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昆仑弟子伤者太多,只能暂时在东海修养,至少要等弟子们灵力恢复到能够御剑回山。
长溯去叫赖床的松耳时,她迷迷糊糊睁眼,恍惚中看见面前人识海幽蓝,以为自己在做梦,便顺手给了他一拳。
长溯:“……”
“该起床了!”
松耳被强行拽着坐了起来,她再睁眼,发现面前人的识海还是幽蓝,于是给了自己一拳。
长溯:“……”
“?”
松耳把自己捶醒了,睁大了眼睛,愣了片刻,随后对他上下其手。
“你……你……你干嘛?”
胸、腰、锁骨……长溯终于抓住她继续摸上别处的手,头脑混乱,慌乱不已。
“你怎么变成……”即将脱口而出的松耳顿住,左右看一眼,压低声音道:“你怎么变成妖啦!”
长溯松了口气,还以为她要干嘛呢。
她立马反应了过来,“昨夜那个狐妖就是临曲,他给你解封印了?”
“他不是狐妖。”
松耳满不在乎地甩了甩手,“我知道,可你不是只想当人吗?”
长溯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临曲上神说,我原本的血脉,更有助于我的修行。”
“你着急修行做什么,我又不是保护不了你。”松耳傲娇道。
长溯笑容柔和,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可比起被你保护,我更想……做保护你的人。”
松耳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蚌壳在角落里吐泡泡。
小师兄真好看啊,好看到能迷惑她的感觉,某一瞬间她竟然觉得,她的心在跳动。
幸好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心。
“小师兄。”
“嗯?”
“你陪我去看望一下华酒师兄吧。”
“……”笑容消失。
长溯抬腿就走,“自己去就是。”
松耳一蹬被子,跟了上去,还拽他的衣角。
“大师兄说了,要知恩图报。华酒师兄之前对我很好,我理应在这个时候去探望他一下对不对?”
长溯扒开她的爪子,“那你去就是了。”
“可我自己去了你不是会生气吗?”
长溯脚步一顿,面无表情,“生气?我生什么气,我为什么要生气,我生哪门子气?”
“你……”松耳抱住了他的手臂,满脸迷糊,“不是因为你讨厌他吗?”
“我何时说过讨厌他了?”
“那不然你之前为什么要跟我吵架。”
长溯瞳孔地震,欲言又止。
良久,他无奈撂下一句“算了。”
头一回走得如此绝情。
还在原地的松耳脑袋挠破了都想不明白他又怎么了。
……
徕音教一部分人被带回云顶昆仑,在净池里洗去魔气,还有一部分直接被诛杀,包括徕音教主。东海龙王终于意识到东海的守卫有多松懈,一个劲研究怎么更好的保护东海水族。这件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七日后所有弟子也启程回云顶昆仑。
回来后,苍桐山的人突然发现,原本就勤快的长溯,越来越努力了。
没事的时候,他不是在练剑,就是在打坐,根本不会闲着。顶多被松耳舟朝闹得受不了,腾出时间做顿饭。
花脂若有所思,“我说,你是不是师父老不出关,想篡位了?”
长溯:“?”
他有时候是真的很佩服他二师姐的想象力。
舟朝扫着院子,一心想着下山历练的事。
“扫个院子都不专心,难怪你啥都学不会。”松耳蹲在屋顶上,嘴里鼓鼓囊囊像个松鼠,朝他脚底下扔了个果核。
他抬头,杵着扫帚,不仅不生气,还讨好着笑嘻嘻道:“小师姐你帮我个忙呗!”
“说。”
“不是马上就要下山历练了吗?你能不能给我找个法器或者教我个看起来厉害一点点的术法?”
松耳吃饱了躺在屋顶上,翘起的腿一晃一晃的,“法器给你你又不会用,伤着自己事小,要是伤着别人,别人找上门来让我们赔钱,你让大师兄怎么活?至于术法,我教你的还少吗?避水咒都学不会,差点淹死在东海丢死人啦!”
她还有点疑惑,“这不是你早就放弃了的事吗?怎么,又不甘心当咸鱼了?”
舟朝撅起嘴,“不是啊,不是快下山历练了吗?各弟子都可以回家一趟,我都那么久没回去了,当然要回去看看啊,可我不能让祖父祖母知道,我来了鼎鼎有名的云顶昆仑半年,什么也没学会吧。在东海丢人事小,回家丢人才事大呢……”
松耳从屋顶上跳了下来,“那怎么办?”
“真的没有什么又简单,又看起来有点厉害的术法吗?”舟朝眨巴眨巴眼睛,满是期待地看着她。
“嗯……”她沉思了一会儿,满脸认真,深沉道:“真的没有比避水咒更简单的术法了。”
“咱能不能不提避水咒了。”
“略略略……”松耳朝他作鬼脸,舟朝越郁闷,她越高兴。
舟朝泄愤式扫地,松耳站到哪他扫哪。
“再这样我不帮你了啊!”松耳威胁道。
他立刻又不敢乱动了,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你说你想学什么。”
舟朝沉思片刻,“就学个火咒,徒手生火!”他觉得这个比较有视觉效果。
“行。”松耳答应得很爽快。
“这个太简单了。”她双手摆在他面前,“看清楚了,先这样,再这样,然后这样……就成了!”
火苗从她手心窜出,他的扫帚立马燃了,吓得他赶紧扔掉,扫帚在地上被烧了个彻彻底底。
“怎么样,简单吧!”
舟朝:“……”
他盯着地上的灰烬,茫然了一会儿,抬头道:“这是咱们山头唯一一把扫帚。”
松耳:“……”
“而且大师兄很快就要回来了。”
“……你有钱吗?”
舟朝无辜地摇了摇头。
……
长溯在后山练剑,练着练着发现有两个熟悉的人影在林间窜来窜去。
“你们在干嘛?”
松耳跟舟朝两人蹲在地上,一人抓了一把树枝。
“没柴火了?”长溯走了过来。
“不是啊,我只是想做把扫帚。”松耳抬头,觉得头顶上这棵树的树枝就很不错。
她左看看右瞧瞧,目光锁定了遥见。
“小师兄,你能借遥见给我砍点树枝吗?”
遥见:“?”
遥见晃了晃,迅速从主人手里逃离。
“遥见上次凿墙就已经很没面子,你还想让他砍树枝?”肆骨在她腰间大笑。
舟朝惊异于这把剑能听懂人话。
“小师兄……”松耳歪着头喊了一声。
长溯有些无奈,五指一合,遥见被迫回到了他手里。
剑光闪过,树枝哗啦啦地往下掉。
“哇哦!”肆骨肆无忌惮地大笑。
遥见沉默不语。
“你会做扫帚?”长溯怀疑地看着她。
松耳很自信,“这不是树枝一捆,再配个杆,就好了吗?能扫地就行。”
她又拍拍舟朝,“去找个杆。”
“哦。”舟朝听话去找杆。
没走多久,松耳就听见他的鬼哭狼嚎,“蛇啊!蛇!救命啊!小师姐!小师兄!”
松耳面带嫌弃地飞过去,顺手抓起了地上的小灵蛇,“它还你鞋底大呢!”
“那它也是蛇啊,会咬人的!”他躲到她身后,害怕地拽着她。
“咦!”
“啊!”
“它不咬人,真的不咬人!”
“……”
练剑的长溯又停了下来,看见他们一个在逃,一个在追,逃的那个惊慌失措,喉咙都要叫破了。追的那个手里抓了条蛇,眉开眼笑。
“他们好吵。”遥见冷声道。
长溯笑了出来,“习惯就好。”
傍晚回来的司辰看着院子里翠绿的、有点像扫帚的玩意思考了很久,也没想明白那是个啥,直到自己找不到扫帚。
大晚上热闹极了,司辰拿着翠绿的扫帚追着松耳揍;喝多了的花脂抱着舟朝哭,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啥,长溯左看看右看看,止不住地嘴角上扬。
下山历练的弟子分两批下山,一批在年前,一批在年后,如果有弟子想回家过个年,那便在年前下山。
“问过师父了,他不出关,让我们随自己心意。”花脂手撑着脑袋,睁大了眼睛看着桌边上的所有人。今年山头添人了,总不会还和以前一样,就她和大师兄两人抱着碗坐在门口发呆吧!
司辰不语,对修道者而言,时间的流逝并不那么被重视。
“都不回家吗?”舟朝疑惑,他可是早早准备了要回家一趟。
“我和大师兄除了这里没有别的家了。”算起来,他们俩被师父捡回来也有二十多年了。
舟朝愣了愣,转头看向松耳和长溯。
“我也没有家。”松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慢吞吞道。
她好不容易才从御雪山逃出来。
“小师兄?”舟朝最后看向他。
“我年前下山。”
“回家?”
“嗯。”
最像孤儿那个反而有家回,奇了怪了。大家纷纷回想起第一次见长溯的时候,虽然骨相优越,但从其破烂的衣衫和潦草的发型上看,说他“四海为家”一点都不过分。
“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