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寻雁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里面自己的唇瓣被红色礼服映衬得格外嫣红。正如她此时过分愉悦的心情。
突兀的手机铃声在闭塞的空间响起,左寻雁不用看名字就知道是谁。
“雁雁,今天可是你父亲的葬礼,怎么还能迟到呀?”那边是继母的声音,淡雅温和,完全听不出那是一个已经年过五十的妇人。这番话让她忍不住勾唇微笑。
这么多年了,老头子终于死了,妈妈应该久等了吧。
“雁雁,你可不要做傻事呀?你才二十多岁呀?你再伤心也不可以做傻事呀!”
那边的人好像是专门倒计时一样,温温柔柔的给左寻雁宣判了死刑,话音刚落,左寻雁面前就冲出来一辆货车。
她倒是不意外,只是有些遗憾和可惜。
“啧,老头子看不见我穿着红裙子去他的葬礼上庆祝了。”
左寻雁在闭上眼睛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
“老娘在她克死父母后还是让儿子娶了这个丧门星,嫁进来三年也没下一个蛋,老娘也没有修了这个不能生蛋的母鸡,还给这个小贱人认了个儿子,我儿子这才刚死,这个小贱人就要反了?”
左寻雁觉得额角抽痛,耳边是迷迷糊糊的声音,听不分明。
面前好像走马灯一样的出现着画面,有些模糊,有些清晰,断断续续,像是过于狗血俗套,剪辑一塌糊涂的电影。
拼凑起来,好似是一个人的一生。
“闭嘴。”声音沙哑,出声的时候,好像有东西哽在喉咙口,这一声出来,除了左寻雁自己好似没有任何一个人听见。
艰难地抬起眼皮,左寻雁好不容易才看清楚面前的场景。
那边是一群穿着古装聚集的人群,对着她指指点点,像那些走马观花的记忆里一样。
人群中间是一个老妇人,打扮得干干净净,脸上不见多少肉,印堂狭窄,颧骨高高耸起,眼尾上扬,牙齿枯黄,口中刻薄的话一刻也没有停过。
左寻雁倒在地上,有人想过来扶她,被那个老太太全部拦住了,嘴里还说着什么死了才好,死了正好去陪她儿子。
她只能依靠身边的树慢慢地站起来,手撑在树干上时,有些黏腻的感觉。
靠着树站直身体,左寻雁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尖是暗红色的血痕。
原身的记忆她刚刚大致消化了,知晓了自己的处境。
“婆母,当年您去我家下定,说好的明明是二叔,最后我却嫁给了夫君。”左寻雁突然扬声。
“后来,您同族叔把我的嫁妆一点点抢走,当年我带来的一百两分文不剩,老宅房契,二十亩地契,母亲为我备下的一套金头面,两套银头面,一匣子的珠钗,各色布匹,在这日日夜夜里就那样不见了。”
“您说我多年未出一子,可您如何不说夫君天阉,我嫁到高家这许多年,未曾与夫君同房过一次?”
左寻雁这话没说完,高老太太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冲了过来,张牙舞爪地想打左寻雁,“你胡说,我儿子好得很,明明是你个贱蹄子不能生,现在看我儿子死了,就往我儿子身上泼脏水。”
剩下的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呵。”左寻雁勾唇一笑,手上的血一点点抹在了唇上,一张脸因着这一笑莫名显示出了几分风情,“婆母何必着急?我说的是不是假的,请位婆婆帮我验身不就成了。”
她不是原主,比起所谓名节,更加在乎自己的性命。
看着面前的高老太太的黑脸,左寻雁心情好了些,她未曾见到老头子的葬礼,看见这老太太哑口无言的样子也不错。
“对,婆婆验身的时候可以顺便看看我身上的伤,这可都是这些年夫君留下来的,我可不止一次差点死在夫君手下呢?婆母,您说是不是?”
左寻雁刚刚说完,就听着周围人开始对着两人指指点点,高老太太一张老脸臊得通红,她之前一直自诩童生他娘,在村里端着架子,不少人家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此时听了这些话,自然得着机会要好好嘲讽一通。
围观的人还没说几句,就听见村长的声音,“你们这是在闹什么?还不来人把她们分开!”
村长着来的时间可真是巧,她被高家人逼迫撞树是不来,高老太太骂她时不来,现在她才刚刚说了几句话,村长就开口了。
可真是公正。
“村长,如今夫君意外身亡,嫠家想着要为夫君守节三年,但婆母说是为了嫠家好,想让嫠家再嫁。”
左寻雁对着村长说着话,目光却越过村长看向了人群中的一个男子,那个人应该不简单,这也是原身选择今天把事情闹大的原因。
“嫠家不愿再嫁,想着用自己一命换婆母好好抚养木木长大也好。”说着左寻雁低下了头,有几缕发丝垂落,遮住了眉眼。
“可嫠家未曾想到,婆母竟然就这样看着嫠家撞树后还要往嫠家身上泼脏水,也是上天怜惜这孩子,嫠家这才从阎王爷手里捡了一条命。”
村长被左寻雁这番说辞弄得瞠目结舌,还是想把事情压下去,用余光瞟了村口一眼,心中对左寻雁,高家人心生怨恨。不快的开口,“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大庭广众之下怪罪婆母?有什么事,都该关上门好好商量,总归是一家人。”
林左寻雁勾起笑意,直直地盯着那个男子,“村长莫急,嫠家也想慢慢说,可是婆家侵吞数百两财产,虐打正妻,骗婚……桩桩件件。”
“这些事情可不是村长您说了算的,要对簿公堂才行,还有夫君,他算是病死,婆母也未曾找官府备案呢。”
“你你你!”村长指着左寻雁,最后一甩袖子,有些咬牙切齿的开口,“高家老三身体一直不好,病死也没什么问题,哪里需要去官府备案?”
“这嫠家说了不算,村长说了也不算。”
左寻雁不欲与村长争辩,微微侧头,目光又同那人对上,露出了一抹笑。
“我幺儿已经死了,这个贱蹄子还想让我的幺儿死后都不得安宁吗?”高老太太听着村长和左寻雁的话,张牙舞爪的,“这个贱蹄子心黑,指不定心里想什么呢!”
左寻雁看着高老太太疯魔一样的撒泼打滚,心中嗤笑,她还没扯高家老二,这老太太就这样了,要是扯上高家老二,这老太太怕是要满地打滚了。
“今日还真的是让我好好看了眼界啊。”一直隐藏在人群中的男子走了出来,“徐村长还真的是劳苦功高啊。”
村长听见林宇中这话,额角上一下子就满是细汗,马上上前卑躬屈膝,点头哈腰,“大人,您可是说笑了,这些事情小人完全都不知情啊。”
林宇中似笑非笑地看了村长一眼,对着左寻雁开口,“姑娘可是飒爽,小生佩服,这些事情,若是姑娘愿意,告到县衙,想必县令定会秉公处理。”
左寻雁双手交叠于腰间,屈膝行礼,“多谢大人,我自然是想的,可是状告婆母,婆家,我是要受刑的,我怕受完刑,没法子带着木木生活,等我攒些银钱,受刑后也有能力养活孩子后定然是要去的。”
“大人,您别听这个小贱人瞎说,都是假的啊!不用上公堂的啊!”高老太太听见村长叫大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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