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颜色绚丽、后劲却不容小觑的酒下肚,混合着运动后加速的血液循环,开始在体内发挥出强大的效力。初星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仿佛踩在松软的云朵上,脚下的地板似乎都在随着节奏起伏。周围的喧嚣仿佛隔了一层毛玻璃,变得模糊而遥远,只剩下身体本能地随着节拍摇摆。
珍雅醉得更厉害些,她的平衡感已经完全被酒精剥夺,脚步虚浮,像个不倒翁一样左摇右晃。半个身子都软绵绵地挂在了胜利身上,脑袋靠在他的肩头,发出咯咯的傻笑声,眼神涣散,显然已经不太能分辨清楚方向和身边的人。
胜利可谓是手忙脚乱,焦头烂额。他用尽全身力气支撑住珍雅不断下滑的身体,防止她真的瘫倒在地成为一滩“烂泥”;同时还要分神关注着虽然也在摇晃但尚且能自己站立的初星,生怕她一个不稳也摔倒或是被拥挤的人群撞到。他的眼神焦急飘向入口的方向,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心里暗暗祈祷着救兵能快点出现,这“保姆”的活儿可真不是人干的!
良久,拥挤的人潮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轻拨开,一个身影艰难地挤了进来。至龙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深色休闲装,与周围那些穿着闪亮时尚的年轻男女对比,显得格格不入。他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脸上还架着一副能遮住半张脸的黑色方框眼镜,再加上一个严实的黑色口罩,将面容隐藏得严严实实。
他的目光如同锐利的探照灯,焦灼地扫过人影幢幢的舞池,在那些晃动闪烁的模糊面孔中急切地搜寻着。视线猛地定格在舞池中央偏右的位置,他看到了那个让他心脏骤停的身影。
初星正独自随着节奏有些摇晃地摆动着身体。她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直蔓延到脖颈;原本清亮的眼神变得迷离恍惚,失去了焦点,蒙上了一层水润的薄雾;那身紧身的黑色吊带和短得惊人的热裤,在她这种意识模糊的状态下,将身体曲线暴露无遗,在迷幻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也让他心中的担忧和怒火瞬间飙升到了顶点!而旁边,胜利正一脸狼狈、咬牙切齿地努力架着已经东倒西歪、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的珍雅。
至龙快步拨开身边拥挤的人群,无视了所有投来的好奇或不满的目光,径直冲到了他们面前。他先是扫了一眼珍雅,确认她还被扶着,然后目光立刻回到初星身上,紧紧锁住她,急促地问道:“怎么喝这么多?!在这种地方太危险了!”
他的突然出现让沉浸在酒精带来的快乐和舞蹈释放中的初星吓了一跳。她迷蒙地抬起头,眨了眨模糊了焦距的眼睛,努力地想要看清眼前这个挡住了光线的男人。她歪着头,带着醉汉特有的专注和困惑,盯着他看了好几秒,在他帽檐下的阴影、眼镜的边框和口罩的轮廓上逡巡。终于,那熟悉的轮廓线条和声音质感,穿透了层层伪装和浓重的醉意,抵达了她混沌的意识深处。
她咧开嘴,露出傻气十足的笑容,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拖长了尾音的撒娇语调,像是看到了最信赖的人,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整个人就像一只归巢的乳燕,软绵绵地朝着他扑了过去:
“至龙……?是你吗……你……你怎么才来呀……”她的小脸自然而然地埋进他的胸膛,依赖地蹭了蹭,随后仰起头,迷离地看着他被帽檐和眼镜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脸,嘟着被酒水润泽得鲜红的嘴唇,含糊不清地要求:“……抱抱……要至龙抱抱……我头好晕哦……”
至龙整个人,从身体到灵魂,都彻底僵住了。
怀里是她温软得不可思议的身体,耳边是她软糯得能融化一切的撒娇。所有的担忧和愤怒,被这突如其来的如同幼兽般的全然依赖,瞬间抚平了大半,紧接着的是铺天盖地的心酸、柔软和一种几乎要让他落泪的失而复得感。她还能认出他,还能这样扑向他……
他用尽了全身的克制力才没有更用力地收紧手臂,而是稳稳地伸出双手,接住她软倒下来的身体,将她圈进自己怀里。隔着薄薄的T恤面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过高的体温,以及她心脏快速而有力的跳动,一下下撞击着他的胸口。这体温让他刚刚稍缓的担忧又提了起来。
“……娜比……”他的喉咙像是被一团浸满了酸楚的棉花死死堵住,只是一个气音,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初星对他这种克制的回应感到不满,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动了一下,继续用能把人骨头都酥掉的软音撒娇,“抱紧一点嘛……我头好晕哦……都要站不稳了……至龙……要抱紧紧的……”
至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混杂的酒精味和荼蘼花香让他有些眩晕,但他更用力地压下了复杂得难以辨明的情绪。他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几乎要嵌进自己身体里一般搂在怀里,手放在她的后背,轻轻拍打着,仿佛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好,抱紧。抱紧紧的。娜比乖,没事了,我来了,我在这里。”
听到他的保证,初星似乎非常满意,她也咯咯地笑了起来,踮起脚尖在他戴着口罩的下巴位置亲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在嘈杂音乐中几乎微不可闻却又如同惊雷般炸响在他耳边的“mua”声。酥麻感迅速窜遍全身,让他浑身不受控制地一震!
帽檐和眼镜遮挡下的眼睛睁大到了极限,脑子里出现一阵幸福的眩晕感。他呆呆地看着怀里这个笑得傻气又毫无防备的女孩。
亲完之后,初星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而光荣的任务,重新软绵绵地瘫软在他怀里,小脸仰着,含糊不清地邀功:
“……奖励……给乖至龙的……奖励……嘻嘻……”
旁边,醉醺醺的珍雅也捕捉到了这“精彩”的一幕,她拍着手,笑得更放肆了:“哇……啵啵……初星……厉害……棒……”
胜利看着这完全失控、堪比八点档青春偶像剧的场面,一手费力地架着珍雅,另一只手绝望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心里疯狂哀嚎:至龙哥啊!我让你来是救场、是当保镖的!不是让你来演深情男主、现场发糖的啊!而且为什么最后受苦受累、当牛做马的是我啊!老天爷!
至龙被珍雅的笑声猛地拉回神,压下脑海中所有冲动的想法,打横抱起已经开始有点打瞌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初星,用自己的身体和手臂尽可能形成一个保护性的屏障,挡住她裸露的肌肤和醉后的模样,也隔绝周围那些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
他看了一眼正在与“一滩烂泥”作斗争、脸上写满生无可恋的胜利,“还能行吗?拿上她们的东西,跟紧我!马上离开这里!”
吩咐完,他不再犹豫,抱着怀中温软乖巧的人,感受着下巴位置那残留的柔软触感和微微的湿润感,迈开腿,快步朝着喧嚣的出口方向走去。胜利咬咬牙,半拖半抱地架起手舞足蹈的珍雅,另一只手胡乱抓起沙发上散落的包包,踉踉跄跄地跟上至龙的步伐。
出来后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至龙又将怀里的初星往自己胸口又拢了拢,尽可能遮住她裸露在外的肩头、手臂和短裤下的大部分肌肤,为她抵挡夜风的侵袭。
“车……车停在哪了?”胜利气喘吁吁地问,他感觉自己的胳膊快要脱臼了,珍雅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至龙抬了抬下巴,示意停在稍远处的车。“那边。快走,别停留。”
走到车边,至龙拉开车门,轻柔地将初星放进宽敞的后座,她在移动中嘤咛了一声,无意识地蹭了蹭柔软的座椅,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依旧睡得很沉,对周遭的一切毫无知觉。至龙仔细地帮她整理了一下歪斜的吊带,才轻轻关上车门。他转身,帮胜利一起,将珍雅也小心翼翼地塞进车里。珍雅脑袋一歪,发出一声轻微的鼾声,也陷入了沉睡。
“上车。”至龙简短地命令道,自己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胜利长长地舒了口气,绕到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哥,”胜利平稳地启动车子,观察着至龙的脸色,“现在……送怒那们回哪里?回初星怒那的公寓吗?”
至龙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上睡着的初星,她红扑扑的脸蛋在窗外偶尔掠过的路灯光下显得格外恬静。沉默了片刻,眉头微蹙。送她回那个空荡荡的、曾经发生过恐怖恐吓事件、留下心理阴影的公寓?他根本不放心,尤其是在她毫无自卫能力的醉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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