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会,康明帝宣布了一件大事,太子被任命为大理寺少卿,可以参与政事,不再旁听。
这消息一出,朝堂上的太子党、忠皇党以及中立党都坐不住了。尤其是太子党,一脸喜色的恭贺谢言秉。
本朝只有一位皇子,按理说不应当有党派之分,但康明帝对太子态度捉摸不透,以右相为首的太子党多次上书,让皇帝准太子参政却都被打回。
不过今日让他们得偿所愿,忠皇党和中立党也都贺喜。
康明帝说的第二件大事是木辰玉案,此案件是木明月案延伸出来的,案件被交予太子全权操办,大理寺其他人需全力辅助。
谢言秉:“儿臣领命。”
等朝会散了,右相赵函笑着走向谢言秉,身边跟着儿子礼部尚书赵凡:“阿执辛苦了,让陛下终于松口准你参政,也总算没辜负我与你舅舅多次上书。”
谢言秉面上温和:“父皇只是在等一个好时机,如今时机到了,劳烦外祖父为我费心。”
赵涵笑容和蔼:“一家人谈什么谢,娘娘长处后宫,便只有我和你舅舅能帮你说几句话。你初次处理案件,若有不懂的或是棘手的,尽管找外祖父和舅舅。”
说到案件,赵涵忽而凑近压低声音。
谢言秉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脸上依旧温和知礼:“那阿执先在此谢过右相了。”
祖孙二人间气氛和谐,谢言秉一路将两人送至宫门口。
但少年脸上的笑在转身后消失,他无比清楚,自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拥护他的太子党是围绕在旁的苍蝇。
自己躲不掉这群苍蝇,他们是血脉至亲。唯一的办法,便是让自己成为下刀的人。
他回想昨晚,说实话,他没想到父皇真的把案件全权交予。谢言秉昨晚只是奋力一搏,现下看来他博对了,目前的持刀者也忍受不了这群苍蝇,他从肉变成了那把刀。
康明帝昨晚没先应他,而是问黄公公:“朕记得,太子师从太傅也有十四年了吧?”
黄公公:“回陛下,是有十六年了。”
皇帝笑了:“竟然如此久了,他曾经的伴读们皆加官进爵。太子快到成家的年纪了,也需要有一些处事经验,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吧。”
说完,皇帝径自去了坤宁宫,也没叫他起来。
谢言秉跪在地上,细细思考这句话蕴含的信息量。
父皇不仅答应了他,还提到了成家。父皇是有了太子妃的人选吗。
他在脑中回想一圈,有些迟疑的锁定一个人选。
会是她吗?
*
木明月睡得晚起的早,她习惯了早起。不过眼下她练不了武,便躺在贵妃椅上玩虫子。
虫子虽被春桃好生养着,但过了这么些天,早和主人一样没了精气神。
玩了一会,木明月便没趣的闭眼躺着了。
“小姐躺的自在,却不知外面把您传成什么样了。”春桃在小凳上坐下,一脸恼怒。
木明月笑着看她:“这是怎么了,我可是被赐封了郡主,他们能怎么说?”
春桃:"还不是那些与小姐不睦的闺秀们,小姐失踪多日,之前大家都以为您…,但现在您活着回来,那些造谣脏恶的留言传的满街都是。"
听她这么一说,木明月生了点兴趣:“什么恶言,我刚好不得趣,你与我说来听听。”
春桃看她如此不在意,更脑了。闭着嘴不肯说,那些腌臜话她是说不出口的。
但木明月兴趣反而更强烈,她知道夏荷和春桃一样,便把红枫喊了过来,让她去搜集大街小巷关于自己的消息。
春桃无可奈何,哼一声出了院门。
红枫动作很快,不过半个时辰,她便回到木明月身边,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黑衣暗卫说完还贴心的补了一句:“小姐可要我去找传消息的幕后之人。”
木明月:“不用,左右不过是些熟人,下次见面的时候再报复回去。”
春桃聪明,猜的挺对。不过木明月没想到,都过了六年,上京作弄抹黑女眷用的还是这套办法。
那些流言主要说的是'她'的存活经历,她虽然是武将,但也是一介女子,还是个重伤的女子,要是对上图谋不轨之人,是没有还手之力的。
传言有的说她被丑陋鳏夫收留,有的说她被地主纳为小妾,还有的说她被买到青楼。
虽然说法不一,但归根结底就是五个字:她不干净了。
大家好像都认为,只要加上这五个字,即使她被封为郡主,将来也只能下嫁或成为一辈子都嫁不出去的‘怨女’。
背后推波助澜的那些人,不仅是平日乖顺守礼的贵女们,也有想借卫国公势的纨绔普通人,是所有能从这场谣言战斗中获益的人。
木明月对此不甚在意,她娘可不会放任这些流言肆意传播。她只会打架揍人,有时候遇事,得让动脑的人去解决。
听完这件事,木明月身边又没了趣味,她便想着让红枫去买点玩意来解闷。
一抬眼,发现红枫脸上露一丝纠结。
木明月问:“还有什么没说清楚?”
红枫摇头:“属下还听见一些消息,但和小姐吩咐的无关。”
木明月:“什么消息?”
红枫:“是关于太子陛下的,今日晨会上,皇上把木辰玉一案全权交予太子殿下。”
木明月神色一凛,心中暗叫不好。心中千算万算,却没想到阿执会接手这个案件。阿执这么聪明,定然能猜到爹娘的计划。
会是康明帝逼他的么?木明月想到昨日自己走后,康明帝就召见了他,越发觉得有这个可能。
她忙让红枫来扶她,道:“送我去阿娘房里。”
*
宫中,谢言秉被皇后叫去用午膳。
他进殿时康明帝不在,皇后坐在桌边摆弄着牡丹花苞,他叫了声母后。
皇后笑道:“别看了,你父皇今日有事,不会来我这。”
谢言秉也笑:“我做什么都瞒不过母后。”他转头看桌上的盆栽,问:“今年又要举办牡丹宴?”
皇后嗯了一声:“每年都要办的,牡丹虽是富贵花,但本宫觉得它在上京却像姻缘花,株株都系着京城男女的姻缘线呢。”
谢言秉对赏花没兴趣,但这朵未开的红色牡丹,却让他回想到了一件往事。
那年是木辰玉成为他伴读的第二年。
卫国公剿匪有功进京封赏,西蜀山匪众多是个硬骨头,当地驻守军队攻上去好几次都没能成功。皇帝便派卫国公前往剿匪,木辰玉也在队伍里。
他走的那个月,谢言秉过的自在舒坦,不用担心书本上出现鬼画符,和自己的发带又无影踪。
剿匪回来后的木辰玉更加像一只栓不住的小猴子。朝堂上会议还没过半,木辰玉便拽着他的袖子使眼色。
谢言秉守规矩的很,自然不跟他出去厮混。假装没看到,但最后还是被她威逼利诱拉了出去。
木明月长呼出一口气,道:“终于出来了!你不知道我刚刚在里面差点憋死。”他声音与普通少年不同,沙哑的声音总在尾调时扬起几分娇软。
谢言秉看她一眼,不理解旁听为何会将人憋死,而且她说话很粗俗。
“我要回去,你放开我。”
木明月死死拉着他的手不放,谢言秉掌间罕见地温热,不似平日里的凉。
这是木明月身上的温度。
“都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回去。”木明月皱眉不解,然后又笑起来:“听说皇后娘娘命人在御花园种了许多名贵牡丹,我们去看看吧。”
木辰玉说的是上旬之事,母后喜欢牡丹,父皇便请了许多花匠进宫。然后在宫里举办了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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