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
江志青裹着毯子,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不知不觉睡着。
梦里面。
他看到自己意气风发,气吞**如虎。
眼看秋风扫落叶,却忽然一朝局势急转,再回头已是海天一色。
身边故旧凋零。
水中倒影,白发苍苍。
也不知道过多久。
他缓缓睁开眼,心中有些莫名的悲凉,却不知为何。
更不知道这个梦是什么意思。
“你有什么解释?”
同一时刻,郑汝成将陈东送来的口供,丢在副官脚边淡淡的问。
他的副官叫邱成。
面色蜡黄,身形倒是挺拔,但也微微发抖。
邱成没有去捡口供,只低着头。
郑汝成果然还有下文。
“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你是什么来路我清清楚楚。”
“别家的耳目,都是看破不说破,毕竟这世道明日怎样谁也说不清。”
“你本该如此。”
“结果你却专捅老子的肺管子。”
“制造局的收益,是踏马我一个人吃的?其他弟兄没有?你没有?”
“再说曹耀宗是傻子?现在你说吧,你怎么给他交代。”
听着郑汝成劈头盖脸的这番话。
邱成小心翼翼开口:“大帅,我也是存了份好心,想为你试试他们的心思。”
见郑汝成不吭声。
邱成胆子又大了些:“大帅,谁都知道曹耀宗和陈其美拜了把子,和你只是表面热乎。制造局的账目不清不楚也是就算了,他已经把大半技工都挖走,等哪天有变,只怕他说断就断。”
“那么你捅这一下,能得到什么?”郑汝成忽然非常犀利的问。
凡事都有目的,都要得到。
你的目的呢?
邱成本就是找话说,顿时卡壳。
郑汝成叹了口气:“出去吧,体面点。”
邱成一下瘫了,哭喊起来:“大帅,我对你,我对你可没坏心啊。”
郑汝成瞬间暴躁:“**隔壁的,架着我的台面轰曹耀宗,坏他的事情我背锅,你说你没坏心?另外你敢说,这不是杨度他们的意思?”
邱成不由傻眼。
外边进来几个人,将他夹起来。
郑汝成继续骂道:“袁克定要做太子,上次因为克文的事情已经对我不满,现在又怂恿你搞我和曹耀宗的关系!顺便帮东洋人做做法国人和德国人的文章!从头到尾你就是个炮灰,还当自己是个角呢。崩了!”
邱成知道完了,给往外拽时尖叫:“大帅,曹耀宗就这么值得你信任吗?”
想不到郑汝成来了句:“他踏马的当老子是**耍着又怎样,再烂他也不会要我的命,杨度却是要我的官职和人头给江南立威,给袁克定震慑徐树铮他们呢!”
邱成闻言还要说,一杆枪顶上脑门。
澎!
天灵盖都飞掉。
郑汝成仰天长叹:“事情还没成,太子就忙着给班底图谋地盘,把老子当前清的李鸿章对付,也不看看我还配!”
“大帅,那接下来怎办?”
“凉拌,都踏马混着就是,记住了,你们是跟我的,然后是跟袁大帅的,其他人都是鸡毛!”
“是!”
军靴碰撞的咔嚓声里。
郑汝成转去后面,钻姨太太怀里,由十八的女子用热毛巾给自己敷脸。
他只在想。
杨度个书生,满口主义满腹刀,却没真眼光。
时至今日。
江南这一带哪里还经得起折腾。
理当糊弄着。
等袁大帅稳定了北边,一卷而下便是。
如今招惹了德国人,法国人,平白给曹耀宗多要制造局好处的借口。
他爱要不要,反正给我好处就成!
想到这,郑汝成蹬了下腿,摆烂了!
而他的分析是对的。
如今这局势下。
作为袁世凯方面,自扬州徐宝山被炸死,张仁奎反水后。
他们在江南其实力弱。
任何一些折腾,都容易引发不好的反应。
从而让北洋吃暗亏。
所以一切当稳为主。
可是随着邱成怂恿张三刀的一出,还是给法租界找到了借口。
第二天,白德安就代表公董局明目张胆的宣称,公董局会在南市开建一家新的造船厂。
该厂会由克虏伯的技师穆勒先生全权负责。
法租界同时宣布,他们会恪守之前的商业合同,对于日耳曼人以足够的尊重和礼遇。
远东法军,和义勇,以及租界内各界人士,将不惜一切捍卫租界的和平。
什么踏马的各界人士。
不就是曹耀宗要赚钱,谁也不许搞事嘛。
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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