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狱录》
他们两人似乎吓得不轻,连忙点头,“箜篌姑姑已经告知奴婢们了,奴婢们正睡着,什么都不知道!”
“箜篌姑姑?”
“是听风苑的掌事,”梅金缕接道:“在庄中已经多年了。”
梅花山庄足有一百多个年轻姑娘,光是住所就占了很大一片,因此划分成十个院子,每院有一名掌事,多是从以前留下的姑娘们中调上来的。青绮所在的听风苑掌事,便是这位箜篌姑姑。
秦姜将人也唤来,问:“青绮姑娘在庄中待了多久?”
箜篌道:“已有两年,因姿才甚众,本已有了买主,明日就要接出去,如今出了事,恐怕……唉。”
“哦?”秦姜问:“那买主是何人?”
而梅金缕略显歉意,拒绝了她的问题,“请恕奴家无可奉告,敝庄的客人向来是不对外泄露的。”
秦姜看向窦小侯爷,后者对她做了个“本侯也没辙”的表情。
她转而又问那两个小丫鬟,“你们来此多久了?”
一个答“一年”,一个答“一年半”。而当被问到青绮家住何处时,两人面面相觑,还是箜篌代替回答:“是从关外逃难来的,家中已没有别人,是个可怜的孩子。”
正说着,突然有个幼嫩的孩童之声咿咿呀呀上楼来,后面还跟着丫鬟的叫喊:“二小姐!你慢点儿!箜篌姑姑有事呢!”
咚咚哒哒,众人刚看向外,已有个团子似的小东西冲进来,黏在了箜篌的腿上,眨巴着大大圆圆的眼睛,口齿不大清晰:“咕咕、咕咕……”
丫鬟气喘吁吁跟进来,忽见屋内众人,磕头告罪:“二小姐闹着找箜篌姑姑,奴婢拦也拦不住,请饶奴婢冲撞之罪!”
箜篌神色温柔下来,向主人请示:“奴婢先将小姐抱下去吧。”
梅金缕点点头。
小女孩被箜篌轻轻抱起来,趴在她的肩上,怯生生的目光看着这群陌生的大人,虽然眼睛很大,但面色白中透青,嘴唇也并不红润,因换了单薄的春装,便露出瘦弱的身体来,显然不是什么身体皮实的孩子。
梅金缕道:“贵人莫怪,这是奴家的女儿,顽劣惯了,不知礼数。”
窦小侯爷看着窗外一大一小离开的背影,道:“有意思。”
秦姜若有所思。母女见面,却彼此视而无物;奴婢不是母亲,却胜似母亲。
看来梅夫人对她的女儿并不太重视。
花厅那边,侍卫已接来了悬壶馆的大夫——苏吴。
秦姜到的时候,苏吴正在为青绮施针。自从上次除夕,两人已经两三个月没见,再见面时,看着低头专心救人的苏大夫,她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莫名郁结。
医馆这么忙吗?连偶尔来县衙看一看也没时间?
这时苏吴抬起头来,向几人略施一礼,“侯爷、大人。”
窦小侯爷被他这一眼又惊为天人,喃喃自语:“这善县果然是人杰地灵……”
秦姜抿抿嘴,面上四平八稳,问:“如何了?”
“许久不见,大人找我,果然又是有事。”苏吴却说了这么一句,接着在青绮脸上某处旋入一针。
直到扎完了,他才道:“她中了迷药,这才昏迷不醒;失血不过是拖延了她晕厥的时间。”
“迷药!?”
众人皆是惊诧。梅金缕惊疑道:“妖怪杀人,怎么会先用迷药?难道是……”
窦小侯爷问:“难道什么?”
梅金缕惊疑不定,摒退侍立两边的下人,这才一声轻叹,说出原委:“说来不怕几位笑话,奴家原先建立梅花山庄,其实是为了救济一些没有亲人的可怜孤女,但世道艰难,人越收越多,庄中原有的一些田产家业根本不够填这么多人之口。出于无奈,这才与姑娘们商量了,开门……做些风雅生意,除赚些钱粮之外,若姑娘们寻着了好的依靠,也可以出得庄去,自行生活。”
“但——诸位都是男子,或许不大明白,这女子众多的聚居之处……就会生出一些事端。”她接着说:“嫉妒、攀比、诬陷之事,屡禁不绝,更何况进出山庄的郎君非富即贵,多有姑娘们明争暗斗的先例。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让她们都分开来住,没想到,连这样都不够,居然有人为了陷害青绮,装成妖怪……”
“这么说来,夫人你猜测是同庄的姑娘想要杀害青绮?”窦小侯爷道:“那凶手岂不是就在这一百余位女子当中?”
梅金缕幽幽点头。
窦小侯爷很是不乐,“那本侯岂不是没法毫无负担地和这些可爱的女子一起喝酒了?”
虽然这么说,但中午时分,金缕夫人设宴之时,窦小侯爷依旧搂着姑娘,喝得很是畅快。梅金缕特地放下身段,在秦姜身边亲自作陪,为她斟酒布菜,很是殷勤周到。她还格外唤来一人,端的丰神俊朗,又极会看眉高眼低,见窦小侯爷看惯了歌舞无聊,便自荐剑舞,席间助兴。
梅金缕笑道:“此是奴家之子,名唤梅继业,今年一十八岁,可惜我这梅花心法更适合女子一脉,无法传授与他,便另为他延请了一些高人,如今也学得一些皮毛,侯爷若不弃,便让他舞上两回,请侯爷多加指正。”
她满面笑容,看自己儿子的目光里充满了赞赏,秦姜看得出来,这是发自内心的骄傲与满意。
一个慈祥的母亲看自己出类拔萃的儿子时,正是这种目光,就像曾经母亲看秦蓟一样。
窦小侯爷来了些兴趣,让他领了剑,在席间展示。
不得不说,梅继业的剑法极为出色,动作如行云流水,虽然刻意消减了些杀意,又多添了一些观赏性的舞姿,但连秦姜这个外行也不难看出,与其说是剑舞,它更应该被称作剑术。
劈、挑、砍、刺,纵、掠、腾、跃,每一招都有条不紊。梅继业身穿白衣,举动间,便像一只翩翩白鹤,飞腾在青云缭绕之间。
苏吴一目不错地看着他。
窦小侯爷也看得有些入神,直到一舞毕了,这才连连抚掌称妙,问:“你师从何人?”
梅继业道:“家师乃一闲云野鹤,平常自称松云道人。”
窦小侯爷便扔开美人,让梅继业到自己身边,与他交谈,又劝他饮酒,很是亲昵的模样。
秦姜看得咂舌,回看梅金缕,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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