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话万万不能让老爷听见......”
管家赵铭惊得额角渗出汗水,压低声音:“老爷特意交代过,棠音小姐虽是温齐一先生的遗孤,可毕竟......”
“够了。”温斯野蹙眉,手指攥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闭眼间皆是温砚深和林蓉拥吻的画面。
像恶心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走到卫生间,望着门外被踢翻的脏衣篓,里面属于温棠音的衣物散落一地,像被无情摧折的花瓣,跌落在管家赵铭脚边。
“劳烦您请琴姨将这衣服处理掉。”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
“少爷,这可是棠音小姐的衣服......”赵铭试图劝阻。
“沾着恶心的香水味。”
少年压抑着翻涌的厌恶,那味道,和他记忆中林蓉身上的如出一辙,让他胃里一阵痉挛。
他转身,“砰”地一声,将卫生间的门关上,隔绝了外界,也仿佛想隔绝那无处不在的、属于那对母女的气息。
他靠在门板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冰冷的瓷砖墙壁,嘴角却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
翌日,温棠音早早醒来,睁开眼,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这是她来温家的第二天,房间里的物件,依然是那样陌生。
虽然与曾经逼仄的房间相比,这个屋子,里里外外都透出一股奢华之感。
但这里好像并没有熟悉的温暖,也没有能牵绊住她的回忆,一切都是冰冷的,陌生的。
她起了床,叹了口气,以后,凡事更要靠自己了。
穿好衣服,她下意识地朝全身镜里一望。
身上的龙一制服,长袖上衣加背心,裁剪得当,暗红打褶裙,勾勒出少女的细腰长腿。
穿惯了一中的宽松校服,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精致。
她挺起身板,打开房门,琴姨在门口等候多时。
见到穿着龙一制服的棠音,她愣了愣,眼前的少女与某人格外相似。
但她不动声色的,很快便垂了眸。
“小姐,我帮您戴上老爷送的礼物吧。”
书桌上的项链礼盒被琴姨捧起。
借着等身镜,她将项链稳妥戴在少女脖颈。
“很配您,刚刚一直想说,您真的很漂亮。”金色的项链衬得少女肌肤愈发白皙。
“谢谢。”温棠音的声音轻轻的,难得听到别人夸自己,不由有些赧然。
早饭,后厨做了四五种餐饮供温棠音选择,她惯性挑了自己最喜欢的包子,配上芝麻糊。
吃完,放下调羹,抬眼便看到温斯野单肩挎着包,身影疾疾掠过旋转楼梯,连一个眼神都未曾施舍给她。
“斯野,和妹妹一起上学。”
温砚深早已吃完,坐在餐厅中央,听到脚步声,他从报纸后面抬起头,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少年停下脚步,驻足于玄关,身影在逆光中显得格外挺拔,也格外冷漠。
温棠音打眼望去,逆光中只能看见他绷紧的下颔线,线条锐利如刀。
“我约了韩以年。”他沉声道,声音里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抗拒。
温斯野往常上学会坐崔师傅的车,放学却不常坐。
温棠音一来温家,他的习惯被堪堪打破,只因温砚深要求他和温棠音一同坐车上学,而他并不想。
这般厌恶自然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温棠音早就觉察出他浑身上下的戾气,手指下意识地攥了攥裙摆,咬着唇连忙起身。
带着怯意与歉意,轻声说:“哥哥坐崔叔叔的车吧,我可以坐公交上学。”
说完,快速拎起背包,小跑着与门口的少年擦身而过,仿佛他是某种危险的、令人不适的存在。
“棠音——”身后响起温砚深的声音,她边跑边回头,温父从餐厅走到了门口,她朝他招了招手,示意自己没关系。
她看到温斯野面无表情地走下台阶,眼里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她的心脏砰砰直跳,转身跑向公交站,只想尽快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她从来都是坐公交上学的,对于拥挤的人流,她再熟悉不过。
这天早上,来接自己的这班公交车却有些空荡。
她随意挑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心情却无法轻松。
车子开得颇快,下了车,过一条马路便是龙一私立中学。
在传达室通报完自己的情况,温棠音转头,看到穿着龙一制服的少男少女,陆陆续续走进校门。
桂花悬挂枝头,倾吐馥郁的芬芳,却驱不散她心头的阴霾。
来接自己的是一位长相文静的女老师。
“你好,温棠音?我是萧琪,你的班主任。”对方浅笑道。
少女礼貌朝她问好。
“你父母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很遗憾。”萧琪看向温棠音,少女长了张盈如皎月的脸,没想到身世如此坎坷。
“昨天,温先生已和我说了,你是故人之子,作为朋友,他帮忙打点。”
“听温先生说,你还和外婆住在一起......”
故人之子......帮忙打点.....
班主任的这段话,温棠音读懂了。
温砚深不希望她在学校里,提起她寄养在温家的事情。
毕竟,温家对外,只有温斯野一子。
寄养在家的孩子,没有提起的必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晨光微熹的校园,女老师领着她慢慢步入深处。
路过学校公告栏,玻璃橱窗锃亮,温棠音驻足在第一块展板前。
视线掠过最前方的一张照片。
那是温斯野的照片。
照片上的少年,眉目间悬着一弯清浅笑意,目光温和华煦,仿佛能融化冰雪。
无论注视多少次,都觉得他和昨夜那个将西瓜打翻在地、今早那个眼神结冰的人,相去甚远,宛若两人。
这块展板,展示着高一到高三年级的年段Top3。
温斯野是高二年级的Top1。
照片里的他,犹如太阳,万千风华。
非常耀眼的存在。
可一想到他对自己的态度,何其憎恶、何其讨厌。
温棠音不由紧抿唇线,温砚深所说的互相照应,也许永远也不会出现。
他们之间,隔着他母亲死亡的阴影,隔着林蓉种下的仇恨,深不见底。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林蓉以前,经常会背着自己去见温砚深。
当温斯野的母亲舒茗,在医院里痛苦煎熬,经受着一次次的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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