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藏锋已扶住摇摇欲倒的齐秉聪,封了他的大穴,抓紧输送灵力护他心脉。
听见这话,眼神扫向萧厌礼,“你这发簪,并非临时摘的。”
众弟子这才意识到,萧厌礼是披散头发出来的:打从一开始,他就想要齐秉聪的命。
祁晨叹道:“好在手法生疏,没有刺穿要害,否则……”
关早也叹:“看不出来,他这么猛的。”
在场的几个小昆仑弟子则是又惊又怒又怕,将萧厌礼团团围住,拔剑怒斥“大胆”。
七嘴八舌中,萧厌礼只接下陆藏锋的质问,“不如此说,我一个凡人,如何近他的身?”
陆藏锋哼了一声,“你倒坦荡。”
陆藏锋上一世还嫌他太过端着,不够率直,如今竟也给了他一句夸赞。
萧厌礼不再多言,转身欲走,面前小昆仑弟子的剑锋紧逼。
“站住,伤了大师兄还想走?”
萧厌礼反问对方:“我烂命一条,赔他便是,你们自己又该当何罪?”
小昆仑弟子们被问得一愣,“你伤的人,与我们什么相干?”
“一个凡人,在你们眼皮底下险些杀了掌门嫡子。”萧厌礼一一看过面前每个人,“小昆仑,要你们何用?”
“……”
一时无人能答。
这话太熟悉了,俨然是齐高松的一贯言辞。
小昆仑弟子们面面相觑,师门严苛的刑罚,仿佛已经落在身上。
萧厌礼冷笑,进一步道:“明明是静修之地,外姓弟子当牛做马不得真传,齐家人却高高在上为所欲为,小昆仑门规森严,可是有哪个姓齐的真正受罚?所以……想想你们的下场?”
他一字一句,竟说得咬牙切齿。
像是这些不平事被他亲眼所见、亲身经历了似的。
祁晨试探着问:“小哥不是仙门中人,如何这般了解齐家?”
“胡扯的,吓唬他们罢了。”萧厌礼目光冰冷,直视过去,“怎么,齐家真这么无耻?”
祁晨:“……”
“你……”
小昆仑弟子生出被戏耍之后的愤怒,方才是他们可是真情实感地担忧了一番。
正待向萧厌礼出手,却有一个人影挤进人墙。
萧晏不卑不亢,朝着小昆仑弟子们拱手,“各位,此事因我萧晏而起,不如我亲自带着他,去找齐掌门秉明一切。”
正中小昆仑弟子下怀。
都知道齐家真正恼的是萧晏,到时候齐高松的怒火全都烧到萧晏身上,自然无暇理会其他人。
萧厌礼懒得多言,待人群稍稍错开,抬脚便走。
像是急着找齐家送人头似的。
萧晏急忙以眼神询问陆藏锋,待后者颔了首,他迅速跟上萧厌礼。
二人一前一后出院落,过小桥,穿回廊。
由于急着救萧厌礼的命,萧晏一路不停规劝,“齐掌门理亏,此刻想必已经率众出了镇长家,你趁现在赶快走,洛阳神霄门有我一个至交,你先到他那里躲上几日,等齐秉聪情况好些,你再……”
萧厌礼头也不回,“谁说我要走。”
萧晏一噎,紧走几步试图拦路,“可知见了齐高松,你难逃一死。”
萧厌礼一语不发,闪身躲过。
他怕把自己的盘算说出来,惊掉萧大仙师的下巴。
萧晏干脆拉住他的衣袖,诚心诚意地坦白:“你我长得一样,也算有缘,我不希望你白白送命。”
这人从一露脸,就让他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和兴趣。
世上一模一样的两个人,除了是血亲兄弟,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
他萧晏本是孤儿,实在是太想知道自己的来处,也太想寻到自己的亲缘。
也不知是那句话说到了萧厌礼心里,他总算停下脚步,目光砸向萧晏,“若今日你是我,又当如何。”
萧晏直言不讳,却又说得委婉,“我虽是气恼,但不至于……如此激进。”
“我猜也是。”萧厌礼冷笑,“但我若听你的,去了洛阳,余生东躲西藏不敢露面,整个剑林,也要顶着个窝藏凶犯的罪名,从此在仙门有了把柄,被挤兑得抬不起头,对不对?”
萧晏没想到他剖析得如此之快,“我自会想办法……”
“不劳费心。”萧厌礼甩开他的手,继续前行。
萧晏急道:“出了镇长家的门,就算师尊出面,也不好保你!”
萧厌礼头也不回,“这世上除了忍气吞声之外,还有睚眦必报,你该学学。”
说罢加快脚步,转眼已踏着零星的落花,走出回廊。
萧晏见他一意孤行,便想回去找陆藏锋商量,又怕萧厌礼先一步见着齐高松,遭遇不测。
恰好镇长迎面而来,疑惑问他齐家匆忙离去的缘由,他含糊其辞,托镇长赶快通知陆藏锋速来,便再次去追萧厌礼。
萧厌礼走得极快。
在拦住齐家的队伍时,对方也刚出了镇长家门不久,齐高松还正准备吩咐众人停一停,且等齐秉聪出来汇合。
行人熙攘,晴光铺满街市上的每一寸砖瓦和地面。
齐高松顶着艳阳,看清了萧厌礼那张和萧晏同样的脸,初时还一愣。
很快,对方侧过脸,在日头底下亮出面颊上干涸的血痕。
齐高松微微眯眼,“是你。”
这人和萧晏长得一样,却是个伶牙俐齿的无耻混账。
方才因为他丢了好大面子,本也不想放过他,他居然主动送过来。
萧晏紧随其后而来。
眼见萧厌礼就这么横冲直撞地跑到齐高松面前,萧晏心里替他捏了把汗,默默上前,忖着如何将萧厌礼行凶一事说得顺耳些。
却不料萧厌礼垂着两只手,直接摊牌,“齐秉聪险些死在我手里,齐掌门恕罪。”
“……”
他坦白得未免太突然,向来善于应付场面的萧晏,竟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齐家那边却爆出一阵嗤笑。
齐家弟子纷纷嘲笑萧厌礼,“大师兄险些死在你手里,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凡人,说什么大话。”
这些反应实属正常。
齐秉聪再不济,拿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凡人,总是绰绰有余。
齐高松也这么想。
他不信这话,却也不乐意别人咒他儿子,刚想开口喝骂,忽而瞧见镇长的院门里,又急匆匆涌出来一群人。
分别是他小昆仑先前没来得及跟出来的几个弟子,哭丧着脸。
一众心怀鬼胎的剑林弟子,神色各异。
还有面色凝重的陆藏锋,以及……他怀中抱着的,口吐鲜血不省人事的齐秉聪。
齐高松大惊失色:“聪儿!怎么回事!”
一语未落,他已闪至陆藏锋面前,要去抢夺齐秉聪。
人毕竟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出的事,陆藏锋还有些理亏,“先不要乱动,免得牵扯伤口,还是把马车赶来,慢慢抬进去。”
齐高松不理不睬,三两下查验了齐秉聪的伤势,心里清楚宝贝儿子得了陆藏锋的灵力护体,已经没了性命之忧,也便有了余力计较其他,登时竖起眉毛。
“陆藏锋,我儿不过走迟了几步,怎会伤成这样?”
今日适逢大集,街上人来人往。
来了不少外地客商,正聚在镇长家附近的小广场上看告示。
此时来了热闹,哪有不看之理。
眨眼间络绎不绝围过来半圈人。
众目睽睽之下,陆藏锋正要开口解释,萧厌礼在一旁朗声道:“都说了是我这个凡人做的,你们还不信。”
“你……”齐高松双眼眯起,不住打量萧厌礼。
齐秉聪伤处的簪子既深且狠,若非偏了些位置,齐秉聪恐怕已经当场毙命。
他那儿子虽说根骨不佳,脑子还算灵光,又怎会被这种人重伤?
几个小昆仑弟子纷纷指认起来:“是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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