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和往常一样与哥哥面对面吃完饭,他将一张信封推到我跟前。
象牙白的信封,压纹用的是纤细却板正的字体,直白的印着“Hibari”,旁边附带一张极为普通的蓝色储蓄卡。
云雀恭弥略一挑眉:“你没睡醒?”
“这只是对当前状况表示不理解的方式,”我诚恳地吐槽,“你真的很没幽默感,恭弥。”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云雀恭弥说完,靠回椅背,略昂起下巴,示意我打开信封。
我问:“你不看吗?”
“这封是给你的,连同银行卡。”哥哥说,“我的已经看过了。”
我于是索然无味地拆开家书的信封。
虽然工作要求他们常年在国外,但我的父母其实相当传统,在这个网络普及的年代,他们仍然喜欢通过写信的方式对我与兄长进行安排。
在我的印象里,父母几乎没怎么着家过。打有记忆开始,照顾我和兄长的都是父母请来的人,而在我们稍微能自理之后,更是连这种“代理监护人”都被取消,只让我们自己聘请家政,勉强处理家务而已。
我一度怀疑这是不符合日本法律规定的。
不过无所谓,毕竟我从小到大都不太喜欢依赖长辈,而兄长更是一个人风生水起地混成了地头蛇。
话说回来,凭他时不时去商业街收保护费的举措,总感觉我们就算被断了生活费,也不会和平时有太大差别。
这样一想,这两个甩手掌柜完全没什么存在的意义啊!非要讲的话,好像风纪委员会使用接待室的权限是母亲打电话和校长说明的……除此之外,这两个人真的有起到什么作用吗?
一边在心里吐槽着,一边随意地拿起信纸,慢慢读起来。
这封信来自母亲。
【亲爱的京弥:
闲话无需多谈,多余的关怀想必你也不需要。总之,我从校长さん那里已经了解你与哥哥的近况。
身为云雀家的孩子,恭弥所建立的风纪委员会已有起色,这令我与爸爸深感欣慰。
同时,我注意到,你优异的成绩与得体的举止在学校中也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然而恭弥那小子主意太多,竟敢三番屡次地坏我女儿姻缘,真是不可饶恕!
听说你已被棒打鸳鸯数次,妈妈很心痛。想要帮你,可想起你哥哥只在乎他的风纪委员会,又束手无策。毕竟这是他一手建立的东西,为人父母,总不好连这点权力都剥夺(读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怀疑自己是不是烧糊涂了)。
不出意外的话,恭弥欣赏战斗力卓越的男人;另一方面,我也不希望我的女儿活在她兄长的阴影之下(虽然我确实因为风纪委员而分手了几次,但是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综上所述,妈妈决定给你提供一个机会。
在你兄长的风纪委员会略有起色后,我们和校长沟通,取消了并盛中学学生会的存在。但是现在,我认为,京弥必须要拥有足以和哥哥抗衡的东西,才能追求想要的男人(我连续看了两遍,才确实她说的真的是这两个字)。
所以,我向校长さん提议,重启并中学生会,并且已经内定你为会长,与你哥哥抗衡。从此以后,天空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PS:另附一张储蓄卡,作为你势力的启动资金并活动经费。
永远支持你的 妈妈(和爸爸)。
20XX年4月16日】
“……”
“…………”
“………………”
我一把将信拍回桌上。
云雀恭弥眼皮掀起,气定神闲地瞥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一种“意料之中”的表情,这隐隐的悠然闲适让我有点想揍他。
少顷,我问:“妈妈和你说了吗?”
“你是指学生会?”他颇为淡定地哼了一声,在我问出口前抢先回答,“知道。”
我更加无话可说。
之前虽然提过,我的父母是一对毫无责任心的甩手掌柜,然而在读完这封信之前,我还是对他们抱有一些幻想的……例如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教育理念什么的。
现在,我可以笃定,这两个人完全就是吃饱了撑着、把自己家的双胞胎当蛐蛐斗!
蛐蛐一号说:“恭喜,京弥会长。”
他居然还兴致勃勃!
我倒吸一口凉气。
昨天的低烧其实当晚就退得差不多了,今天下午自己回学校拿讲义也是这个原因。然而此时此刻,我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一股头晕目眩,宛如路过的狗被人莫名其妙踹了一脚,心里充斥茫然、困惑,以及一股无名鬼火。
平心而论。
由于晚一年入学,我升入并中时,“云雀”这个姓氏早已因兄长的缘故响彻全校,所以从最开始,我就被众人以“云雀妹妹”的目光打量着。
最开始,搭讪的人其实很多,无论男女,要么是出于对云雀的试探,要么是想通过我获得某种特权,出自本心想要靠近的人其实很少。
而我一向反感被人过多注视,为此私下(独自)大发了一通脾气,结果不知怎地被云雀恭弥察觉到了,隔天,所有试图和我搭讪的人都被风纪委员揍了一顿。
从此以后,我周身遍布流言蜚语。
对此,我的惯用手段是冷处理。然而这种方式在国小、家里尚且有监护人存在、一定程度能限制兄长的时候还算管用,到了国中却很难奏效了。
原因其实也就那样:云雀恭弥不会突然停止他对校园的管控,而我也不会突然就与哥哥一刀两断。
如果只是如此,我尚且可以忍受。但最令我不满的是,兄长对我的人际交往也有着超乎寻常的掌控欲。
对我表达出好感的异性,轻则被风纪委员恐吓,重则受浮萍拐一顿打。
……正如之前那位交往不过三天的高桥同学。
这一点实在令人窒息。
平心而论,我与云雀恭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孪生兄妹。父母鲜少着家,苦情一点地说,我和他几乎是相依为命。
一方面,我讨厌他总是管东管西、影响我平凡的校园生活,另一方面,我又深知兄长对我难以言表的关怀,恰如我常常担心他有没有按时吃饭一样。
认真沟通他从来不听,而我也无法说出更绝情的话。
……这样一想,其实。
其实,用母亲说的方式,是不是会更管用呢?
思绪百转,现实里不过也才过去三五秒种。
最终,我默默拿起手机,对比着信末附带的银行卡号与密码,冷静地查询来自父母的启动资金。
……然后,盯着余额后面的六个零,露出了恍惚的神情。
-
人心中一旦有了挂念的事,时间就会变得飞快。
距离我欣然接下“成为学生会主席”的支线任务,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
当时,在我默不作声地将信纸折好放回信封,没有表达更多抗拒之情后,兄长终于慢半拍地意识到我的态度。
他一只手撑着下巴,微微歪头,以一种平淡中带着困惑的语气问:“京弥,你很缺钱吗?”
每个月都要收保护费的人就别问了!
我当即否决,并且严酷地告诉他:和钱没关系,这封信是事关云雀尊严的战书。
云雀恭弥:“哇哦,战书。”
于是,我刚获得新任学生会主席的称号,就立刻收到了风纪委员会下达的通知。
通知如下:
【学生会凑不齐五个人的话,就地解散。会长也会被咬杀。】
我:“……”
这通知出自谁手,不用看都知道。
不过,风纪委员会的日常事务,一般都是由副委员长草壁学长处理的。
这就代表着,如果让云雀恭弥自己下达某些通知,就很容易因为不熟练而出现纰漏。
比如——
“相关事项我已经收到了。但是,由于风纪委员会的通知只要求凑齐五人、并没有规定截止日期,所以我决定等自己熟悉学生会具体事务后再进行招新。”
我客气地说。
第一节课刚刚下课,留着飞机头的风纪委员就把我喊到走廊,吭吭哧哧地和我交代了来自风纪委员会的询问与催促。
然而,根据我的了解,云雀恭弥交代人做事从来不会超过两句话。想要应对这种情况,当然是一口一个规章制度、半句不离章程条例才行。
毕竟,我比谁都清楚风纪委员的选拔标准——出类拔萃的战斗力,以及一颗对委员长的敬畏之心——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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