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喧嚣。
第二日早晨,村子里便是从前的祥和景象。
松耳醒来时,屋里只剩她一人,外面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
她从窗边探头,瞧见小师兄和他爹爹坐在一起打着棺材。
“小姑娘醒了,我给你们拿钱,你们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就多买一些。”
长溯还来不及拒绝,老杨就已经进屋翻箱倒柜了。
他追上去说“不用”,下山时司辰将大部分银两都给了他,但他爹完全听不见。
出门时松耳捧着圆鼓鼓的钱袋子很是疑惑,“这么多钱,不应该啊。”
那屋子比苍桐山的还破,但家底比苍桐山厚多了。
“这钱还是小朝的。”长溯看了一眼,认了出来,心情复杂。
“啊?”
“之前小朝在参加弟子考核时雇我给他背包裹,给了我这些钱,我让人带回来了,没想到他一点没花。”
松耳把钱袋子抛来抛去,她平常也就从大师兄那拿点碎银,从来没有掌握过这么大一笔财产。
他们走在路上很是显眼,现在快过年,都穿着棉袄褂子,唯有他们仍旧穿着单薄的衣衫。修仙之人已经不会被正常四季的温度影响了,他们不会冷。
“小师兄,那一伙人在偷偷看你诶。”
一群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人,只是看起来比他们要成熟一些,有的还抱着孩子。
“他们小时候就爱聚在一起,还爱一起欺负我,现在应该都已经成家了吧,也成熟了。”
“欺负你?那我替你教训他们!”她撸起袖子跃跃欲试。
长溯拎着她的后衣领拽住了她,“不行!他们挨你一拳是会死的。”
好吧,真是脆弱。
“阿溯!是你吗?”
两人齐齐看过去。
长溯认得他,是专门骗他爹买书的周大伯。不过他还得谢谢他,他卖给爹的那些书对一个读书习字考秀才的人来说,一点儿用都没有,但却阴差阳错让他学了剑术皮毛,当然也仅仅皮毛。
“真是你啊,听说你进了云顶昆仑啊!我就说你会有出息的,果然啊!小媳妇漂亮啊!”
“不……”
“谢谢。”
长溯愣了愣,松耳打断了他,应了这声小媳妇。
“回来过年吗?”
“是。”
“……”
闲聊了几句,周大伯便为着准备年货离开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长溯突然停了下来,“为什么不让我解释?”
松耳神秘地眨眨眼,“小师兄,他们以前欺负你肯定也瞧不起你吧。”
她又抛了抛圆鼓鼓的钱袋子,“你看你现在,有钱、有本事,还有一个漂亮、听话又懂事的小媳妇,他们肯定羡慕你。
她笑的纯真,认真道:“我想要他们羡慕你。”
他有些恍惚。
“小师兄?”
“……嗯。”他回过神来,笑着道:“想吃什么?”
松耳眨巴眨巴眼睛,“想吃……烤鸡!蜜饯!桂花糕!”
她也只是说说,她没想到小师兄真给她买了,买不到就自己做了给她。
“自从东海回来后,你整天就知道练剑练剑,都不给我做好吃的了。”她抱着一堆吃的颇为感慨。
长溯笑笑,“又没饿着你。”
松耳瞪他,很是不满。
回去的路上,她又看见了那群人,她一边吃果脯,一边背对长溯挑衅地看着他们。果然有人生气了,气冲冲走向她,却不知道被什么绊倒了,摔了个狗啃泥。
松耳又做了一个得意的鬼脸。
回去后,长溯就开始修屋顶、修门窗、修桌椅、修柜子……
而松耳在旁边,吃蜜饯、吃烤鸡、吃桂花糕……
另一头,低调奢华的侯府里,两位老人慈眉善目。
舟朝站在屋子中间,府中女使小厮围在左右,他如众星捧月。
“祖父祖母,我给你们瞧一瞧我学了什么,保证你们没看过!”
说完,他便站在原地结印,故弄玄虚的手在空中乱比划。
时候差不多了,他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旁边。
花脂悄悄挪动身体,让司辰整个挡住她。
确定两位老人看不见她,她便五指生花,术法的光润流转,转到了舟朝手里。
“祖父祖母你们看!”
他手里一下生花一下生火。
“哈哈……我们朝朝学到本事了!”老太太坐在上头,笑得合不拢嘴。
舟朝挑挑眉,空闲的手到了身后,对他的二师姐竖起了大拇指。
——
申时未到,盐水村的天便暗了,连同附近十里。
因为松耳是个姑娘,总归不合适和两个男人在一个屋,所以老杨把她安置在了李阿婆家,和李阿婆的孙女念念睡一块。
松耳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只能盯着念念绣嫁衣。
她忍不住感叹,“你可真厉害,会做饭、会种菜,还会刺绣,你怎么什么都会。”
念念忍俊不禁,“我只会做些寻常姑娘都会做的小事,哪里比得上你和长溯哥哥这样的仙门弟子,会法术,我想都不敢想。”
“砰砰!”两道敲窗声打断松耳的思绪。
她正欲开窗,被念念拦下,“天黑就不能轻易露面,谁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有妖鬼也说不定。”
“是我。”长溯的声音传过来。
“是小师兄。”松耳安抚地拍了拍念念,随即开窗。
长溯递进一篮子吃食,问道:“要不要跟我出来玩?”
“长溯哥哥是要去捉妖吗?”念念担忧道。
长溯点点头,“事出反常,必有蹊跷。我既然碰上了,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我去我去!”松耳说着就要顺着窗爬出去。
长溯在外接住她,又对念念叮嘱道:“你在家休息,若遇危险便叫我们,我们听得到。”
“好,那你们小心。”念念乖巧应下,在他们走后关紧窗户。
长溯带着松耳爬上屋顶,在暗沉的大雾中并肩而坐。
“就这么坐着?”松耳满脸失望,还以为探险呢。
长溯揉揉她的脑袋,“这叫守株待兔,静观其变。”
“无聊。”松耳顺手给了他一拳。
脖间的空心骰子亮了一瞬。
“他又在吵你了吗?”
松耳模上小骰子,想起柏越的话来,“我告诉过你里面是谁吗?”
长溯摇摇头,但她素日里嘴不设防,没有戒心,他多少有猜到一些。
“那我说出来你可不要被吓到!”她语调高扬。
长溯努力压抑自己上扬的嘴角。
松耳双手合上,盖住小骰子,“里面就是……你们拜的那个老神仙,柏越上神!”
“哇!”
松耳:“……”
好假,一掌糊在他脸上。
“你就没想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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