
既然如此,为何最近的话本故事里没出现过类似的反派?
赵灵壁,怎么偏偏是这个名字呢?
当年那少年拽着她不放,半威胁半撒娇地说:“我不走,不走,死也不走。”
莱芜没有如同往常那般纵容,而是严肃地看着他。
少年有畏惧,但还是自艾自怨:“菩萨要我走,一定是嫌弃我。我这样连名字也没有的贱人,是不配跟在菩萨身边的。”
莱芜叹气,想拍拍他安慰他,但他比她高了许多,抬手是不方便的。
可他是多么机灵的人,立刻矮下身配合她,委屈道:“我知道菩萨让我走是为我好,我也不该说气话气你。可我不愿意,不开心,总觉得这么离开没好事。菩萨,菩萨,我不怕——”
莱芜知道他又要说不怕死之类的话,将手按着他肩膀,打断道:“你既然没名字,那临走前,我帮你起个名字吧。”
他立刻点着头道:“我愿意。”
莱芜就说:“百家姓以赵为首,你就姓赵吧!至于名字,譬如美玉灵透高洁。从今以后,你就叫赵灵壁吧。”
他开心极了,忘情地伸手抱她。
莱芜再叹口气。
怎么就是赵灵壁了呢?
是同名同姓,还是根本同一人?
刚才陆臻抽取的画面太模糊,只看见明心宫内翻涌的魔气,却没看见赵灵壁本人的脸。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是怎么走上修行路的呢?
三百年前门户之见深,仙凡之间的隔阂重,修行人对凡人只有高高在上的所谓怜悯。偏偏赵灵壁是西贺州高阳城最出名的伎人,虽当面被人尊一声公子,但背后提及却是连凡人都不如的下九流。若这下九流敢痴心妄想成为修士,还是个一窍不通毫无资质的,则是对天下道门的侮辱。
那样的情形下,他如何保住她给的机缘,最终成功修行?
可既然成为修士,怎么又入了魔道呢?
冥渊啊,极北之地无数魔渊中的一个,传说地底之下是极寒极深的魔海,即便魔物也不敢轻易靠近。
他居然在冥渊闭关?
莱芜连叹三口气,心中万分纠结,不知赵灵壁吃了多少苦,又做了多少孽。
可理智告诉她,别想了。
若想好好苟住命,最好离这些危险人物远些。
她强行起身,将扎在四肢皮肉中的木刺拔掉,撕下裙摆绑扎伤口,又从碎木头中翻出几个自家带来的瓦罐,从里面抓出一些止痛的药丸吃。
身体终于没那么累也没那么痛后,开始收拾东西。
《道法会元》只有封面脏污了些,里面的内容依然完好,可以留着用。
可刚拿起书,又忍不住想,此书包罗万象,撰书人秦戈必然见识广博,该不该向他请教赵灵壁的事?
可一旦提及,会不会招来更多的怀疑?
再说了,她知道又能如何?
找过去吗?
就算找到赵灵壁,秦戈和他肚里的孩子又怎么处理?
一个是正道的灭魔先锋,一个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魔头!
事情反而更复杂了。
莱芜正要叹第四口气,突然有阵风吹来。
她抬头,却是秦戈回来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时间已过去一两个时辰。
她突然回神,秦戈回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必定是动用了灵气。
便惊喜地问:“道尊,你的伤已经被治好啦?”
那邪佛必定医术高超。
秦戈面色明显好很多,有心情地说了长句子:“不算完全好,但能动用一部分灵气了。”
他又瞥了眼被她整理在一边的零散木构件:“你在做什么?”
红色飞剑和匕首单独放,符笔和符纸叠得整齐。
车厢防护阵法和自动导航系统的阵盘,虽然破了,但也被好好地抠出来了。
莱芜也不尴尬,直接回答道:“话本里讲了好多道门的外门人经营挣钱的故事,里面说道门里生活要用到很多灵石。我和娘没什么钱,在春城遁所换的物资也因车厢被毁而撒得精光。我想把这坏了的马车整理一下,将还算能用的零件拆下来。等回了太清门,找门人问问能不能换钱用。道尊,可以吗?”
毕竟马车是有主的。
秦戈想了想道:“可以给你,但必须卖给合适的太清门人。这些东西连同符笔,都是你的了,我再给你和茱萸一些东西。”
他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锦囊,丢给她道:“现在别费事整理,用储物袋全装起来。”
莱芜有点感动,储物袋啊,在这修真界即便最小一米见方也要耗费上千初级灵石的储物袋,就这么到手了。
她赶紧将手伸进去,果然不愧是掌座,随手拿出来给她装杂物的储物袋也是十米见方的,而且里面居然装了上百枚低等级的灵石。
系统界面动了,开始疯狂地吸收灵石散出来的灵气。
它很撑不住地主动开口:“搞灵石,等级越高,数量越多越好。”
莱芜当然知道,但它能不能别吸灵气了?
特别是在秦戈面前。
她艰难地将手从储物袋中拔出来,在系统的叹息中,把整个散架的车厢和其它物品都装了进去:“谢道尊,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很遗憾道:“如果还能找到四匹马就好了。”
那是动力装置,也能卖钱的。
秦戈从袖子里再摸出另外的符纸,随手叠出个纸鸢来。
吹一口气,纸鸢长大,左右翅膀上各有个座位。
能动用修为就是方便。
他道:“上来,咱们去找茱萸。”
茱萸娘一路奔跑,不敢停下来。
她年轻时吃过秦戈给的仙药,身体比普通小伙子都要强壮。
最近又连续吃了好几天天元丹和气息丸,更觉得恢复年轻时候的体力和精力了。
跨过草原,绕过水泊,仿佛不累。
她在深山里独自居住很多年,后来虽然有莱芜陪伴,但是走习惯了夜路,也听惯了各种野兽的声音。所以在遭遇两个诡异地在草上飘的人影时,她丝毫没有害怕,也没发出任何声音,而是毫不犹豫地潜入湖水中躲避。
那些影子诡异的样子,一定是道尊口中的血傀儡。
只要屏气凝神,不惊它们,它们也感受不到任何灵气就会离开。
果然,那俩血傀儡没看见她一般,飘远走了。
茱萸娘爬起来,拧干湿淋淋的衣裙,继续朝北方。
虽是夏夜,但依然感觉冷。
她一边奔跑一边揉搓皮肤,这种时候千万不能生病啊!
可就这时候,居然撞上一头孤狼。
那狼不知是被猎人伤了,还是在狩猎中被击打过,又或者在争夺头狼的战争中失败,瘸了一条腿,半边身体全是血。
但它体型庞大,双目幽蓝,浑身散发着要捕猎的不善气息。
猎户们说,受伤的野兽最危险,因它不挣命就是死。
猎户们也说,千万不要背对野兽逃跑。
不能怕,不要怕,用眼神和身体姿态传达不怕死和我要赢的气势。
茱萸娘一动不动,全身力气分在腿上和眼睛上。
她认真看着它,半步也没有退。
她告诉自己,不能退了,已经没有任何退路。
她更告诉孤狼,你敢进一步,咱们就拼个你死我活。
双方对峙着,熬着,看谁最先放弃。
可从子夜到凌晨,从月上中天到启明星起,直到远方传来鸡鸣。
孤狼低下头,一步三回头低离开。
茱萸娘浑身失去知觉,不敢跌坐休息,只拼命往西方跑。
终于看见一条宽敞的,贯穿整个荒野的平路。
不少牛马车慢悠悠地行走着,货物堆成小山般,躺卧在路边休息的力夫也开始起床饮食。
如果能搭陪行走,会安全和快很多。
她想上去,可走了两步惊觉自己头发散乱,衣衫狼狈极了。
她行走江湖的经验不多,但也知道,干净清爽的平民比褴褛的乞丐更容易得到帮助。
于是躲在水边,用手指梳头洗脸,把衣裙上的水痕和草屑清干净。
有人来水边打水,顺便抱怨。
“起得越来越早,吃得却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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