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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四儿

小说:

孤的王妃不对劲

作者:

栀子甜

分类:

穿越架空

入了夜,女孩儿们给福桂烧热水。娜仁姑姑从内使司取来上等澡豆以及安神解乏的草药包。胖女孩四儿主动提出由她来服侍福桂沐浴。

娜仁抓起药包放到汤水里,捏动药包挤出汁水,来回划动手臂。

娜仁对四儿说:“明早你当差,早些歇息。待诏这边我会服侍。”

四儿恋恋不舍地离开福桂的屋子。

福桂褪去衣物,泡进药汤里。娜仁姑姑站在她身后,替她解下发髻上的钗环。福桂的乌发瞬间披散下来。娜仁姑姑的手穿过福桂脖子与头发之间的那条缝,将长发从水里捞出来,平铺在木浴桶边上。

“哗啦哗啦”,水声响起。福桂不时用手作勺打湿肩膀。

木桶的板与板之间箍有缝隙,浴水渐渐从缝隙里流出。娜仁姑姑不停举起铜水吊向浴桶里注调好温度的热水。

福桂喋喋不休地说着燕王朱霰,还说禅房里的“大笨钟”、玻璃屏风。

“王爷脾气特别好。我打碎王爷心爱的东西,他都不骂我。我稍微咳嗽几声,王爷就让吴王殿下来给我瞧病。结果当然什么病也没有,还被吴王殿下取笑了好久。姑姑,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听。我穿过王爷的兖袍,是王爷让我穿的。那上面还沾着王爷身上的香味呐。是舶来的安息香。”

福桂说到口干舌燥,也等不来娜仁姑姑一句话。

福桂在浴桶里转身,潜到娜仁身下,丹蔻红的十指扒住浴桶壁,上下浮动身体,水花就在她如瓷的肌肤上拍打。

福桂的大眼睛在水汽间莹润雪亮,从下往上仰望娜仁。

“姑姑,您的帕子我让人浆洗过又熏了香。您到我衣服的袖子里找一找,应该在里边。邠娘特别喜欢帕子上的花样。她把花样子描下来,一定让我回来问清楚,这上面的花叫个什么名字。”

娜仁姑姑转身,从挂在衣架上的粉色团衫袖子中找出那方罗纱帕。她走回来,团帕子在手心,把手放进浴盆,在水中荡开帕子,金莲花如同在奶白色的浴水中绽放。

娜仁姑姑拧干帕子,用手指在帕子里顶出一个尖,细细抹擦福桂的脸。她一边擦,一边说:“帕子也是别人给我的。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记不得这上面的花叫什么名字。待诏喜欢这帕子,我就送给待诏。”

福桂甜甜道:“谢谢姑姑。”

娜仁给福桂擦好脸,放帕子到池水里,又拿起梳子给福桂梳头发。她一只手捞起一片湿软的头发,一只手用牛角梳轻轻往下划。

娜仁姑姑终于开口:“你说了那么久,心里口里都是王爷。王爷对你一定很好。你的福气不是我这样的人能得的。我们福小命薄,能见伽蓝殿那位佛爷几面,已经是我最大的福气。就是最近,他们不让我给佛爷预备晚膳。佛爷可是病了?”

福桂泡在药浴里,正在用娜仁的帕子折兔子玩。

福桂装作专心玩物,一会儿才用不在意的口吻说:“那个大和尚就是个满脸褶子挂下来连长什么样子都看不清的老头。他才没有生病,能睡能坐,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他对王爷都没大没小。讨厌得很。”

娜仁又问:“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福桂问:“张百户没告诉姑姑?”

娜仁姑姑说:“连人面也没见上。”

福桂说:“我把装蜜水的壶打碎了。王爷身边的人要拉我下去打板子。我急了,甩掉鞋子砸了王爷脑袋。王爷回头看到了我。好在王爷心肠好,安慰我不打紧,让我跟着他回禅房休息。”

娜仁顿一顿,又问:“那以后你再也没有见过佛爷?”

福桂折兔子成功,托在手心给娜仁看。

娜仁心不在焉地左顾右盼,根本不看娟兔子。

福桂这才装作反应过来回答:“我去关心大和尚做什么。过了一晚,王爷带兵去打山贼。两天后,王爷回来了,我们,”福桂低下头,脸蛋红扑扑像被浴水蒸熟了,“一直在屋里。外面发生什么事我都不知道。”

娜仁姑姑垂下眸,死死盯着福桂的脸,妄图从福桂这一张娇媚与羞怯的脸上捉出鬼儿。但她除了看出愚蠢,什么也没看出来。

福桂放掉娟兔子,用双臂搂着身体,“姑姑,水凉了。”

娜仁姑姑冷淡地说:“出来吧。”

福桂从浴桶里出来。

娜仁姑姑用大巾子从后往前将福桂包裹起来。

福桂拉着巾子,看着桌案上一豆烛光,说:“姑姑,夜已经深了,我还麻烦你在这里给我洗澡。张百户一定在家里等姑姑等得着急了。”

娜仁姑姑给福桂擦头发,淡淡说:“他不在家。去凤山剿山寇了。”

福桂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姑姑刚才才说没见上面。我怎么就忘了。”

福桂继续说:“原来王爷就是带着张百户去凤山的。姑姑放心吧。王爷说他带了个得力人,一定不会有事。这个得力人原来就是姑姑的丈夫。等荡平驴牌寨,张百户一定加官晋爵。姑姑等着享福吧。”

娜仁身子一震,脸上一阵恍惚。

娜仁和尚念经般嘟囔:“我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一家子平安。”

福桂穿上寝衣,像尊菩萨一样坐在椅子上看娜仁姑姑收拾屋子。

福桂说:“王爷一听到人禀报山匪踪迹,就丢下我走了。我伤心了好一阵。张百户也走得很匆忙吧?”

娜仁说:“只派人回家取了兵器和铠甲就走了。”

福桂道:“就没说什么时候回家?王爷都回来了,他还没回来。就算不说什么时候回来,总要捎一句话回来给妻儿报平安。”

娜仁姑姑眼底一暗,完全失去了往日里整治小宫女的那一份凌厉。她喃喃说:“他派人捎信回来了。只有一句话。他说,我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让我照顾好孩子,凡事为这个家考虑。”

娜仁姑姑捏着抹布,低垂头,怔怔盯着自己脚尖。

福桂“呼”一声舒气,说:“男人有时候真自私。只要女人做女儿、妻子和母亲,却不让她们做自己。而他们,却可以建功立业,需要的时候把家当成是港湾,不需要的时候,就把家当成是累赘。”

“不是的!”娜仁姑姑冲口而出,盯着福桂,目光凌厉如鹰,又在意识到自己失仪后避开视线,“女人天生就应该为了家人牺牲,只要,”她低下头,既像是在说服福桂,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她做了母亲。”

娜仁姑姑甩甩头,似是把头脑中杂乱的思绪甩出身体。她已将屋子整理得当。她问福桂:“待诏可还有什么吩咐?”

福桂明白凡事做得过头反而会得到反面效果的道理,她适可而止地停止了对娜仁姑姑的试探,放姑姑回屋休息了。

这个白日,马三保已经将这间屋子打理妥当,还安排了胖女孩四儿为新封的承恩待诏福桂值夜。

福桂躺到床榻上,在思考如何进一步调查余娜仁中入眠。四儿就在福桂的床边打地铺。四儿比福桂睡得还早,没一会儿就呼噜声震天。

这一夜,福桂又做了噩梦。

那个干枯的老妇声音从漆黑的天边飘来,如同伸出一只白骨爪,一把掐住福桂的心脏。

“文殊奴,做得很好。儿已经成功接近朱雪时。何时将朱狗的头颅交到本座手上,本座何时将解药交到儿手。”

福桂惊醒,两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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