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半推半就地走进放映厅,嘈杂的人声、挪动椅子的声音和寻找座位的交谈声混在一起,云居冬弥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影厅内灯光已经调暗,只剩下墙脚微弱的引导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银幕上正在播放着其他电影的预告片,激烈的音效在空间内回荡。
松田阵平扫视了一圈,轻“啧”一声:“早知道就早点来了,好位置都快被抢光了。”
云居冬弥眨了眨眼,再次摸出电影票票根看了眼,确定了上面没有写任何座位号,只有电影名、时间和价格。
懂了,基于效率和先占原则的座位分配方式,理论上很公平,但实践起来似乎需要一点……运气和速度。
“靠走道那边还有三个连着的!”萩原研二反拍了拍云居冬弥的手臂,指向左前方稍微靠边的区域。
好在他们运气并不算差。
云居冬弥会意,捞起爆米花桶,长腿一迈,在熙攘的人群中轻巧地穿过,轻松地到达目的地,占据了靠走道的位置,然后迅速将装着爆米花的纸桶放在了中间那个空着的绒布座椅上。
占位成功。
就在他准备坐下时,一个黑发男孩被人群一挤,踉跄着撞到了他的腿侧,云居冬弥下意识伸手捞了一把。
“抱歉。”男孩抬起头,湛蓝的眼里面没有多少慌乱,只是划过一丝讶异,“啊……是你。”
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云居冬弥扶住他肩膀的手、站定的姿态,以及那双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浅淡的银灰色眼睛——被观察的云居冬弥微微扬眉,视线掠过对方湿哒哒的手,脸上和发丝上的水珠,以及走来的方向。
他松开手,语气平淡:“厕所水龙头坏了?”
“嗯,扳手有点松动,水喷得到处都是。”工藤新一愣了一下,撇下嘴,随即他用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与探究的眼神看向云居冬弥,“大哥哥,你们也来看这部电影啊?”
“嗯。”云居冬弥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未开封的纸巾,自然地递过去,“擦擦。”
工藤新一明显愣住了,那双湛蓝的眼睛微微瞪大,视线在纸巾和云居冬弥面无表情的脸之间来回移动。他迟疑地接过纸巾,小声说了句:“谢谢。”
“新一,快回来坐好。”工藤优作温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小新!电影要开始喽!”
云居冬弥抬眼,隔着几排座位,与工藤优作短暂对视——那位名声在外的知名小说家对他微微颔首,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而在他身旁的前女明星小姐朝他友好地笑了笑。
这时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也走了过来,前者随意地把玩了一下墨镜,扫了眼还站在过道上的工藤新一,挑眉道:“怎么了?”
萩原研二怼了他幼驯染一下,示意他收收挑衅的语气,随即他对黑发男孩露出友好的笑容:“小朋友,电影要开始了,快回去吧。”
工藤新一看着新出现的两人,眼中划过一丝警惕,捏紧手里的纸巾,匆匆又说了声“抱歉”,便侧身从他们面前挤了过去,回到自己靠里的座位。
“我怎么感觉他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松田在云居冬弥左边坐下,有些莫名其妙。
萩原研二在右边落座,轻笑着压低声音:“大概是被小阵平你的表情吓到了。”
“哈?我什么表情都没做!”
“大概率是我的问题。”云居冬弥喝了口可乐,平静地说,“他大概率把我们看作混黑的人了。”
萩原研二闻言一愣,失笑道:“诶?我们看起来那么可疑吗?”
“可能。”云居冬弥回想起男孩刚才警惕的眼神,以及接过纸巾时那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冷静地分析,“警校第一周的周末,我周五回去时顺手解决了一件未遂的暴力事件……当时我心情不太好,也没怎么掩饰,说了点怪话,他大概对我有点怀疑,再加上松田的脸……”
“喂!我的脸怎么了?”松田阵平不满地打断。
“很有特色。”云居冬弥客观评价,“容易让人联想到极道组织的……继承人?”
“而你,”他转向试图憋笑的萩原研二,平等打击所有人,“笑容太过完美,反而显得不够真诚,像是刻意伪装。”
萩原研二的笑容僵在脸上,松田阵平则毫不客气地笑出声:“听见没?hagi,你这张笑脸连小孩子都骗不过!”
“小阵平你闭嘴啦!”
灯光在此时彻底熄灭,银幕上开始播放制片厂的片头。
在短暂的黑暗中,萩原研二带着点笑意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不过话说回来,小云居居然会主动递纸巾给陌生小朋友,真是让人意外呢。”
松田阵平也像是才反应过来,在另一边低声附和:“对啊,这可不像是你会做的事。”
云居冬弥对周遭大多是一种抽离的观察者姿态,这种细微的体贴实在罕见。
不过云居冬弥本人倒没什么反应,将一颗爆米花送入口中,闻言动作未停,银灰色的眼睛依旧注视着开始亮起的银幕,语气平淡:“kumo说,要多关爱人类幼崽——他身上衣服没怎么湿,其他地方也还好,主要是头发还在滴水,水滴到身上容易着凉,多用纸擦擦可以降低感冒生病的概率。”
*
“kiri,水滴到身上容易感冒发烧!快把头发上的水擦擦!”
kumo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粗糙的毛巾蒙住脸,谷川居雾的视线受阻,他愣了片刻,没有反抗,沉默地感受着使劲擦揉着短发的力道——kumo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点笨拙的力道,却足够仔细,将发梢不断滴落的水珠尽数吸走。
随后,濡湿的毛巾离开了视野,谷川居雾困惑地看向kumo。
那名白发男孩谴责地看着他,手里攥着毛巾,酒红色的明亮的眼睛在暗淡的房间内熠熠生辉,像是被点燃的烛火,眼中杂着点复杂的类似于不赞同的情绪。
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行为。
谷川居雾的CPU微微过载。
此时的谷川居雾和kumo还不熟,还处于合伙过日子的阶段,他只把对方当作还算顺眼、勉强被划分在安全区范围内的人,但他不算了解对方,也不明白对方这个行为到底是为什么。
但不得不说,他不讨厌。
“只是被泼了点水而已。”谷川居雾茫然不解,缓缓开口道,“根据概率估算,回去时还会再被泼一次,你这种行为没有意义。”
“意义就是减少你感冒发烧的概率。”很少见的,kumo冷下了脸,那张缺少血色的面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几分冰冷,“你身上衣服没湿,其他地方也还好,只是头发上不少有水——水滴在衣服上,把衣服打湿了那很容易生病的,kiri。”
kumo捧着他的脸,不怀好意地掐了一下他的脸颊,轻声说:“你应该知道,生病了话会很麻烦,而你讨厌麻烦,对吧?”
谷川居雾缓缓点了下头,有点迟疑:“你可以把毛巾给我,我自己擦的。”
“我怕你敷衍了事!”kumo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说实话,你真的有爱惜自己的身体这个概念吗?”
“或许……有?”
由于被掐住了脸,谷川居雾说话的声音有点含糊。
不过他自己确实也不太确定。
在这里能活下去就不错了,别的本身就是附属品,这不在他的必需品内……但这似乎对kumo很重要。
kumo对情感的需求确实比他高很多。
嗯,高特别多。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谷川居雾思索片刻,看了眼面前瘦弱苍白的男孩,“我欠你个人情,你需要什么,我帮你?”
“没有别的目的,你一直这么健康地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好处。”kumo闷闷不乐,“你应该很清楚,以我的情况,要是你出事了我没有靠山会完蛋的吧?”
“好的,我会努力活着的。”
谷川居雾点点头,又问:“还有别的目的吗?”
“没,非要说的话,”kumo犹豫片刻,看了眼比他高半个头的谷川居雾,不确定地说,“关爱人类幼崽?”
……关爱人类幼崽?
谷川居雾宕机一瞬,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你比我大?”那你营养有点不良啊。
“小一点。”kumo眼神微动,强调道,“就一点点。”
谷川居雾若有所思地盯着白发男孩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那你怕死吗?”
“?”
kumo用你在说什么废话的眼神看他,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怕啊!不然我天天黏着你干什么?你不会觉得你的危险程度他们比低吧?我超怕死的!”
怕死吗?所以,最终目的是活着。
谷川居雾懂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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