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和酒厂那边明牌了,也从那边的资料大概明白自己的定位了,但云居冬弥调查「云居冬弥」和津川兄弟的进度并没有叫停。
他不相信酒厂,与他们「明牌」是他保留喘息与观察空间的手段。
只有酒厂视角下的「白州」是不全面的,一个人在不同的环境下会戴上不同的面具,他知道了在酒厂中「白州」是怎样的存在,但他仍不知道「白州」在酒厂的视线之外,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对「云居冬弥」的深入调查不仅是为了集齐其他的记忆碎片,更是为了了解过去的自己到底布下了怎样的棋局。他需要知道,在成为「白州」之前,在踏入这个被精心安排的警校之前,「谷川居雾」到底是谁,又想要做什么。
那份被系统认证、与现实矛盾的背景故事,那个被FBI接手后杳无音讯的弟弟失踪案,绝非空穴来风,其中必然隐藏着关键信息。
而津川兄弟,则是撕开组织操控手段的一个切口。他们的命运像一面残酷的镜子,映照出他自己和kumo可能面临的另一种结局——作为用完即弃的工具被彻底抹杀。了解他们,就是了解组织控制资产的惯用手法,也是为他未来可能采取的其他措施进行积累数据和预案。
要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云居冬弥不相信酒厂会无缘无故的信任他。
他或许离不开这个泥潭,但他有必要定下离开它的预案。
云居冬弥坐在警校宿舍的床上,盘着腿,将笔记本搁在腿上,手中的笔尖轻点本子上写下了字。
酒厂给予的信任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这现在或许意味着便利和一定的自由,但未来随时可能转化为更彻底的束缚甚至是毁灭的理由。他不能将希望寄托于那位先生莫名的或许源于共犯的「放纵」,或组织虚无缥缈的「信任」上。
云居冬弥向毛利侦探那边发去一条加密短信。
【优先调查「云居冬弥」与FBI的交集点,离开酒井孤儿院十年间的所有异常记录,以及孤儿院本身;「津川」线,调查他们真正的来处,重点挖掘其弟用药来源及主治医生背景,风险过高则暂停,保全自身。】
在看到对面发来句号,表示已读后,他娴熟地删除所有记录。
将备用机藏好,云居冬弥拿上洗漱用品,一如往常般平静地混入人群中,仿佛在宿舍内的一切都不曾存在。
*
做出的事情必定会留下痕迹,云居冬弥最近沉迷哲学书的事情很快便被诸伏景光发现了。
周六早上的图书馆里没什么人,大部分的人不是回家了,就是宅在宿舍里,重拾一觉睡到自然醒的快乐——身为小部分的人,云居冬弥被蝉鸣吵醒后,便来图书馆继续看书了。
他不喜欢借书,因为往返很麻烦,他回宿舍也没什么看,所以他一直都是在图书馆看了多少便是多少的那类人。
直到今天,他翻完《存在与虚无》的最后一页,看到身旁垒起来的另一本书,他莫名觉得其实把书借回去看也不是不行,那里比这里安静、密闭多了,看书效率或许会快点,现在这个速度有点太过感人了。
只可惜借书有时间限制,只能借12天,一次还只能借两本……他暂且不想那么频繁出入图书馆。
太麻烦了。
不如一天尽量看完所有的书,回去再慢慢理思路,然后一两个月来一次,下次来时再看没看完的部分。
“又见面了,云居同学。”
温和的嗓音自侧身响起,他抬起头,对方的脸上依旧带着他惯有的、令人亲近的浅笑,阳光落在他身上,蓝色猫眼中映着细细碎碎的光。云居冬弥微微颔首:“早上好,诸伏同学。”
诸伏景光的目光扫过云居冬弥面前刚合上的书,又看了眼那几本明显还没看过的书,在对方迟疑的目光中,自然而然地将手中的刑侦书放在桌上,坐了下来,他眨了眨眼:“我坐这里没问题吧,云居同学?”
他的语气温和到听不出这个行为有任何问题。
好像也确实没有问题。
图书馆拼桌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只不过通常没有人会和他拼,所以他长期一人霸占一桌罢了。
云居冬弥犹豫片刻,在心中评估了一下「拒绝可能引发的后续对话」与「接受带来的短暂不适」之间的利弊——他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毛茸茸地同意了。
蒜鸟蒜鸟,他不谋财也不害命,没有什么坏心思,他想坐哪就坐哪吧。云居冬弥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手边下一本待读的书上,试图将身旁多出的存在感屏蔽掉。
然而,诸伏景光的存在并非全然无声,他也不可能完全屏蔽掉这些信息。他翻动书页的轻响,偶尔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甚至是他平稳的呼吸,都像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漾开圈圈涟漪。云居冬弥像是自己的领土被冒犯的猫科动物,时不时观察、分析一下对方的动向。
看书的时候人总是会更放松一点的,云居冬弥也不例外。
他的防备心本身就重,目前只有萩松两人他能勉强放下不该有的戒备心理,若无其事地和对方聊天,默认对方越来越放纵的肢体接触……但他也没想到他的防备心会重成这样,对方只不过坐在他对面而已,他就下意识开始各种分析、阴谋论。
死脑,别想了。
云居冬弥偷偷掐了虎口穴位一下,提醒自己再胡思乱想就真要被自己烦死了。
酸麻的感觉让他表情微变,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文字上,一字一句地阅读着,一点点将纷乱的杂念压了下去。
时间在书页翻动间悄然流去,云居冬弥翻完第二本书,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抬起眼时,才发现他对面的诸伏景光不知何时合上了书,正安静地看着他,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啊,太放松。云居冬弥在心里给自己记上一笔,轻车熟路地忽略他放任对方视线在他身上停留时间越来越长才是导致他没发现的真正原因。
“有什么事吗?”云居冬弥面不改色地合上书本,平静地问。
“唔……感觉云居同学最近对存在主义很感兴趣呢。”诸伏景光笑着说,眼里掠过恰到好处的讶异与探究。
“不算感兴趣。”
他对哲学没有半点兴趣,非要说的话,他觉得这个借回去,他晚上的睡眠质量或许会大大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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