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潋影干咳一声,故作镇定地继续编辫子,目光瞟向淡金色的波光粼粼的海面。
“没啥,他,他答应帮我洗衣服了!”
唐书戏义愤填膺地瞪着江荀:“好你个吃里扒外的,怎么不见你帮我洗啊?”
江荀心虚地别过脸去,苏潋影将扎好的辫子甩到身后,笑嘻嘻道:“唐师兄,不是小熊不愿意帮你洗,实在是……”
唐书戏紧紧盯着她,等着下文,就在这时候盛祁星招呼一声:“吃饭了!”
大家都凑到了热气腾腾的铁锅旁边,苏潋影这才松了一口气,指着锅里问道:“这是什么啊?”
盛祁星嗤笑一声:“你还真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抬头看向江荀抛出了同样的问题,“小熊师弟,你煮的这一锅,又是虾又是蘑菇丁玉米粒的,究竟是什么东东啊?”
什么东东,我还西西呢,不行,不能叫西西,容易引起误会……江荀深呼一口气,依旧面带温和笑容道:“大师姐,这道菜呢是我家乡那边的特色,名叫虾仁什锦粥,各位尝尝是否合你们胃口。”
苏潋影已经偷摸给江荀舀了一碗,后者双手捧着那只小碗仿佛捧着稀世之宝,光看着也不喝,也可能是某人忘了给他递勺子了。
众人纷纷动手舀粥,齐齐吹去瓷勺里的热气尝了一口……
苏潋影先喷了,小脸皱成了抹布:“我去……江师兄,你打死卖盐的了?”
其他人也是个个面容扭曲,争先恐后去船舱里找水漱口。
江荀面露疑色,嘴里念叨着“怎么会”也是尝了一口,简直是走五官通七窍,海鲜都得咸脱水了。
到了酉时,海上忽然刮来一阵飓风,吹得桅杆倾斜、帆布左右摇晃,海水仿佛被一只大手搅动着,远处一面水墙被飓风推了过来,远看也就八九尺,临近了却是十几丈高,船上人除了盛祁星个个被晃得头晕目眩、呕吐不止,盛祁星大喝一声:“都抓紧了!”
她纵身一跳来到船头掌舵,抓住轮盘极力打到最左边,整个船只几乎向左边倾倒过去,船员们个个呜呼哀哉,几乎都被倒下船去,王天雨更是半截身子都悬在船舷外面,一只手死死抓着唐书戏的脚脖子,气得对方脸红脖子粗,咬牙切齿直骂娘。
“胖子!你要把我大腿拽下来吗!”
盛祁星无暇他顾,操纵着轮盘忽左忽右穿梭在惊涛骇浪之间,实在躲不开的就火力全开撞过去,那条船在她手里仿佛一条翻江搅海、纵横宇宙的苍龙。
等飓风过去,船长松开了湿漉漉的轮盘,双手不受控制地发着抖,虎口迸裂,血水顺着指缝往下流,回头看看自己的船员们,东倒西歪仿佛一船死鱼。
“喂!都没事吧?倒是支个声啊?”
飓风过后,天已经黑透了,不见星月,远处天空的闪电宛如霹雳银龙,雷声滚滚,倾盆大雨即将到来。
盛祁星跳下操纵台来到众人身边,船舱里积了到靴帮那么高的水,再不清理这船恐怕要沉了。
“再不起来我挨个往下扔了啊?”
一听这话个个忍着眩晕爬了起来。
盛祁星开始分配工作:“胖子、小熊拿东西往外面舀水,唐书戏去检查一下船只的受损情况,小苏苏跟我去开遮雨帆。”
大家各自领命去忙活,苏潋影跟着盛祁星来到中舱,看着散布在船舱各个角落的机关,都是带有轮盘的手闸,轮盘上刻着十天干,手闸可以推向任意一个方向,此时都停留在中心位置。
苏潋影疑惑道:“给我派点别的活呗,这事儿你一个人不就行了?”
盛祁星没有理她,指着一个手闸:“把这个调到癸上。”
苏潋影这才看到她手上全是血水,虎口处的伤被海水浸泡了不知道多久,都开始流脓了。
“那个,要不先让胖子给你包扎一下?”
“包扎个茄子!快点干活,等着一会儿在船里游泳吗?”
“哦哦哦,对对对!”
苏潋影连忙按照她的指示,将那个手闸推到了刻着癸字的位置。
盛祁星又指挥着苏潋影调整了几个手闸,调到最后一个她转身跑上了楼梯。
“弄好了你就出来吧,我去看看上面的情况!”
“好嘞!”
苏潋影抱着双臂看着被自己调整好的所有机关,悠闲地在中舱踱步,看着这些精密的仪器轻轻啧了一声。
不愧是梵净山的大师姐啊,临危不乱、指挥若定,四阶醉殇期就能独当一面,带一众饭桶出海远游,当然除了我啊,假以时日让你成长起来那还得了?我圣教复兴大业不容差池,今天让你死这儿也算是船棺厚葬了。
她走出去的时候随手又调了几个轮盘上的手闸,轻轻偏离了一丝角度而已,不过对于这艘精密的远航船来说足以致命。
唐书戏正在跟盛祁星汇报情况,经历了一场飓风船只却没有多大损失,而胖子和江荀已经将积水处理干净了,等苏潋影出来之后就看到整个船舱上方升起了一层透明的帆布,大概有五张纸叠一块那么厚,船只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气泡包裹了起来,十几盏琉璃灯照亮了前行的方向。
盛祁星坐在船头掌握航向,嘴里咬着一截绷带包扎手上的伤口,苏潋影连忙凑了过去拿下了她叼着的绷带。
“大师姐我来帮你。”
盛祁星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将两只手都递过去。
苏潋影包扎完毕后,一只裹着绷带的手轻轻在她肩头拍了一下,那声音坚定而充满自信:“别担心,区区一点小风小浪罢了,不足挂齿,有我在没意外!”
哟,还挺自信啊,那就让咱们拭目以待。
苏潋影瞪大了眼睛仰望着她,连连鼓掌:“船长威武!有船长在我们七四幺号一定能乘风破浪、创造辉煌啊!”
盛祁星听了这话哈哈大笑,笑出了一股欲与天公试比高的王霸之气。
噼里啪啦——豆大的雨点砸在了头顶的帆布上,如珍珠乱溅,很快一道道细流顺着帆布往下流,仿佛千万道自船顶垂下的细线,不一会儿暴雨越下越大,偶尔会吹来一阵狂风,盛祁星牢牢把着总舵、始终与风向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角度,使船不至于被风吹到打横。
头顶的雨网越织越密,仿佛一层水帘,雷声、雨声、风声在耳边交响,每一道闪电打下来时似乎都要将船只劈碎,虽然没有一丝风雨渗透进来,但还是让人胆战心惊,祈祷这场暴风雨能快点过去。
正在这时,幽深的海水里一双双散发着绿光的眼睛正在凝视着头顶波浪滔天的水面,以及从它们头顶漂过去的一只庞然大物,明亮的灯光让它们不舒服地闭上了眼睛,不过还是贪婪地注视着那个东西,等它完全驶过它们的头顶渐渐远去时,它们心照不宣地蹬开健壮有力的后肢,同样发达的带着鱼蹼的前肢毫不费力地拨开水,如同一群密密麻麻的鱼,以奇快的速度跟上了船只,海底被它们快速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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