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乌泱泱的人群中间,被汹涌的人群推搡着,差点被挤成肉夹馍。
耳边充斥着刺耳的谩骂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檀香混合的古怪气息,令人作呕。
“还真是不自量力,果然是卑贱的半妖血统,居然还敢觊觎我们大师兄!我呸!恶心死了!”一个穿着杏黄道袍的年轻道士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要我说啊,当初大师兄心软带他回道门,就是被他给迷了心智,不然如今怎么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你感觉到一阵阴风刮过。
视线落到不远处矗立的刑柱上——那是一根通体漆黑的玄柱,表面蜿蜒盘旋着手臂粗的铁链。
柱子上用铁针钉着个血人,手腕,脖颈,腹部,双膝,脚腕,八根针,死死将他钉住。
光看着就让人遍体生寒。
“还有一刻钟就行刑了!”有人高声宣布,引发一阵欢呼。
你终于挤到前排,看清了。
那半妖低垂着头,垂落的红发丝间露出一对非人尖耳,道袍早已被鲜血浸透,血顺着铁柱往下滴落,在地上形成一片血滩。
他的眼,鼻,口,耳,全部用黄符纸堵住。
香火还剩下最后一点燃尽。
“这该死的饶寺……”
饶寺!
你猛然回过头,问:“他叫饶寺!”
“不是他还能是谁?这孽障化成灰我都不会忘,恩将仇报杀了同门弟子,觊觎大师兄,今天终于付诸了——”
你的太阳穴嗡嗡作跳。
“时辰到,行刑!”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突然亮起刺目的金光,涌来成千上万的利剑,每一柄剑身上都刻着“诛”字,剑尾系着银色的镇邪铃铛。
下一瞬,万千利剑如暴雨般射向刑柱中央的饶寺,剑刃破空的尖啸声刺痛耳膜。
“噗嗤——”
“铮——”
“咔!”
利刃入肉的闷响、斩断骨骼的脆响、钉入玄铁柱的铮鸣,在短短几息之间结束。
人群爆发出欢呼。
利剑消散,只留下玄铁柱上大片的血迹。
“凡是被施以此刑的人,肉身破碎,魂飞魄散,不得投胎转世。”
没了热闹,人走楼空。
暮色渐沉,你看见一个人跌跌撞撞走上行刑台,跪倒在那滩血迹旁边,从地上捡起破碎的布。
这人面容不陌生,正是那俊面道士,不过更年轻些。
你猜测他就是这些人口中的大师兄。
他颤抖的手抚过沾血的柱子,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接着把那块拇指大破碎的布料塞进那盏灯里。
你明白了什么,于是走上前,开口:
A:“我知道你想用魂灯做什么。”
B:“他死的很惨。”
————
你选择B。
[魂灯的秘密,进度+1]
“他死的很惨,”你还不嫌事大的补充了几句:“那剑,嗖嗖的,我都没反应过来,他就被戳的千疮百孔。”
听到你这么说后,这个道士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头垂得更低了,抱着手里的魂灯像失了魂一般。
“不是说受过这个刑罚的人会魂飞魄散吗?”
你蹲下身,仔仔细细打量这盏灯的特别之处,一看才知道这灯居然隐隐发着暗光,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你是哑巴吗?到底说不说?”
这人还是没反应。
你决定下一剂猛药,试探着问:“饶寺……对你的心思,你知不知道?”
大师兄浑身剧烈一颤,抱着魂灯的手臂猛地收紧,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皮肉里,面露痛苦,喃喃道:“不该这样的……”
“什么不该这样,不该那样,我就问你,他对你的感情,你到底知不知道?”
大师兄沉默了。
果然知道。
“你对他……”
“人妖殊途,这是孽。”
“是我亲手把他送上刑台,”大师兄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缕游魂,自言自语:“这是命……”
“你不后悔?”你好奇问道。
后悔?
闻双武怔住了,他垂眸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那是饶寺的血……
恍惚间,他眼前浮现出少年灿烂畅意的笑。
“师兄——”少年赤着脚跑上青石阶,冲他挥手,双瞳比星辰还亮,他手里攥着刚摘的野山莓,汁水将指尖染得艳红,“给你留了最甜的!”
后悔吗……
眼前骤然天旋地转,所有景象如摔碎的镜子般分崩离析,意识如潮水般退去。
沉入黑暗前,你最后看见的,是道士那双迷茫痛苦交织的眼睛 。
再次苏醒时,潮湿的霉味率先钻入鼻腔,你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木床上,屋内光线昏暗,唯有手边一盏魂灯散发着幽幽青光。
察觉到你醒来,魂灯一闪一闪。
你刚要伸手去碰那盏闪烁的魂灯,木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挺着浑圆孕肚的年轻妇人端着药碗走进来,她个子娇小,肚子却大得惊人,几乎要把那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襦裙撑破。
见你醒了,她眉眼一弯,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姑娘,你醒啦!”声音软软的,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糯调。
她走路时不得不一手托着后腰。
“我和夫君在山脚下见到你时,你倒在草丛里,昏迷不醒,后背上全是伤口,可把我吓坏了。”
妇人将药碗放在床头,青瓷碗底与木桌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已经躺了三天了,这下总算醒了,”妇人将冒着热气的药碗轻轻搁在床头小几上,褐色的药汁在碗中微微晃动,映出她温柔的面容。
“等凉些再喝吧,刚熬好的,烫着呢。”
话音未落,她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捂着肚子:“嘶——”
你慌忙撑起身子,后背的伤处传来了轻微的疼痛。
妇人却摆摆手,额角还挂着细密的汗珠,嘴角却扬起温柔的笑意:“没事儿,我都习惯了。”
她轻轻抚摸着肚子,指尖在凸起的部位点了点:“小家伙调皮得很,可能是急着出来见娘吧。”她调笑道。
“对了,还没问你怎么称呼呢?”她问。
“糜桐。”你下意识回答。
“糜桐,名字真好听,别客气,你叫我婉饶就行了。”
“婉饶。”
“哦,对了,”婉饶伸手指了指你旁边的灯,“当时你死死攥着这盏灯不肯松开,我们只好把他一起带回来了。”
院子里突然传来狗叫,婉饶脸色一暖,迫不及待转身,又想到你还在,于是解释了一句:“我夫君回来了,你先休息吧。”
你:
A:卧床休息。
B:外出。
————
你选择B:外出。
你提着那盏灯,跟着婉饶出了屋子。
院里的老槐树下,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正弯腰拍打衣摆的尘土。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来,那张脸让你瞬间僵在原地。
是那个半妖。
不,不是,与那半妖有七分相像。
只是此刻他束发的道冠换成了寻常布巾,凌厉的凤眼里盛着化不开的温和。
见婉蓉挺着肚子小跑过来,他慌忙迎上前,一手稳稳扶住她的后腰,一手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瞧,给你买的糖酥。”
“才不是我想吃,”婉蓉红着脸戳了戳自己的肚皮,“是这小子馋得直踢我。”
那人低笑着将油纸包塞进她手心:“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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