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舒纫兰放学到家,一进门就听见茶室内有男人的骂声。
舒炳华扯着嗓子,“船的事,我是不是一个月前就提醒过你,让你提早订!提早订!怎么下个月都要发货了,连运输的船都没有?”
舒峻飞耸着肩膀缩成一团,“我本来是订了的,谁知道他们临时反悔……”
“没签合同算什么定下?现在船只紧缺,可不就被人钻了空子吗?”舒炳华气得在屋内来回踱步。
舒峻飞嘴硬,“那是别人不讲信用,您怪我做什么?”
舒炳华顿时火更大,厉声吼道,“我不怪你怪谁?进公司这么久了,还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我把能联系的船商都联系了,最快也得下下个月才能给我们捯饬出船来,爸,现在该怎么办呀?”舒峻飞垂丧着脑袋,一脸的孬样儿。
从他们的对话中,舒纫兰大概明白了,受国外经济危机的影响,现在香江的船只紧缺,舒氏下个月要发往非洲的布料,搞不到运输的船只了。
舒纫兰眼珠一亮想到了什么,忙跑回自己房间,翻出了昨天看的报纸,然后兴兴地走进茶室。
“父亲,我有办法。”舒纫兰将报纸摊到桌上。
舒炳华瞄着一身校服裙的女儿看了一会儿,将信将疑,“你知道我们在讨论什么吗?”
舒纫兰一字一句:“舒氏需要下个月能给非洲发布料的船只。”
“没错。”舒炳华对女儿的头脑清晰有些意外,慢慢走到桌边来,目光落在报纸上,“你有什么办法?”
舒纫兰指着上面的一则新闻,并不起眼,在夹页的位置。
舒峻飞也凑上去看,叽里咕噜念起来:“啊碳心,弥勒屯,窝塞丝……这写的什么啊,看着真费劲儿!”
舒炳华白了不学无术的儿子一眼。
这则新闻大概是外国人发的,用的全是英文。
舒纫兰解释道:“这是一则军用船只拍卖广告,大概就是说有一批海外战争遗留的船只,要低价拍卖,有需要的人可以去看看。”
“呵,我当是什么宝贝呢?”舒峻飞满脸不屑,“纫兰,你该不会指望这种破铜烂铁,能帮我们把货运到非洲去吧?”
舒纫兰:“不试试怎么知道?军队用船,质量都是最上乘的,修一修保不齐能用呢。”
舒峻飞“嘁”了声,“浪费时间。”
舒纫兰懒得跟他多话,直接跟舒炳华交流,“父亲,前两天在霍家吃饭时,我听他们在聊买船的事。听说现在东边海上船只紧缺,正是组建船队的好时候,咱家也该买两条,不用的时候还能租给别人。”
最近好多有钱人都在投资船运生意,舒炳华当然也有所耳闻,奈何舒氏满足自己的资金链都成问题,哪有多余的钱来买船。
更何况,要买一搜像样的船,并不是个小数目。
舒炳华凝眸思量着女儿的话。
一旁的舒峻飞又插嘴,“谁不知道要买船呀?可咱家哪有那个闲钱?买一堆破铜烂铁,可不是让人笑话?”
舒炳华一听,也有道理,当初跟他一起做生意的朋友,现在人家混得好的都在买崭新的货运巨船,他如果去拍卖行买战场上淘汰的旧船,多掉身价呀。
“纫兰啊,爸再想想办法吧。”舒炳华笑容敷衍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可……”舒纫兰还欲再说两句,直接被抢驳。
“女孩子家家还是少操心点男人的事。”舒峻飞居高临下地看着纫兰,“我看你还是好好学习,混个大学文凭,再给你说门像样的亲事,这样多少还能对舒家有点用。”
舒纫兰下意识地攥紧了拳。
怎么哪个时代都有瞧不起女人的傻逼呀?
她没忍住剜了舒峻飞一眼,眼里锋芒毕露。
“哦呦,要死。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舒峻飞冷不丁被骇得小退了一步,他没想到一贯乖巧、又在家没什么地位的妹妹,居然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舒纫兰没言语,狠狠睖了他半分钟,才转身离开。
脚踩得地板“铛铛”响。
舒峻飞不知怎地,被她这眼神瞪得心怦怦直跳,“要死,小丫头片子怎么怨气这么重?”
舒炳华心气不顺,又白了儿子一眼。
+++
三天后,是拍卖船只的日子。
虽被舒家父子否定了拍卖船只的想法,但舒纫兰自己并没有放弃。
其实就算没有舒家缺船的事情,她本也打算去那个拍卖会看看。
香江是个国际化的港口城市,即便她没钱组建大船队,可如果手里有两条小船,多少能派上点用场。
这天下午是国文课。
舒纫兰没什么心思听,不单是因为她一会儿要逃课去拍卖会。
自从撞破许老师和霍晴姿的关系后,她上国文课总时不时会分神。
以前她觉得许老师讲课总是嘴角带笑,十分儒雅。
现在她会想,这笑容是不是故意对着霍晴姿的?
以前她觉得许老师讲课引经据典,很是博学。
现在她会想,许老师是不是在刻意卖弄?
她没办法再以路人的眼光看许老师,而是以自己好朋友的男朋友的标准来审视他。
尤其许老师还大霍晴姿十几岁。
这种情况,骗骗霍晴姿这样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差不多,可对于人生阅历丰富的太后娘娘,她实在没办法不对许老师生出戒备之心。
罢了,她再担心也无用,时间会给这一切答案。
舒纫兰的座位在教室中后方,还靠近后门。
趁着许老师背过身,在黑板板书的功夫,舒纫兰假装捡东西,躲到了桌子下面,然后一鼓作气猫着腰,跺着小碎步,飞快地从后门溜了。
大学里管得没那么严,顺利逃出教室,基本就没什么风险了。
舒纫兰刚放下戒备,准备全力往校门口冲,一转身,跟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舒纫兰一抬头,“晴姿,你不在里面跟你男朋友眉来眼去,怎么跟出来了?”
“嘿嘿。”霍晴姿显然对纫兰的遣词造句很受用,“男朋友的课,才能想逃就逃呀。你这样的乖乖女居然也会逃课?我当然要跟出来看看啦。”
舒纫兰摆手,“我去拍卖会看船,你可能没兴趣。”
“怎么会?”霍晴姿紧紧跟上,“我最喜欢拍卖了,没人举牌子能举过我。”
舒纫兰有种不祥的预感,“霍小姐,你跟去可以,但答应我,今天不要展示你举牌子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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